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米璐璐和南乔虽然从单恋一支花变成互看生厌,但他们还是最合拍的一对。不说别的,光看他们一致想把叶语和裴绍分开所搞的小动作来看,他们难得的有默契。
在欧胡岛的outlets里,扮成购物狂的***,米璐璐硬是拉着叶语逛完一家又一家店,让不擅长购物的两个大男人留在中庭大眼瞪小眼,最后米璐璐硬是逛满两个小时才心满意足地大包小包,外带一根美国扬基队罗格里格斯签名的球棒。
逛完outlets,裴绍当仁不让地一把拖走叶语,那两个继续做他们的尾随者。到了侏罗纪公园,这次换成南乔上场。叶语对那些停靠在场边的草地摩托有些好奇,裴绍便转身去购票,结果等他拿着票回到原地的时候,叶语已经不见了,同时不见的还有南乔。米璐璐兴致阑珊,凉凉地来了一句:叶姐姐被骗走了。事后,叶语那个傻女人还跑过来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是不是那边出现了什么问题。裴绍才明白原来那个骗子竟然对叶语说裴绍打电话去了,让他先送票给叶语。
到了土著民俗部落,相当放得开的两个人,同时拉着叶语加入了学习土著舞蹈的队伍中去了。想当然这种扭的活动对于裴绍这样严肃惯了的大人物显然是不适合的。
本来,在裴绍的计划中今天会是一个圆满的行程,在轻松和惬意中度过。但现在,除开他越来越高涨的不耐烦和怒气,他什么也没有得到。
一直容忍不是他的做事风格,所以还没等参观结束,裴绍睨了一个空挡,把叶语从民俗村里给拉了出来,把她塞进车里后扬长而去。他要趁自己想杀人之前,把事情解决掉。
“不高兴了?”叶语看着他那张紧绷的脸,该不会真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没有。”裴绍否定,“只不过一不小心让两个寄生虫爬到了身上。”
叶语憋住嘴边的笑意,如果被他们两个听到自己被形容成这么不堪的东西,势必又会是一场战争。难怪他的脸色这么难看,原来是被人抢了主角的风头。
“你还像一点自觉性都没有,和他们还玩得很开心。”果然燎原之火烧到了她的头上,裴绍冷哼着斜睨着她。
叶语耸耸肩,“怎么办,我的脸好像对他们没有那么大的凶器效应,没那么大的杀伤力。”臭裴绍的话反而让她先笑了。的确,如果她有裴绍那张可怕的扑克脸,估计就没人敢靠近了。
听到她的揶揄,裴绍忍了忍,但还是败下阵来,“既然这样,我只能带你落荒而逃了。要知道,我还从来没有输过。”
“那么说这还是你的初次。”
“对,本钱和利息都要问你索取。”
“为什么啊?”
“初次一般都很昂贵。”
“干嘛说得好像第一夜一样那么猥琐。”
“是你的思想比较黄色而已。”
“喂,我哪有?”
“当你说第一夜的时候……”
“你,还真是……”
“怎么?”
