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小蝶一如既往的倔强,她认定的事情,不喜欢别人再讨价还价。看着她娇弱的背影消失在林间,王羽只有怅然叹息。
“请我再去按摩店,这算是承诺吗?女人的承诺啊,从来都不可靠。”王羽说着,把自己的甩棍捡回来,破七恤系在腰上,感觉现场没留下自己的证物,这才飞快的返回冷艳的住所。
打架勒索抢地盘,王羽一向精通,但对于杀人藏匿手段,自认为比不上职业杀手。所以,他没有对花小蝶死缠滥打,怕因此而泄漏她的行踪。
警呜声已经接近,就在树林边停下,听车响声,应该有十几辆警车,看来警方对此事极为重视。
王羽在一楼客房的浴室里,把身上冲洗干净,刀和甩棍用专业手法清理使用的痕迹,破七恤直接在院子里烧了,然后掩埋。
“你在干什么?”冷艳听到外面的动静,换了身衣服,神情幽冷的瞪着王羽。想起昨夜被他凶残的折腾,就一阵羞怒,此时身上仍然疼痛。
“帮你家的草地松松土。”王羽把草皮恢复原样,打眼扫过,根本看不出下面藏有一堆灰烬,更看不出萃皮被挖开过。术业有专攻,他对这些技巧很熟练,以前经常干。
王羽拍拍手,感觉大功告成,想回房间睡会觉,却被冷艳伸手拦住。
“答应你的一夜已经过完,现在天亮了,你回家吧。”
王羽看着冷艳孤傲清冷的表情,有些陌生,似乎昨夜那个在身下哀婉申吟的女人不是她。
她刚洗完澡,头发微湿,散乱的披在肩膀和胸前。生怕再被王羽蹂躏,她穿了端庄的白色西裤,黑色百褶吊带,外面又加了一层白色修身小西服。这是她因防备王羽而故意打扮成中性装束,却不知她的身材被这套服装修饰得多么诱人。
高耸的胸脯,比昨天更加挺拔,似乎一夜之间饱满许多。纤纤细腰,在贴身小西服修饰得曲线毕露,特别是和蜜桃般的肥臀对比,隐约形成立体三角形,把王羽的目光金吸引过去。
“一夜都没睡觉,你还好意思说过完一夜了?”王羽委屈得直撇嘴。
“没睡觉怪我啊?还不是你折腾的。”说到这里,冷艳的面颊一片火红,显然又想到了儿童不宜的画面。
“好吧,走就走,不过得借件衣服穿,不然光着膀子出去,瞎子都能看出来我们有奸情。”
“滚!谁和你有奸情啊,只是交易而已。”冷艳不想再和王羽说话,生怕忍不住又要动手,可是动手又打不过他,再被他趁机蹂蹦一顿就惨啦,“衣服你自己去找,我去外面看看怎么回事。”
说完,冷艳逃似的冲出小院,只是走路姿势有些古怪,显然在忍着疼痛。
王羽咧嘴笑了笑,冲上楼找衣服。冷艳中性化的衣服很多,印花七恤衫大多不分男女,两人身高相似,大小也正合适。选了件白底黑字的,往身上一套,没看上面写的什么字,就倒在冷艳的床上。
很困,很累,很渴,很枷…只在床头柜上模到半杯水,食物没找到,但王羽已进入梦乡。
警察已进入小树林,并在树林外拉起了警戒线,禁止周围的群众进入。
冷艳走过去时,已有二三十名晨练的居民好奇的往里张望,并议论纷纷,说着自己的猜测和臆想。
市公安局刑警队长马海涛陪在一名黑衣青年的身边,神色恭敬,小心翼翼的陪同:“南宫组长,现场没有活口,外围已拉警戒线,法医正在路上,我们先从哪里开始?”
黑衣青年外表只有二十七八岁,发丝遮住了眼睛,高鼻梁,薄嘴唇,模样英俊而冷酷。
听到马海涛的问话,他颇为不屑,摇头说道:
“这里已由我们国安部门接手,你去负责外围的警戒工作吧,这种案子,你们警察破不了。”
马海清脸色一僵,却无反驳的底气,这南宫煜毕竟是国安部门的负责人,有临时征召当地警力和军队的特权。凶案现场就在前面几米处,而他却没有靠近的权利,很憋屈。
“那你们忙,我去外面看看……”马海清说着,便要转身离开。”站住!”南宫煜却突然喝止,“注意你脚下,不要踩坏了证物。”
马海涛低头一看,脚边有两个四角暗器,正是樱花所用的手里剑。踩是踩不坏,或许会破坏现场的原貌,想到这里,他脸色一红,呐呐不言,狼狈的离去。
从林子的另一端,跑来一个小眼睛的男子,同样一身黑衣,远远的喊道:“头儿,没追上,只捡到她报警时所用的手机。听她口音,带有一点日语的鼻音,应该是当事人之一的忍者。”
“她既然有勇气打电话报警,就有把握离开,先不用管她,看地上的三具尸体,查一下他们的身份。”南宫煜指着几具残尸,淡淡说道。
手握猛虎刀的男子,脑袋破个大窟窿,趴在地上而死。缺耳朵的男子胳膊断一只,绑上了绷带,但喉咙上被划了一刀,这种地方显然无法用硼带,所以他捂着喉咙,仰面而死。最惨的是第三名男子,左臂齐根而断,扔插在口袋中,而脑袋却滚落十几米远。
“根据相关情报显示,国际成名杀手蝴蝶、樱花最近在长三角地区活动,而蝴蝶刚刚刺杀掉金三角地区的一个毒枭,听说还是一个小、型武装部队的将军。如果忠于毒枭的成员追杀蝴蝶,现在这种情形就能解释了,只是搞不清樱花在这里面扮演什么角色……这断臂的痕迹,极有可能是忍刀所砍,还有一个凶手用棍……嗯?”
