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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去绣娘家的路上,芷容才听刘大娘说这庄子里全是一族,只有那位绣娘是外乡人原姓程,嫁过来后才从了夫姓刘,生了儿子后才名字才上了族谱。
而她是年轻时从外乡逃荒过来的,没有娘家人。她性子好,从不与人生气争辩,又有得一手好绣艺,庄子里的人对她都是尊重有加的。
刘家庄的最西边有一户人家,小小的而又整齐的篱笆院里坐落着一个茅草房,房顶的烟囱里还冒着一股青烟。
“大娘,现在是饭时,我们还是先回去等下午再来吧。”芷容感觉自己来的很不是时候,总不能让人以为她是来蹭饭的吧。
“诶,那咱们下午再来。”
两人转身要走却听见身后传来一个温和的年老女音,“刘生家的大妹子,你这怎么来了也不进屋啊?”
芷容率先转过身去,只见茅草屋门口站着一位两鬓斑白、面容和蔼的妇人,正笑盈盈的望着她们。
刘大娘应了一声,走到篱笆院墙外围跟前,“老姐姐,我们下午再来。”这妇人正是程大娘。
程大娘笑着走过来,推开了篱笆小门:“正好赶上我家晌午饭,不嫌弃的话就一起来用吧,柱儿和他爹在地里头忙呢,我和儿媳妇两人吃着也没意思。”
她如此的热情邀请,再拒绝便是失了礼数。
“这位姑娘是……”程大娘狐疑的眼睛上下的打量芷容,面上渐渐的生出一抹惊叹。
尽管芷容打扮平凡,但是她的举止和气质是这乡野姑娘所不具备的。
刘大娘介绍道:“这是我家姑娘啊,我常和你提的那位白家三姑娘”
刘大娘有空便回乡,每次来这都会说芷容如何的亲和,如何的友善。
芷容上前来微微一福,恭敬道:“大娘好”
“哎呦,使不得,使不得。”程大娘忙扶起芷容,抓住芷容衣服的手又很快放开,“三姑娘快请屋里坐吧”说着让芷容先进了屋。
房子内部十分阴暗,也没什么像样的摆设,不过却是整洁干净。
程大娘把芷容让到上座,又叫儿媳妇给两人沏了两杯热茶,面露赧色道:“乡下地方没什么好茶,三姑娘别嫌弃就好。”
芷容接过茶闻了闻,“我正巧口渴呢,如何会嫌弃?”说罢抿了一大口,嫣然笑道:“还不错呢。”
茶的味道很一般,不过当茶中掺进了主人的盛情后就是白水也有甜味。
她这样说使得程大娘十分欣喜,她坐到刘大娘身边,真心称赞道:“这三姑娘真如你所说的好脾性。”
“那是自然,我家姑娘脾性好着呢,府里没人比得过。”刘大娘乐悠悠的看着芷容,那感觉是在看自己的孩子。
芷容将茶盅放在椅子旁边的桌上打,笑着趣道:“大娘,您快要把我夸上天啦若是让这位大娘知道我的本性还不吓着。”
刘大娘捂嘴轻笑,“怎么会。”
几人又聊了一阵,刘大娘提起绣品的事。“老姐姐,上回你给我的那条棉巾,被我们三姑娘瞧见了,她这回来啊,就是想看看你别的绣品。”
芷容接过话,“大娘,您那帕子上的花绣的甚好,我是专门来跟您请教绣艺的”
“不过是一条再普通不过的棉帕子,有什么好的。让三姑娘见笑了。”程大娘眼中神色闪了闪,面上依旧带笑。
她如此的谦虚谨慎却让芷容更添加了几分好奇,“大娘,您就给我看看其他的绣品好么?”
“就是啊,老姐姐,那日我明明看见你有一副春日图的啊,再说你平常绣的那些也都很好呢”
刘大娘也很奇怪,这位老姐姐平日里可是个十分大度的人,怎地今日在贵客面前却小气起来?
程大娘抿嘴笑着摇头:“我不是不愿意拿出来,实是没有。前几日柱儿他爹病了,家里没钱,我便叫柱儿把那些东西拿到城里换了些钱。现而今手里是一幅都没有了。”
这话说得处处在理,挑不出一丁点儿的毛病来。芷容和刘大娘再要求便失了礼。
不过,芷容是在是不相信会有这么巧的事,很可能是程大娘不愿让她见识自己的绣艺,所以才有了这一番推辞。
她不明白程大娘为何要说谎?难道在害怕、躲避着什么?
