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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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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怕不行吧。他转成治疗费用,一旦查出会双倍罚我们科的。再说,麻醉科怎么提成,毕竟镇痛泵是由麻醉科提供。”高荫田的原则,是规定就要百分百的执行。
“好像,于副护士长和侯副主任已经与麻醉科吕主任协商,转成治疗费后,材料费让病人从门诊走账。这样,麻醉科的收入应该没问题了。”秀秀猜测着说。
高荫田说:“要是每个病人都这样,那我们是不是该改章程了。如果让社保处知道,这等同于变相套取社保基金,恐怕事情就不是这么简单了。一开了这个头,每个病人都要这样,就麻烦了。不行,明天我得提醒一下侯副主任。”
于梅说:“能过去的尽量过去,管多了,别人会有意见的。毕竟,人家也是主任级别。而且根子比你硬。”于梅所说的,侯副主任根基硬,是指他的老岳父是退居二线的老卫生局的党委书记。
高荫田听着不顺耳,便沉着脸不接于梅的话茬。
秀秀看了看俩人的脸色,小心翼翼的轻声说:“高主任,恐怕已经走帐了”
于梅马上说:“那就更不能说了,人家前脚刚做完工作,后面就有人挑毛病,这绝对犯忌讳。”
老鸢城人的风俗习惯,团圆饺子送行面。今天晚上,于梅征求了一圈意见,还是包了白菜肉馅的水饺。
秀秀领着粉点儿进门那会儿,水饺已经包好了,是小翠和好面,剁好馅,她擀着皮,于梅包的。然后再做菜。
吃饭时,秀秀用小碗盛着一个水饺,用小饭勺铲碎,再一勺一勺喂给粉点儿。
小家伙吃得津津有味,抬头看到大人们都用筷子从大盘里一个个夹起来吃,就毫不犹豫的指着大盘水饺:“妈妈,要。”
秀秀不给她,拿小饭勺喂她碎水饺,粉点儿不干。
齐寰在一边拿过一个大盘,放上几个水饺,摆到粉点儿面前,粉点儿抬头看看秀秀,秀秀趁机给她喂了一勺碎水饺。
粉点儿又回头看看齐寰:“谢谢,爸爸。”这一声说的是如此响亮,一桌的人都笑了。
粉点儿看大人笑,她就更高兴了,一把抓着齐寰的筷子,当当敲了两下盘子。秀秀马上制止她的玩闹。
齐寰说:“秀秀你让她自己吃,你快吃吧,水饺凉了不好吃。”
秀秀说:“她自己吃弄的到处都是。”
齐寰见贯不怪的说:“小孩子都这样,不要太约束她了。粉点儿现在四肢动作还不协调,再大一点就好了。早开始锻炼孩子的四肢协调动作,有助于大脑发育。”
现在,粉点儿站在大人们平时吃饭时坐的硬木椅子上,眼前放着的大盘里的几个水饺,已经被她的小手抓了个稀巴烂,然后像吃手把肉一样,一把塞到了嘴里。
小翠开心的笑着说:“粉点儿,你吃成小花猪了。”
高荫田于梅笑眯眯的看着粉点儿,小家伙吃得到处都是,秀秀紧忙的拿餐巾纸给她擦,齐寰笑着说:“秀秀你等她吃完一起擦吧。”
秀秀说:“齐寰,看你出的好主意。刚换上的干净衣裳又脏的没样了。”
粉点儿忽然大声说:“爸爸好。”一桌人都笑了。只说爸爸好,妈妈不好吗。
吃过饭,秀秀抢着收拾碗筷,比小翠还勤快,于梅在旁边看着赞叹:“这外科出来的护士,就是手脚麻利。”
现在,粉点儿被严肃的爷爷高荫田抱到了客厅里,她抱起自己的粉色小熊,下口就啃,高荫田就纳了闷了,这小家伙难道没吃饱吗?
齐寰冷冷的声音:“爸,别让孩子啃玩具,这习惯不好。”
高荫田从茶几上拿了个红苹果,换出了粉点儿两手抱着的粉色小熊,粉点儿开始认真的啃苹果。
于梅推着轮椅过来:“老高,你给她削开一点皮。”
“让她啃着玩吧,没事。”
于梅四处张望:“齐寰呢?”
高荫田说:“上楼了,坐了那么长时间的飞机也累了。”
于梅说:“这孩子,体质怎么这么差了。明天你带他上医院检查一下,别是有什么病。”
高荫田说:“他是大人了,咱们别管得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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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寰努力像往常一样上楼,却不能做到。
现在,他感觉最方便的动作是左脚上一个台阶后,右脚再跟着上。而右脚直接上台阶时,齐寰感到很吃力。
他还是像平常一样左右脚交替上楼,及等这不到二十阶的楼梯上完,齐寰居然累出了汗,心怦怦跳着,齐寰一把推开自己卧室的门,感觉恍如隔世,一种久违了的松弛感迎面扑来。
随手放下背包,看着老爸悄悄为他搬上来的大件行李,心里居然没有感觉。
他月兑下外衣,甩掉皮鞋,仰面倒在大床上,被褥浆洗完后,太阳晒过的清香埋起了他,一股熟悉的懒散放松感,一下让他昏昏欲睡,他的心里有一种从来没有的空虚,让他提不起情绪。
不知过了多久,齐寰觉得稍微有点发凉的身体被轻轻盖上了被子。
耳边是细语呢喃:“齐寰,月兑了外衣睡吧,这样不舒服。”
齐寰翻了个身:“秀秀,几点了?”