“算了,败给你。”
“那我就平衡一些了,至少还有你垫背。”
“哈,小气鬼。”
“承你吉言。”
一路上,俩个人你来我往,倒也不失热闹和热络,伴随着和煦的暖风,一整天的郁闷之气一扫而空。
日落海滩,夏威夷最著名的沙滩,不仅因为这里是整个夏威夷最佳的落日观测点,还因为这里巨大的海浪吸引着全球的冲浪客。
当俩人抵达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太阳虽然还没有西沉,但下午的暑气渐渐消散,沙滩上观看日落的人群正在慢慢聚集。海边的餐厅开始摆放长条桌椅,铺上雪白的餐布,准备迎接日落海滩最热闹的时刻。
叶语和裴绍漫步在沙滩上,叶语索性光脚踩在沙滩上,用脚掌去感受那软绵的细致。巨大的波浪在卷过冲浪者的头顶后,经过长途奔袭,只来得及在叶语的脚面上微微掠过,便无力地退去。叶语抬起头任凭海风吹拂过脸颊,恣意地沉浸到这一派宁谧祥和的气氛中去了。
裴绍预约的餐厅在最佳的观日落点上,餐厅长长的室外长廊正对着一览无垠的大海。身着白色长围裙的侍者端上了一份份卖相漂亮,味道更有异域风情的佳肴。
叶语看着这些色彩鲜艳,让人食指大动的美味,早拿眼睛看着裴绍,只等他这个付钱买单的主点头,她就可以大快朵颐了。
看着她一脸急切,裴绍勉强忍住笑意,说了声吃吧,率先拿起刀叉。
叶语笑眯了眼,急忙刀叉并用,切了最大一份鱼肉塞进嘴里。夏威夷当地的美食除开一小部分是波利尼西亚风味,很多都是具有当地土著特色的食物,味道独特,但令人大啖不厌。
“有这些好吃的,这趟旅游足够值回票价了。”叶语赞叹道。
裴绍淡淡地说:“真有那么好?那就多吃一点,光长个不长肉。”
叶语扁扁嘴,“总裁大人,这是我的优点。”
“这算什么优点。”裴绍嗤之以鼻,他对女人这种奇怪的论点真是不敢苟同。
“当然,如果问十个女的,保证百分之一百二的人回答说,这是让人嫉妒到死的优点。”
“这种一百之内算术都不会的论点,不值得费心。”某人讲着让人哭笑不得的冷笑话。虽然,裴绍嘴上和叶语争锋相对,但看着她开心的吃相,不自觉地也加快了自己手上的动作,觉得今晚这顿似乎比以往的味道的确要好。
“好像最近我很有口福,不过好像有点想念中餐了,如果这时候有道糖醋小排就好了,配一道香菇菜心,酱爆大明虾,对了,裴园过年的时候吃鱼么?我以前在大师兄家过年都吃鱼,我师兄做鱼一级棒了。”叶语在大快朵颐之际还不忘发表一下小小的遗憾。
“在美国的地界上,你恐怕要失望了,就算找个华人餐馆,味道也完全不一样。”
“诶,我就这么一说,别放在心上。”
“嗯,我也没深想。”某人小家子气地回答,惹得叶语皱起鼻子。
渐渐地,天空飘过的云彩开始变得炫目,一道道艳丽的橙色在天空中堆积起来,白天不可直视的太阳变得柔和而可爱,用叶语的话形容就是腌得最漂亮的咸鸭蛋黄。沙滩上的人群都停下脚步,面朝西方,或坐或站,静静地等待着最美丽的时刻来临。
叶语靠在长长的木栅栏上,不得不说裴绍这个地点选得格外巧妙。高出沙滩大半个人的平台,让她毫不费力地从高出把整个落日的盛况能纳入眼中。
随着时间的流逝,太阳终于来到了海天交界处,悠悠晃晃地悬浮在海平面上,伴随着一浪又一浪的翻涌沉浮荡漾。最后,它玩够了,只在一瞬间便扎进了幽蓝色的深处。天空橙红色的消失了,代替的是幽蓝色的云彩,偶尔伴随着一抹亮色的彩边。
裴绍对落日并没有多少好奇,他不是第一次站在这个地方看落日。他转过身,喝了一口水润了润嘴唇。上一次,他是和谁在这里看落日?他眯起眼睛,在不经意间竟然过了这么多年,当年那两个少年都到哪里去了?
身边叶语的轻呼声吸引了他的注意,他转过头朝她看去。叶语已经半个身体探出了栅栏,正伸出手好像要抓住太阳光辉的尾巴。
“你在干嘛”裴绍一吓,连忙把她拉回来。
叶语也不以为忤,仍然开心,“你不觉得好像是自己一巴掌把太阳拍到水面底下去的么,好好玩。”
听到她这幼稚地发言,裴绍忍不住想敲醒这个女人,多大了还在玩三岁小孩的游戏。但刚想开口,突然发现刚刚坠海的太阳,最后一抹色彩竟然在她的眼中熠熠生辉。他怔怔地望着她的眼睛,为什么她的眼睛看上去那么光彩撩人?
