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金丹的李长老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沦为赤鱬的口粮。
只是晓珏此时的状态同样十分不好,刚才她耗尽元气打出最后一掌,后面又被李长老打中,没有元气护体,最后这一下对她的伤害比先前那一下更严重。
晓珏当初计划这场杀局,在最后月兑身这一步做了两个计划。这赤鱬杀了李长老后,下一个肯定是要杀她的,所以最后月兑身是针对逃离赤鱬攻击而设计的。
第一个计划,如果最后她仍能保有部分元气,便驱动“鲲翅鹏翼”逃走,以“鹏翼”的速度她应该有时间将这只赤鱬引到赤锦元尊那边。
第二个计划,如果她最后没有元气驱动“鲲翅鹏翼”,那就用那张定向传送符,虽然上面的坐标在海外某处,但总归能让晓珏快速月兑离这里的战斗。
第二个计划显然不如第一个计划保险,传送到一个未知的地方,那里可能有更大的危机等着晓珏。但是,现在这种情况已经不容她多想了,更不容她犹豫,李长老之死已成定局,若是她不能尽快离开这里,下一个就会轮到她,已她现在这种状态,对上赤鱬根本毫无反抗之力。
李长老的身体被赤鱬的长须洞穿,随着长须的蠕动,在空中晃来晃去。望着对面女子脸上的诡笑,他终于明白过来,这一切都是对方设计好了的圈套,可恨他竟然到此刻才发现。
“你是谁?为什么要害我?”
李长老撕心裂肺地向对面的女子喊道,但是那女子并没有回答他,而是冷哼了一声用手指点了一下眉心,一张泛着金光的符篆出现在女子手中。
晓珏将传送符朝头顶一丢,大喝一声“临”,传送符立时化成一团白光包裹住了她。
李长老见对面女子要逃跑,伸出双手向晓珏抓去,似乎想要将她抓在手中。
“是谁是谁你究竟是谁”
李长老的身体被串在赤鱬长须上,他的挣扎没能让他向晓珏靠近,反而被长须带地向后退了一段距离。
女子被白光笼罩,眼见就要消失,李长老忽觉一阵头晕目眩,他的头颅被赤鱬抽离了身体。在形神俱灭的最后一刻,他终于听到了女子说的话。
“……让你死个明白,你听好了,我姓林名晓珏,家住葱聋山……”
晓珏的身影已经在原地消失了,但她消失前留下的这句话却是在这祭台上回荡着,久久没有散去。
李长老的头颅掉在地上滚了几圈,他面上双眼空洞,不知他在最后那一刻有没有听明白晓珏的话,也不知他有没有后悔不该跟林家结仇……
这空荡荡的水底,除了已经发疯的赤鱬外,再无其他。
李长老陨落了,晓珏传送走了,那些低阶鲮鱼也快死光光了……
双目赤红的赤鱬仇恨地望着头顶,在那水面上有可恨的人类修士,无处发泄的赤鱬尖啸着向水面冲去……
一阵头晕目眩,晓珏的身形再次出现,她来不及打量周遭的环境,先从储物袋中取出葵南香给的天珠带在手腕上,又把佛陀之相戴回了脸上。
之前她取下佛陀之相时把这串天珠也取了下来,这串天珠是自发启动护主型,引李长老入局她必要先示弱,这串天珠防御力太强又不受她控制,会引起李长老的防备之心。晓珏没有戴这串天珠的另一个原因却是不愿给葵南香惹麻烦,李长老之前在葵南香身上见识过这天珠的威力,万一他没死怀疑起来那就是**烦。
有了天珠和佛陀之相护体,晓珏松了一口气。她现在体内元气消耗一空,丹田里的灵力也只剩了一丝,一旦遇到危险毫无还手之力,只能靠这两件宝物保护了。
举目四望,前后左右全是浓雾,晓珏迷茫地打量着四周,入目的除了浓雾还是浓雾,这里是哪里?
