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寒见状更是生气,早就知道大太太让落夕跟着过来准是没有安什么好心,只是她没有想到落夕的表现也太过于明显,这可是新婚之夜,她一个陪房丫环难不成还想要新郎官放弃新娘去宠幸她不成?
香寒又叫了一声:“落夕。还不走?误了吉时你耽搁的起么?”她的声音有着隐隐的怒意,薛成安却是根本没有去看落夕一眼,他的心,他的眼,早就被床上端坐着的那个红色的娇笑的身影所注满,舍不得离开一下。
碧凡虽然紧张可是自从来到新房后,那种紧张的感觉便逐渐消失,此时又听到了香寒的声音,便知道落夕一定是被薛成安的光芒给吸引住了。
也难怪落夕会这个样子,陈府男丁极少,这些丫鬟平日里根本见不到像薛成安这样浑身散发着魅力的男子,谁让薛成安冷漠惯了,今天却偏偏异常的温柔,那无时无刻不在脸上荡漾的笑意,又怎么不让落夕为之倾倒。
碧凡的身体动了一下。
薛成安心道碧凡是个好动的,让她这样干坐了这么久,肯定也累了便说道:“这里没有你们的事了,没有通传不要进来。”
这下香寒也不管落夕是不是还在发呆,干脆拖着她就出了新房。
到了一个远离新房的位置,她早就气愤不已:“你是怎么回事?叫了几次都不走,眼睛一直盯着世子爷,我之前警告过你的,你都忘记了?这里不是陈府,没有大姨娘,大太太给你撑腰,你最好想清楚。”
落夕这才回过神:“香寒姐姐,我没有。”越说头越低,声音越来越小,也越来越没有底气。
“哼,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你管好自己,今天没你事情,你还不下去。”香寒插着腰,颇为老练的训斥。
落夕垂着头,微微伏了身,这是在平亲王府,香寒是后院的大丫鬟,训斥她也不为过:“落夕知道了。”
香寒看着她渐渐远去的身影,这才掏出帕子深深吸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这算起来是她第一次和陈府的丫鬟发怒吧。
“啪啪”却是从身后传来了几声清脆的巴掌声,在香寒还没有回头查看的时候紧接着就有一个熟悉的声音略带调侃说道:“不错,我没有白教你,连典故都知道用上了。”
香寒松了一口气不用回头都知道是谁:“浩宇少爷,怎么这会来新房这里?”
“嘿,我不过来,怎么知道香寒你也有这么厉害的时候。”浩宇蹲在假山上面,搓了一个雪团,朝着香寒身上扔过去。
他瞄了半天,所以香寒可以轻易的躲避开,突然香寒看着他的举动像是明白了什么,跳过去一把将他拉下来:“少爷,你不会是过来偷看的吧?不少字”
浩宇脸一红:“瞎说什么,本少爷才没有那么无聊。”
“那你这会偷偷模模的过来做什么?”香寒撅着嘴,跟在浩宇身边久了,她有怎么不知道浩宇心里的心思。
“好啦,你也跟着嫂子忙了一天了,还没吃东西呢,肯定饿了吧,我可是给你准备了不少。”
听完浩宇的话,香寒这才发觉肚子竟然真的有些饿,并且很配合浩宇的开始咕咕的叫了起来,香寒立刻捂住肚子,转过头看向碧凡坐在之处。
“大哥和嫂子这边*宵一刻值千金,你别蹲在门口了,我跟你打赌,今天晚上绝对没你的事,她们俩肯定不会叫你的,你没注意到我把这院子里的人都支开了,多少也要给人家一些自由时间吧”浩宇拉着香寒就不由分说的要走。
香寒还是犹豫,要说些什么,却发现浩宇的脸突然凑近自己干笑着说道:“香寒,是不是饿的走不动,想要我抱你?想要我抱你早说嘛,来来。”说着就已经张开怀抱。
香寒听了这话,哪里还管其它的,迈开腿脚一阵烟的跑了。
浩宇在身后笑的快要岔气,好不容易忍住笑,回头看了看那红烛摇曳的房间,心里暗道:“什么时候,我也可以像大哥这样风风光光的将她娶过门。”
新房内薛成安已经挑起了碧凡头上红盖头。
望着碧凡那白里透红的脸颊,皮肤水女敕的甚至都可以掐出水来,薛成安有些失神,这和当日在关外帐篷里见到她的时候完全是两个人。
他看着她一直没有出声,只是出神的望着,似是怎么也看不够,就算这样将她映在脑海里,仍然有那么多的不真实感。
“碧凡。”他的嗓子不知何时有些干燥,声音变得嘶哑。
碧凡以为他喝多了,便倒了茶水端给他:“哪里不舒服么?”