小眼睛男子翻动尸体断掉的手臂,有些费力的拉出,看到了两个军用手雷。因为他的强行手}机看~W~apO拉出,再加上尸体手指的僵硬收缩,拉环已被扯开。”快闪开!”南宫煜焦急的大吼一声,同时他往后扑倒,趴在地上。两枚遗留在地面的四方手里刻,正刺在他的大腿上。
小眼睛男子手一抖,吓意识的把断臂扔向远方,同时抱头趴地。只是有些晚,轰的一声,手臂上的手雷在半空中爆炸,爆炸的地方离他只有两三米。
两颗军用手雷的强烈震波和金属碎片像漫天花雨,笼罩附近的活人、尸体、树木,爆炸过后,现场留下千疮百孔的狼藉,纵是国安部门的精英有降龙伏虎的能耐,在这种实打实的攻击下,也伤痕累累。
“头儿,这是陷阱……”小眼睛男子面露痛苦之色,茫然抬头,眼中一片模糊,被鲜血遮住了眼睛。他张了张嘴,没听到自己说话的声音,耳朵已被震得暂时失聪。
说完,小眼睛男子就倒在血泊中,陷入昏迷。
“罗宽……”南富煜眼中涌现熊熊怒火,他从地上爬起来,顾不得拔掉身上的金属碎片就冲到小眼睛男子身边,为他止血包扎。
刑警队长马海涛跑了回来,站在十米外,愕然喊道:“南宫组长,这是怎么了?我带医护人员过来,会不会破坏现场证据?”
南宫煜听出他话中的嘲讽,咬牙切齿说道:“现场证据已经破坏,速叫医护人员过来救人。同时通知本市武警,封锁所有交通要道,我一定要抓住设置陷阱的凶手。”
马海涛看他们很狼狈,有心想再讽刺两句却说不出口,不过他认得,南宫煜腿上插着的暗器正是他差点踩到的那两枚。
医护人员很快到达现场,把罗宽抬走,而南富煜只是简单包扎,就沉着一张脸命令道:
“先从附近的居民排查,看看可能找到有价值的线索。“马海涛被他的命令口气压得很不舒服,但也不敢当面顶撞,摆摆手,冲自己的属下吩咐一番,让他们去附近的居民家中调查。
围观的群众已增加到百余人,亲眼目睹一声爆炸,让他们紧张起来,知道问题的严重性,警察再问什么,纷纷摇头,表示不知情,没人敢乱说什么。
冷艳站在人群里,眉头微蹙,直觉上她猜测和王羽有关,毕竟王羽刚才的行迹非常可疑。南宫煜这人她在羊城时见过几次,但并不熟,此时相见也没有打招呼的意思。正要返回家中,借机威胁王羽一番,却见南宫煜已发现自己,并且已经走过来。
“截拳协会的冷艳?你怎么在这里?”南宫煜眼中闪烁着怀疑一切的光芒。
“我的房子在这里,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冷艳对他的质疑口气非常不满。
南宫煜以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冷艳几眼,颇为不屑的说道:“听圈里人说,你放弃正统的内功修炼,改走印度的三脉七轮瑜伽术,勇气让人可敬可佩,但几年过去了,你的功夫仍在原地踏步,没有丝毫进展,就让人失望啦。”
“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国安局精英办案,差点把自己折进去,你还是先把脸上的血擦干净再说别人吧。”冷艳说完,转身离开,她累了一夜,可没心情再陪人斗气。
“到了你家门口,也不请我进去坐坐?大家当年毕竟同门数年,按辈分讲,我该喊你一声师姐呢,何必搞得这么生分?”南富煜追了上去,也不着恼,也不动怒,语气如方才一样平静。
“不太方便。”冷艳毫不客气的拒绝。
“怎么?有男人了?”南宫煜显然很惊讶,毕竟听说冷艳修炼的功夫需要完璧之身。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冷艳尽量让自己的走路姿势显得正常,不能让人看出期间的玄妙。但离得很近,说话之间,已走到家门口。
“那我就更要进去了,想看看冷师姐干挑万选的男人,究竟是何方俊杰,能打动师姐的芳心?”说完,他也不等冷艳回答,就已推开大门,闯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