“大娘,您用的是什么针法啊?”芷容淡笑的拿出刘大娘的帕子,抚模这上面的花纹。这花朵的针法乍看上去没什么特别,但是若是细看便会发现,针法奇特,平针、套针混搭。
程大娘眼睛盯着她的手指,愣了一下,随即笑道:“普通的平针,我也就是会个平针。没什么特别之处。”
这时候,程大娘的儿媳妇进来换茶。芷容无意间瞧见她鞋面上的绣花,猛然一震,这是蜀绣很少人会用的蜀绣
一个久居乡下、贫寒人家的妇人如何会用蜀绣的针法?又为何要刻意隐瞒?
有了这样的好绣艺,别说在开州就是去都城也能赚到钱了。可是程大娘却猫在这山沟沟里过着粗茶淡饭,麻衣粗布的苦日子,着实让人更加的好奇,想探一探究竟。
“大娘,您会蜀绣?”芷容也不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的问。
程大娘一怔,干笑着,“三姑娘说的我没听过呢。”说着抿了一口茶,又恢复之前的淡然。
芷容继续道:“蜀绣是一种很厉害的针法,全靖唐有名的蜀绣师傅不过三五个。大娘又如何会用?”
“果然是刺绣名家的姑娘,懂得就是多。我一个乡下老婆子哪里知道这些。”程大娘依旧死咬住不认。
她不认芷容也不能逼迫,不过却可以肯定这程大娘定会蜀绣针法。
当然从鞋面上看这只是蜀绣的初级针法,并不能确定程大娘到底懂多少。
再者说,现在靖唐出现的蜀绣针法也只是中等,那些上乘的针法可都在刺绣宝典里面藏着呢。
程大娘起身道:“馒头蒸好了,我们这就用饭吧。”
这时,妇人的儿媳妇从厨房进来,“家里都是粗茶淡饭的,两位不嫌弃就多吃点儿。”
这婆媳两人不大一会儿的功夫就说了三次‘嫌弃’,恐怕对客人招待不周一般。
饭菜比芷容想的要好,居然有一只瘦巴巴的、没什么油水的鸡。想来必定是趁着她们说话的功夫程家儿媳妇做的。对于一个穷苦人家来说这只鸡跟于别人家的一头牛一样的重要,自己家人都舍不得吃。
主食是窝窝头但给芷容的却是两个白面馒头。
这一顿饭相当于她们吃一个月的吧。芷容心里一紧,感动中夹杂着酸楚。
“三姑娘,我们家没什么好菜,你别见怪。”程大娘用新筷子夹了两只鸡翅放在单独的碗里,“听大妹子说姑娘喜欢鸡翅。”
芷容感激的夹起一只咬了一口细细的咀嚼,欢快的点点头:“嗯,好吃”随即又咬了一口。
“诶,那姑娘多吃点儿”
程大娘没想到芷容能吃的如此香。一个大家闺秀什么没吃过,没尝过,能对她有这样的尊重已是不易。
吃过饭,几人又聊了一会儿,程大娘还是没有松口的意思,芷容和刘大娘便也不再多留。
两人回到郎中那里,炎华还在昏睡,起色较之前好了一些。秋蓉和春华还饿着肚子,芷容便带着她们去刘大娘家用饭。
由于炎华需要人照顾,芷容又必须回绣坊。所以便让刘大娘留下来照顾,等炎华醒了便接到她家去。而炎华的几只盒子,都由芷容带回去保管。
回去的路上,坐在车里的芷容手拿一支精心雕琢打磨的白玉桃花簪,细细的打量。这是从那只红色小盒子里发现。
她很是不解,炎华一个大男人居然随身带着女人的东西莫非这是他妻子的?
回到绣房后芷容赶紧换了衣裳,重新梳了头发,将炎华的东西藏起来。这些全做完她才深深舒口气。
明日还要再去一趟,跟炎华说清楚救命的事。否则那个变态耍赖便糟了。
“三姑娘,府里派了马车,说是老爷有事找三姑娘商量。”芷容刚收拾好张大娘的丫头变过来禀告。
白彦昌找她?奇怪了,找她能商量出什么事来?
“是我一个人去,还是其他姑娘也去?”这一点要问清楚了。
小丫头回道:“三姑娘和四姑娘一起,其他姑娘没说。”
还有芷云?芷容一时想不通。不过也不能拒绝只好又打扮一番带着两个丫头和芷云一起回了白府。
赶巧的是,刚进府门便碰见岳北城。
“两位妹妹回来了”岳北城不无惊喜的问。问了两人,眼睛却只是看着芷容。
芷容点头道:“父亲在舍园等我,也不晓得有什么事?”
岳北城不易察觉的怔了怔,眉头蹙了一下后很快舒展开来。转而淡淡笑道:“去问问便知道了,我赶去王爷别院,哪天再与两位妹妹相聚”
说罢,快速越过芷容身边,头也不回的走了。
这太奇怪了以往岳北城见了她都态度都会如此的冷淡,眼神更不会莫名的诡异闪烁。到底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