贾母就算心里再清楚这不过是王夫人的借口,可出行的时辰将至,再说旁的也是无益,也只得说道:“很是这话。”宝钗上前拉着黛玉的手恳切地说道:“林妹妹,一路上要小心。到家了要来个信,莫让老太太、太太操心才是。”迎春和探春还有惜春也上前和黛玉告别,
贾母也怕耽搁了行程,催着他们走了。
一行人乘着轿来到码头,船早已等候在那儿,雪鸢和紫鹃上前扶着黛玉登上了船,进了后舱,贾琏看让人将东西抬上船后,便下令出发。等他们走后,便有人将这情况报给了晋王云子卿。
黛玉早在看了家书的当天晚上,虽说她也知道子卿只怕早已得到消息,可是黛玉还是让雪鸢去了晋王府。
林如海在得知自己命不久已之时,也派人给京里传了消息。并对自己手中的势力早做了安排。但他并不让子卿将自己的消息传给黛玉。他怕黛玉还没接手,对这些万一处理不当,那影响的只怕是整个朝堂。
而等自己把所有的都安排好后,这才答应了林青给黛玉送信。当黛玉将信给子卿时,子卿早已将这消息传给了皇上。
皇上再得知林如海的近况后,十分忧心。连夜将子卿召进宫来。而皇后也在皇上跟前布下了眼线,听说晋王进宫后,虽有些着急,可是再也打听不出来为何进宫。
皇后心中暗骂盈贵妃,若不是她,皇上岂能连凤栖宫都很少来,每次大皇子要见皇上不是去御书房就是去盈贵妃的凤依宫。让自己无法替皇儿说半句话。可骂归骂,皇后还是召来自己的心月复,让他想法明日出宫给大皇子说一声,另外就是让爹爹明日找个借口进宫一趟。
而凤依宫中的盈贵妃见自己的儿子连夜进宫,不用想也知道定是皇上有事了。盈贵妃也只问了几句话,便将正殿留给了他们父子俩,自己进了内室。
皇上摒退左右后,这才问道:“林如海到底是什么情况?”云子卿摇了摇头说道:“十分不好,可能过不了这个冬天了。”
皇上一震,不敢相信地看着子卿。子卿点点头表示的确如此。皇上双肩垮了下来。仿佛力气都用完了般。
没想到敏儿的去世对如海打击这么大,竟让他存了追随之心。子卿见皇上这般模样,有些担心地叫了声:“父皇!”皇上看向子卿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可是那黯然失神的面容让子卿还是为皇上捏了把汗。但他没有再劝。只在旁边做好准备。
皇上打起精神说道:“既是这样,想来如海也安排好了。”子卿点点头说道:“林大人写信来时,将事情都一一做了说明。如今就等玉儿回去继位了。”
“那玉儿知道吗?”子卿摇了摇头说道:“玉儿只知道大概,详细的都还不知道,不过林大人已经写信让她回去,定会做好安排的。儿臣想着等玉儿走时,儿臣也一起过去,顺便在暗中保护她。”
云擎放心子卿的安排,所以并不多说,也就让子卿按他所想去做就好了。但也因为听到如海的消息,云擎的心情并不好。与子卿说了会儿别的话,也就让他出宫了。
等子卿走后,云擎走出内殿。盈贵妃正在那里坐着看书,见云擎进来便放下手中的书迎了过去,见云擎脸色并不好,只柔柔地问道:“怎么了?子卿又惹您生气了?”
云擎不愿多说省得盈贵妃心情也不好,便摇摇头说道:“不是的,只是朕有些累了。”盈贵妃体贴地走到云擎后面,用纤纤细手为云擎按摩起来,过了片刻云擎也觉得能轻松些,将盈贵妃拉至自己前面抱在怀里,吸着她怀内的清香。
盈贵妃什么也不说,任由他这样抱着。直到云擎真正放松后方才柔柔地说道:“皇上,夜也深了,不如先去休息吧,凡事等明日再说?”
云擎虽无睡意,可也不想让盈贵妃担心,便答应了。盈贵妃命人进来伺候,和云擎一起进了罗帐。
等盈贵妃睡后,云擎睁开了眼睛,悄悄地披衣而起。像是望着远方般失神。林家世代都是为皇家效忠的,虽说林家家主都是人才,但林如海更是各中翘楚。林家更是在林如海的操作下达到了顶峰。
本来这是历代皇帝最为忌讳的,但林如海把握的非常好,让他少了这方面的烦忧。可是现在林如海要走了。若大的摊子都要交给一个姑娘家,云擎不知这是好是坏。也不知道林家以后会不会为已所用。南方的格局会不会因为林如海的病逝而打乱。
更主要的是太子之位到现在他还是有意空悬。但忠王云子初早已不安于室,右丞相也在外围不停地联络着人。一切都是在为云子初铺路。该是时候敲打敲打他们一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