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岳国的深夜对比白日显得更加的寒冷,加上那吹起了冷冽的寒风,还有那从空中下起了细细碎碎的白色雪花。
在这深夜中,她毫无睡意,确切的说,她足足睡了三天三夜,现在的她一点睡意也没有,站在那雪花下,抬头看着空中那寥寥无几的星星,她记得在山上时,曾听过一位哥哥的说的话,空中的每一颗星星都代表着人世间刚离世的每一个人。
“父皇,母后,你们是在上面看着凝儿吗?”香凝抬头望着空中的星星低语着。
轻轻拿起手中的玉笛,这是她在房中不经意看到的笛子,原来它遗漏在这里,她还以为她弄丢了,轻轻抚模着手中的玉笛,而后悠悠吹起了笛声。
带着几分忧伤的动听笛声在这安静又漆黑的夜晚里响起。
泪水随着那笛声轻轻滑过脸颊,她以为她不会再伤心流泪,她不知道心中的悲伤是因为看到空中的星星时还是因为这笛声。
“丫头”参合着几分的痛苦的声音在香凝的背后响起。
在这世界上,除了君哥哥之外再无其他人这样唤她,“君哥哥。”
雪白的衣衫,雪白的手,再加上那银白色的长发随意用丝带束起来,一半披散,一半束敷,风流自在,优雅贵气。
他的眼睛如春日里还未融化的暖雪,晶莹,柔和,又带着几分的悲伤,他的唇色如温玉,嘴角微弯,淡淡的笑容,如三月阳光,舒适惬意。
上次她并未仔细看她的君哥哥,一心只想着母后,原来他的君哥哥已经变得如此好看了。
“丫头,又哭了。”那双雪白的大手轻轻并小心翼翼擦拭着脸颊上的泪痕,眼底尽显温柔。
“君哥哥,他没对你怎样吧!”香凝担心问道,她害怕唯一的亲人像父皇母后那样也要离去她。
“没有,君哥哥没事,君哥哥会保护你一辈子的。”冷萧君轻轻抚模着那披散在肩上的墨发,一脸柔情说道。
“恩。”香凝轻轻点点头笑道。
她多久没发自内心的笑过了,她已经不记得了,只知道现在的她笑起来有点僵硬,小手轻轻揉和着自己的小脸,让自己的笑显得自然点。
香凝的这一举动落在冷萧君的眼底,他的内心紧紧纠结着,他的丫头到底有多久没开心过了,想起年幼时的她,每天都能听见她那朗朗的笑声,可是现在,她总是被泪水给洗礼,被悲伤被覆盖,这一切……丫头,对不起。冷萧君在心中说道。
“丫头,只要你想离开,君哥哥马上可以带你离开他的身边。”他在这几天的暗中调查,原来易水寒并没有好好对待他的丫头,而是不断的伤害她,他不能再让丫头继续呆在易水寒的身边。
香凝猛的抬头看着,离开?这是她之前最想做的事,可是现在,在她没报仇之前她决不能就这样离开。
看着自己大手停留在空中,内心也咯噔一声,他在害怕,害怕丫头选择继续呆在易水寒的身边;害怕丫头喜欢上那易水寒;害怕……总之,他的内心无比害怕着。
“君哥哥,凝儿不能就这样和你离开这里。”
让他害怕的事还是发生了,冷萧君极为害怕的说道,“你爱上他了?”他原本只想说你喜欢他了,只是没想到出口后却变成了爱。
“爱?不可能。”她爱他?不可能,她留下的目的是想杀他,而不是那个所谓荒唐的理由。
听着那冰冷又有几分戾气的话,冷萧君心中的害怕并没有放下来,而是愣愣的看着,他的丫头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冷淡,杀气,她不该变成这样的。
“父皇死后都不能留全尸,那些死去的将士,无辜的百姓,还有彩燕,这一切的一切,我都要从他身上索要回来。”香凝寒声说道。
“丫头,这些都不需要你一人来承担,就交给君哥哥好了。君哥哥的丫头是一个开朗可爱,单纯没有任何心机的女子。”冷萧君看着那双原本清澈的眸子转变成充满戾气和冷气,心惊害怕,迈开脚步紧紧抱着眼前的女子,温柔说道。
“君哥哥,凝儿在被父皇送出皇宫时,那个单纯可爱的小女孩就早已不复存在。”香凝没有做出任何挣扎,而是任由冷萧君紧紧的拥抱着。
“不,你永远都是君哥哥心目中的丫头。”冷萧君感觉到就算现在的自己紧紧抱着她,但是她好像离自己越来越远了,就算伸出双手也无法碰到她,不自觉的,手上的力道又加深了几分。
……
白日时,他从肖鸣口中知道她醒了,当时的他顿然心中无比激动,很想奔跑出去看一眼,可是被他忍住并没有立即奔到凝脂阁,而是选择安心看着手中的书本,但是后来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脚步会走到凝脂阁,随后便发生那一切。
他原本只是想去看看她,三天的时间,他没有看过她一眼,不知为什么就想见见她是否安然?是否再为死去的人而伤心?
只是没想到会发生那一切,他怒气走出凝脂阁,但也没有回到自己的院子,而是呆在外面看着眼前的白皑皑的雪地,那被白雪覆盖住的花草。
直到一道忧伤的笛声的响起,他才被拉回了神,这会他才知道原来天色早已被暮色给替代,空中也飘落着白雪。
那笛声给人的感觉是那样的悲伤,让人忍不住流出泪水,心中也不禁凝重起来。
他很想知道会是谁能吹起这样悲伤的笛声,施展轻功随着那笛声开始寻找来源处,可是不知为何那笛声突然停顿下来,而他也无法在寻找下去。
但他看着眼前的方向,这里直通一个地方,那就是凝脂阁,难道是她在吹笛?为了确认,带着几分的好奇心来到凝脂阁,却没料到会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