回答她的却是薛成安温暖的怀抱,他将她牢牢地抱在怀里,头深深的埋进了她的颈窝。
从来没有觉得她的皮肤是这样的滑女敕,白白的肌肤在他温热的呼吸之下,慢慢的变红,慢慢变得发烫。
她面红耳赤下意识的挣月兑,却被他抱的更紧。
碧凡手里还握着那个大太太交给她的“压箱底”的嫁妆,稍微一用力,似乎是顶到了薛成安,他察觉到碧凡身上的僵硬感,这才微微松了手。
碧凡趁机挣月兑了他的怀抱,可是手中的东西确实被薛成安看见。
“怎么还拿个苹果?”想起碧凡在他面前狼吞虎咽丝毫没有娇柔做作的吃相,他不禁笑了笑。
看到他的笑容,碧凡越加窘迫,她暗自猜想,这个薛成安一定是知道自己手里面这个东西究竟是什么,他还好意思说是苹果,再一想今天早上洗漱换洗的时候,落夕拿来的那条短裤,顿时让她全身滚烫,恨不得钻到被子里面去。
还记得婆子说起穿上这个裤子是为了避免新郎新娘第一次赤*果相见的尴尬,有了它就不用害怕自己混身精光的被新郎看见。
碧凡越想越害羞,那怎么能叫做裤子呢,她都这么大的人,怎么能穿个,虽然那个绣工精美,颜色亮丽,可是说什么她也不愿意穿,后来背对着婆子将短裤藏了起来,叫香寒带着她们都出去。
现在长吁一口去,幸亏自己没穿,若是薛成安倒是看见自己那个样子,她真是要羞死人了。
“想什么呢?脸越来越红?”薛成安端着两杯酒,笑眯眯的走了过来,坐在她身边,朝着她的耳边若有若无的吹了一口气。
碧凡一时觉得痒痒的,连忙歪头过去,却正好碰上了薛成安凑过来的唇。
“你”碧凡像是一只受了惊吓的小兔子,立刻朝着后面连连挪动。
薛成安并没有乘胜追击,他仍旧好脾气的看着碧凡:“手里拿的是什么?让我看看”
碧凡才不要让他看见,他要是见到苹果里面的小人样子,一定要笑死自己了,可是她为什么手里会拿着这个,怎么会鬼使神差的就接了过来。
“碧凡,我妻,从今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说罢,薛成安已经举着酒杯递向碧凡。
既然薛成安没有在做其他稀奇古怪的动作,碧凡也是心下稍安,可是心底里却有什么在隐隐期待,她接过酒杯那本来已经不知道跑到何处去的魄力又回到了自己身上,她对上薛成安深不见底的双眸,含笑到:“成安,我夫,从今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二人交杯共饮。
碧凡心里却不知薛成安刚才已经在心底悄悄的默念:“有福自然同享,只是有难我一个人来当就足够了。”
放下酒杯,气氛顿时又变得古怪起来。
薛成安看着碧凡那大红的嫁衣,已经替她开始宽衣。
“你,你。我,我。”碧凡平时挺伶俐的一张巧嘴,如今却是变得结结巴巴,不知道说什么好,她想拒绝,可是本能有告诉她,如今她已经是他的妻,这些本来就是她做的。
薛成安在她的鼻尖轻轻一点:“什么你啊,我啊的,怎么害怕了?当初你对着我的时候可没有这么紧张,你说是不是王石?”
薛成安笑着说起碧凡女扮男装混进军营,给自己包裹伤口的动作,碧凡还在低着头,手指头不停的缠绕。
“嗯,时辰不早了,睡吧。”说罢,他径直起身吹灭红烛,信步走到床跟前,翻身滚上,将被子盖好含笑看了一眼那仍旧安静的躺在床下一脚的落红帕。
碧凡愕然,这就睡觉了?那之前大太太给她嘱咐的那些话,究竟还有什么用?可是即便是如此,明天若是让平亲王府上下知道,世子夫人新婚之夜落红帕上面竟然是干干净净的,这也让让她如何解释,她不可置信的看着薛成安,他总不至于就把自己推之于一个万劫不复的地步吧
不过,你有张良计,我有过云梯,碧凡还不相信了,新婚之夜夫君不碰新娘,自己反倒是倒头就睡,又不是她的错,睡就睡,反正她也折腾了一天,困意早就袭来,不就是与他共睡一床榻么,有什么大不了的。
碧凡取了头上繁复的头饰,又换了干净的长衣,当然这一切都是在黑暗中抹黑进行了,她可不敢点油灯,让薛成安看见自己换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