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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国夫人带了钏儿到自己的起居室,身边的大丫头青鸥端来温水,霍国夫人亲自拧了细软绢布帮钏儿净面,又拿了淡淡花香的面脂替她匀面。钏儿冲她咧开嘴笑了笑,倒让霍国夫人看得呆了呆。
“好孩子,不生祖母的气了吧?其实,也是祖母想差了,不管是好是坏,都是我郭家儿孙,想当初,你大哥被忽视,整日玩乐嬉戏,还是你祖父令接到我身边严加管教。我不能因为嫡庶男女有所分别。”
“不怪祖母。毕竟这么些年也没看见过亲近过,就算是郭家儿孙,哪里就能一下热乎起来?钏儿明白的。祖母在乎钏儿的礼仪教养,也是在乎钏儿。女儿家,这些是很重要的。”
霍国夫人笑眯了眼,搂着钏儿坐下:
“是祖母做得不妥当,你还帮祖母找借口?唉,我还真是福气,有这样一个知进退的好孙女。啊,祖母得给你些见面礼,反正要住几天,到时候一并给你吧。”
钏儿笑着就要下跪,霍国夫人拉住她:
“不要那些虚礼,祖母知道你的心意。”
钏儿看着祖母柔和的眼神,知道祖母是真心喜爱自己,便凑过去轻轻吻了吻祖母的脸:
“钏儿谢谢祖母。要让祖母破费了哦。”
长者赐,不可辞,既然是推不掉的,何必装君子。
霍国夫人开心地呵呵笑,又打开檀木盒子,拿了一柄织金牡丹象牙柄宫扇递给钏儿:
“今天很多小娘子都拿了宫扇,你也拿一柄玩吧。这还是你祖父得的赏赐,连宫里的两柄,咱这长安城总共也就三柄。”
钏儿谢过祖母,拿了宫扇对着光亮看:
“真漂亮。孙女还以为象牙柄的会很沉呢。”
“这是特制的,若太沉,谁还愿意拿着?”
又从首饰盒子里拿了银凤镂花绿玛瑙坠角儿给钏儿戴上:
“这样看着要喜庆些。虽说你一片孝心为你母亲守孝,却也不能太素净,只要不是穿红着绿,小姑娘家,还是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才好。你阿娘一定也愿意看你这样。”
一身藕荷色锦衣的青鸥,小声地插话:
“禀夫人,您该移步宴客厅了。这时节近午时,您不去没法开席啊。”
霍国夫人回过神来:
“哎呀,真是年纪大了,把这事都给忘记了。钏儿,我们走吧,可不能让客人等太久。”
郭府菊花宴定在午时中刻开席。想来,先前走了好些人,剩下的宾客一定不太多。
霍国夫人知道人少,自己的那几个儿媳妇都是做主母的人,又逢这样的好日子,定然会安排得十分妥当。所以,她不慌不忙地带了钏儿出了卧房,早有两乘檐子等在一边。
她回头对青鸥笑道:“你做事越发周到了,不错。也不枉我素日疼爱。今后,一定给你择个佳婿。”
青鸥若芙蓉一般的脸红艳如霞:
“夫人,又打趣奴婢。”
钏儿捂嘴:“青鸥姑姑值得更好的人。”
青鸥很漂亮,一双眼睛亮闪闪仿佛会说话,媚眼如丝就是这样的吧?可是她的行为举止一点不轻浮,倒有几分名门女子的风范。
霍国夫人坐上檐子,回头对钏儿道:“叫青鸥姐姐就成,莫叫老了,她会哭的。”
青鸥急得跺脚:“夫人。”
霍国夫人开心地笑了起来。
钏儿越来越喜欢自己的祖母,看得出来,祖母出身名门,心胸开朗大度,行为处事收放自如,对管理人教人很有一套。
得跟着好好学学啊。
没想到,祖父的宅子这般大,走了老半天才走到所谓的宴客厅。
原来,宴客厅建在水边,水榭楼台就是这样吧?
东西两边以宽阔的碧绿的湖水为界,各建两层楼阁,门外是宽敞的平台,湖水正中又搭了圆形平台,有回廊相连,可供歌舞姬歌舞助兴。
西边楼台为宴请女客的场所,近水阑干边布了轻纱帷幕,以隔断男女席位。
沿东西两边摆了几百盆菊花,果然开得妖娆。
只见黄的赛金,白的像雪,红似火,粉如霞,朵朵盛开,五彩缤纷。伴着花香云片,清茗袅袅,轻歌曼舞,说不出的繁华,道不尽的奢靡。
应嬷嬷远远看见霍国夫人,赶紧迎了过来:
“见过夫人。先前韩王府着人送来了几十篓肥蟹,说是贺王爷得封汾阳王。老奴已经着人去整治了。”
霍国夫人眉头一挑:
“想不到,韩王年纪不大,行事却这般老练世故。王爷怎么说?”