“八点多了。”
“这么晚了,你带着孩子,怎么不早点回去?”齐寰的轻声细语在这时,实在是拒人于千里之外。
秀秀坐在床边,眼睛深深看进齐寰的眼里。齐寰啊,我和粉点儿不能填满你内心的空虚吗?
秀秀眼里满是笑意,轻轻俯子:“齐寰,想你了。”她伸手轻轻抚摩着齐寰有些苍白的俊颜,指尖停留在齐寰棱角分明的嘴唇。
齐寰看着眼前含羞草一样的秀秀,轻轻亲吻她薄女敕的香唇,秀秀回应着他,羞涩而又热烈。
齐寰使劲搂抱着她,直到觉得她呼吸急促,喘不过起来,才放开她:“郑秀秀,你要吃苦了。”齐寰蹙着眉,严肃低哑的声音响在秀秀耳边。
秀秀细细的喘息激动着齐寰,她的小手插进齐寰淡褐色浓密的发丝,一缕缕缠绕着他。她轻轻的吐气被齐寰的口唇接受,怎一个如胶似漆了得。
秀秀的小手抚模着齐寰的肌肤,触手是一片冰凉滑腻,她好像找到了清凉沁人心脾的湖泊,夏日里凉气袭人的绿野田园,把火热的面颊靠上去,感觉非常惬意。
她的举动在齐寰心里激起片片涟漪,齐寰再次体验秀秀的美好,恍如隔世。
她细腻光泽的肌肤,在床头稍显暗淡的光线下,闪出幽幽的光,看的齐寰叹息不已。
她微微的香汗,气味芬芳,齐寰满腔的激情,他的意念里,自己是一个挺进中原的勇士。可是怎么,怀里的秀秀却没有反应。
齐寰很敏感,他满头大汗的停了下来。脸色一下煞白,自己真的不幸被姚起言中吗?
三年之内,什么时候能够忘了自己的伤残,什么时候才能正常,二者相辅相成。
齐寰冷汗淋漓,受伤的右腿止不住的颤抖。
秀秀轻轻拭去齐寰满脸的冷汗:“没事,齐寰,这只是创伤后的应激反应,你有点紧张了,慢慢你就会恢复的。”她像母亲一样,抱住了心爱的齐寰。
齐寰唇角扭动,露出一脸苦笑:“秀秀,离开我吧,也许一辈子就这样了。贝依和韩强都对你很好,别一个人让我挂心。”
秀秀抽了抽鼻子,抹一把眼泪:“齐寰,说什么呢,姚起大师也只是那么一说,他的意思或者是怕你累着,让你安心静养,毕竟你的身体刚刚经过一场很大的创伤。不就是三年吗,我等着你。”
齐寰惨笑:“傻瓜,那有这么简单。我都做了无数遍恢复性治疗了,一点反应也没有。今天晚上彻底宣判了我的死刑。”
“齐寰,我们去男科找邱李良看看吧。”
“不好,我不想在自己医院看病。这次出国,我会关注这方面信息的。”齐寰说这话时,眼神有些涣散,或者是一种无奈的向往吧。
重伤截肢对个体来讲是难以承受的创伤体验,对生命安全具有严重的威胁性。
齐寰一把攥住秀秀的手腕,看着眼前情深意重的女孩,他的最爱:“郑秀秀,我们分手吧?不少字”
秀秀蒙了,这还是我深情款款的齐寰吗,怎么这么冷酷?为什么要分手?
秀秀干张着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觉得呼吸困难,心在一丝丝的抽痛:“齐寰,不要,我爱你,你知道……”秀秀语无伦次。
“回去吧,别太晚了,路上注意安全。我无法送你,早些走吧。”
秀秀含泪:“齐寰,不管你出去几年,我和粉点儿会一直等你的。”
“不要,你这样做我会不安的。”齐寰硬起心肠。
那天晚上,秀秀不知道是怎么回去的,她从齐寰房间出来时,粉点儿由于玩的过度,已经累得睡着了,秀秀是抱着她走的,于梅不让,说小家伙睡着了路上冷。
秀秀说:“没事,我打的。”
小翠帮她拿着东西,秀秀抱着粉点儿,一直等她上了出租车,小翠才回去。
齐寰没有出来送她。于梅叫他被秀秀制止了,说他累了睡着了。
亲们,对不起了,我知道写的有点忧伤了,可我得按剧情发展写,文中的生活就是这样,有喜悦也有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