“喂,你没事情吧?”叶语的手挡住了他的视线,裴绍这才敛神,轻咳一声,有些别扭地微微转身,移开自己的视线,“没什么。”
叶语“哦”了一声继续说道,“其实幼稚也没关系,人活着总是应该有张有弛么,否则老是紧绷着神经,就算不崩断,也可能提前老化失去弹性。”
“这算什么?叶氏论语?”裴绍看着越来越深的天空,玩笑道:“我记录下来,说不定将来有出书的可能。”
“还是叫大条语录好卖些。”叶语微笑,美景在前,似乎身边这个大冰块也懂得如何开玩笑了。
这时,裴绍的手机响起,他看了眼叶语,当着她的面接起了电话。虽然动作很小,但叶语不知为何感到了一阵窝心。
“知道了。我这里很顺利。”话不多,但多少人的命运就在这一通电话中被注定。
挂断电话后,叶语没有问,裴绍主动地说:“事情很顺利,刚才法院已经签发了财产冻结令。”
叶语鼓鼓嘴巴,没接口是因为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才好。裴敖已经拿到了最关键的一张纸,巩林涛的命运已经被打入了冷宫。只是不知道他是否知道了这个惊天霹雳般的消息。
“上午,州税务已经派出专员进驻小丑了,我没想到事情比我想象的还有趣。”裴绍嘲讽地笑了,“那位关小姐原来还是假绿卡的持有者,如果真是如此,多年来凭借假国籍而享受的税费减免就够他们在牢里待上很长一段时间了。”
在貌似休闲的日子里,裴绍已经一步步给他勒上了圈套,现在开始收紧绳扣。
“会不会横生枝节?”
裴绍冷笑,“他现在两头都来不及了,不管哪一边都足够要了他的命。这是一个活四局,只要在随便哪头放上最后一颗棋子就结束了。”
叶语深吸一口气,似乎自言自语,“希望能一切顺利。”
“会顺利的,因为没有理由不顺利。”裴绍学着叶语的模样,靠在栅栏上自信地微笑了。
叶语看他如此自信,便放下小小的担忧,钻心欣赏起眼前美景,“以前来过这里吧?”
裴绍点头,“不过那时候好像没有现在这么悠闲。”
听到这话,叶语好奇起来,“为什么?”
裴绍弯体,用双肘支撑在木栏杆上,“我和裴孜是被人追砍着躲在这里的,如果不是某家餐厅后门的竹筐,估计早被人打折了腿骨。”说着,他的薄唇紧了一紧,随后又放松了下来,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堪的回忆。
叶语倒吸了凉气,不过看他和裴孜现在的模样就知道他们当初是有惊无险地躲过了一劫,“裴孜那模样不适合混黑社会,他的模样……。”叶语感叹一声没有接下去,“不过,你怎么也会被人砍?看你这张脸应该没那么容易被人砍吧?”
“我的脸难道有什么特别?”裴绍扬起眉毛,似乎有些不满。
“你只要一板脸,应该就能冻结所有的人类。”
听到她的说话,裴绍哭笑不得,“那是黑社会,你当是一般人么?而且那时候我好像还没练就这么大的杀伤力。”
“那时候你们几岁?”
“二十吧,不记得了。”裴绍含糊其词,目光拉远。
“心血来潮?”
“这个问题你该去问裴孜,不过我估计他不会回答你。就连我都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做出这么出格的事情。”
这话倒让叶语惊讶了,裴孜竟然还有裴绍都不知道的一面。
“那你是怎么回事?挽救失足少年?”
“基本差不多,不过挽救的是失足青年。”裴绍摇摇头,苦笑道,“好像在二十岁之前我的不良记录也很多。”
“这么大的八卦没有人说?”叶语一想到豪门出败子的消息,怎么样都能做娱乐版的头版吧。
“你怎么知道没有?不过,被爷爷压下去了,他有的是铁腕手段。”
原来如此,不过看他们现在的样子,也算是浪子回头金不换吧。
“哈,有钱就是好,能粉饰太平。”突然身后有人凉凉地嘲讽道。
(晚饭吃得久了一点,迟到一个多小时,各位见谅啊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