“王爷本待不收,怕开了这个口子就收不住,可韩王的人说,他们王爷料定王爷不收,不过是些吃食,倒不必看得这般重。何况,郭府菊花早开应景,他送这蟹也不过是应菊花的景,还说他自己懒散,不过借个地方混蟹吃而已,还想着咱府的菊花酒呢。”
霍国夫人好笑:“他倒找的好借口。那就这么着吧,恐怕晚点韩王来府,可得先留下几篓。对了,一会儿给钏儿选一盘最好的送过来。”
然后对青鸥吩咐道:“你就跟着五娘,好好服侍。吃过之后带她在园子里转转消食。应嬷嬷,”
应嬷嬷神色复杂地看着钏儿,没想到这么一会儿就完全得了夫人的心。听见夫人喊自己,立即恭敬地应声:
“夫人吩咐。”
“一会儿叫人把我那边的东厢房收拾出来,五娘要住几天。布置得漂亮些。”
“是,老奴明白。”
又笑着问钏儿:“不知道五娘喜欢什么样的颜色花样?或者喜欢什么样的摆设?”
钏儿想了想:“没有什么特别的喜好,只要清雅大方宽敞方便就成。应嬷嬷,不知道我那婢子去了哪儿?”
“五娘放心,如意这几日也是要服侍您的。老奴看这边她帮不上忙,就让她跟哪些小丫头先去吃饭去了。闲着也是闲着,就让她们玩玩呗。”
钏儿放心下来:“那就劳烦嬷嬷。”
霍国夫人看安排好了,便让青鸥领着钏儿,又吩咐应嬷嬷让人准备开席,自己转身应付各府女客去了。
钏儿吐了一口气:虽然是自家祖母,可是,站在一起还是很有压力的。她一走,自己倒是轻松了。
“青鸥姐姐,不知道今天请了哪些客人?现在厅内还有多少人?咱是围坐还是席地而坐?”
青鸥没想到钏儿问出的话连贯儿有条理,笑着答道:
“回五娘话,本来今天请了二十多家男客女客加起来约莫近三百人前来赏菊,其实咱家不是每年都举办,只有恰好王爷在的时候,夫人才会举办。”
再抬头想了想:“先前走了十来家,估计现在还有百来人。”
“那些走了的,定然会后悔莫及。”
“后悔是后悔,不过他们也习惯了。选择就是赌,赌输了就要接受,输得多了就无所谓什么是输了。”
“青鸥姐姐的话可真深奥。”
“哪里是我婢子的话深奥,这可都是夫人说的。”
“对了,青鸥姐姐,按说祖母都有了孙女了,为不是该称呼太夫人吗?”。
“回五娘话,王爷说过,女儿大了,总归要嫁人,儿子大了,就该分枝桠,府内的郎君到了年龄成亲就分府,这样,这里就永远是只属于王爷他们自己的家。夫人是主母,永远是夫人。”
“啊,我明白了,想不到祖父还真是浪漫。”
“娘子稍等,婢子把您的坐席摆好,夫人说了要靠近她才成。一会儿过来请您。”
“我没关系的,你去吧。”
钏儿一边欣赏着绿荷,一边听着歌姬的悦耳歌声。说实在话,歌词一句没听清楚,只是袅袅娜娜的歌声抑扬顿挫,倒让钏儿听得心上心下,痒痒难耐。
“哎哟,这是谁啊?怎么看着有些眼熟呢?”
一个小娘子尖脆的声音打破了钏儿片刻的静谧,她皱着眉头抬头看来,忍不住笑了:
“崔五娘,我们还真是有缘。老熟人了,哪里一个眼熟就能混过去呢?”
崔五娘一身银红衫裙,随着她的移动变幻着颜色。个子高了些,脸上虽仍然青涩,却是要长得开了些。
她身边一个十六七的身穿藤紫色衫裙的端丽女子,身后还有一个略显丰满一身青的形容略小的女子,都好奇地打量着钏儿。
崔五娘撇嘴:“一介庶民,怎么也混进了汾阳王府?莫非请你来做奴婢?”
以为得了教训变乖了,谁知张嘴还是这般没口德。
“是啊,我是庶民,可不是贱民。我会傻得由良变贱么?崔五娘,你一点没变啊?枉我还以为你得了教训呢”
崔五娘脸色大变,随即有些沮丧:“知道你厉害,连东阳郡主都败在你手。当年官府来问话,虽然看不惯你,我也没诬你什么。”
钏儿笑了:“那我该谢谢你了?”
崔五娘别扭地转开眼:“谁稀罕。说实话,我真看不惯你,仍然吩咐了锦绣阁不许给你们活。”
钏儿大笑:“你实在太可爱了。我现在不用接他们的活,我照顾他们的营生。”
“呸,说大话你以为穿了一身象样的衣衫身份就高贵了?”
藤紫衫子的女子皱眉:“崔五娘,不可这样无礼。***,你不要怪她,她心情不好。”
崔五娘看那女子对钏儿和气,不满地嚷嚷:
“李姐姐,你不知道,她可坏了。你就要嫁给郭家三房长子,可以做半个主,把她撵出去吧。她在这里空气都污了。”
钏儿脸一沉:“注意你说话的用词。怎么老学不乖呢?听说你想嫁皇子?这性子,进了皇室,还不知道怎么被吃掉的。”
崔五娘怒目冷对,正要吼叫,青鸥过来了:
“见过几位娘子。要开席了,请坐过去吧。”
崔五娘斜看着青鸥:“你是郭府的婢子?快把这庶民丫头赶出去。”
青鸥“啊?”了一声,愣在了当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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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倒霉,前段时间半死不活的感冒刚好,今天又感冒了。健康的身体啊,才是本钱更新晚了,谅解
求安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