“咳”晓珏喷出一口血,神智有些不太清醒了,伤太重了,体内又元气耗尽,无法自动修复身体。
晓珏一个慌神,脚下一软,身体忽然急速向下坠落,原来传送的坐标是在空中的,体内灵力几近耗尽的晓珏无力给自己加持御风术,她直接从千丈高的空中跌落地面,在地上砸出了一个近丈深的大坑。
拼着最后一点灵力,晓珏伸手丢了一个龙卷风,狂风卷起旁边的土将她埋了起来。
晓珏已经陷入了昏迷,就像当年在葱聋山火灵池底一样,过度消耗元气后混沌大法进入保护状态,自发运行修复身体。
晓珏在还没搞清楚身处何地之前就晕过去,如果此时她还有力气向周围看一看的话,便会发现在她所处之地方圆百里内,全部都是低阶妖兽,从一阶到三阶,遍布这一片荒野……
在海外南部有一个小国家,名为贯胸国。
在数十万年前,这个小国家是另一个大国赵国的边陲小镇,因为环境恶劣,极度不适合人类居住,成为了赵国发配犯人的地方。
这些犯人被流放到这里,朝廷便不在管他们生死,任他们在这里自生自灭。人类的适应能力是可以逆天的,这些人大部分死了,仍有小部分活了下来。
这些犯人把这里当成家,在这里扎根,没有朝廷的监管,他们活得辛苦却自由,他们在此地结婚生子一代代繁衍了下去。
他们在这里成家立业,建立城池,数万年过去,原来的不毛之地变成了一座城镇。但是周围的环境依然恶劣,除了定期流放到这里的犯人,外人从不来此,他们也不知道这里已经变了样子。
数万年前,赵国发生内乱,这个边陲小城彻底被人遗忘。赵国四分五裂,以前的制度荒废,不再有犯人流放到此地。
就是在这个时候,犯人们在这里建立了国家,虽然他们的国家只是一个小城镇,但是从此后,他们彻底摆月兑了罪犯的身份,那些在这里出生的人也不在是罪人之后。
流放此地的犯人很多都受过型,那时候朝廷为防犯人逃跑,会用铁链穿透他们的肩胛骨。
这些人并没有因这种刑罚而屈服,反而将之视为一种历练,这是上天对他们的历练,那些经受过这种刑罚而活下来的人,身体比普通人更加强壮,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寻找到了另一条修炼的道路。
他们把这种修行功法成为《贯胸大法》,贯胸大法是一种锻体修炼功法,这些人成为了体修。
他们以《贯胸大法》而自豪,将他们新建的国家命名为贯胸国,他们的城池名为贯胸城。他们的后代,所有的男孩子都在十八岁成年那天举行贯胸仪式,在他们的胸口穿过一条铁链,在他以后修行的道路上,这条铁链便是他的武器。
贯胸城四面全是荒野,里面生活着无数妖兽。
在早期,贯胸城的人以猎杀妖兽为生,他们的食物也只有妖兽,在这种环境下生存他们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后来城墙建起来了,那些妖兽们被挡在了城墙之外,人们终于可以睡一个安稳觉了。人们在城里种植粮食,除了妖兽的肉,他们终于能吃上米饭了。
虽然如此他们的日子仍然很不好过,贯胸城气候恶劣,土壤也不宜种植作物,人们受疾病困扰又吃不饱,同时还要应对妖兽的袭击。
贯胸国成立后,不在有犯人流放到这里,本地出生率底下,人口急剧减少,没有多久就面临灭城的威胁。
在贯胸国的人们几近绝望的时候,一位异国修士来到了此地,他为贯胸国民众的悲惨遭遇而同情,为他们不屈求生的而感动。
异国修士在贯胸城中央种下一粒种子,这粒种子一夜之间长成了大树,树上结出六色果实,分别为白色,绿色,黄色,蓝色,红色和黑色,果实上有天然花纹,这些花纹形似文字,分别为唵,嘛,呢,叭,咪和吽。
异国修士对贯胸城的人说,这棵树名为真言树,它将保护贯胸城百万年。
异国修士离开了,真言树的光辉形成阵法,将贯胸城保护了起来,人们只要呆在城里就是安全的,妖兽无法进入城中。真言树的光辉,令贯胸城中四季如春,阳光雨水充足,作物生长了一茬又一茬。
真言树的光辉给予了贯胸国生机,从那时候开始,贯胸国民众的生活才渐渐安稳下来,生命有了保障,贯胸国的人口渐渐多了起来。
在贯胸城中有人们为那位异国修士修建的神庙,由于他没有留下姓名,人们将这座神庙命名为“无名神庙”,在神庙里供奉着异国修士的塑像,人们称他为“无名神”。
贯胸国人有了真言树的保护,但他们没有就此安详生活,他们仍然保留了自己的传统,男孩子十八岁仍然要行贯胸礼,成年后要到城外猎杀妖兽,这既是修行也是他们的日常生活。
数万年过去了,贯胸国成了海外南部众多小国家中有名的体修国,即使周边那些大国家人也不敢随意招惹贯胸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