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在迷雾之中越飞越高。华炎道君挥了挥袖子,挡住一道仙气,皱眉问秦羲:“守静,你没感应错么?怎么是在天上?难道是在飞行之中?”
“应该没错。”秦羲说,“弟子也觉得奇怪,位置没有变动,似乎就是在天上……”
正说着,靖和道君的神识已有所发现,道:“那里有座山。”
秦羲和华炎道君顿时了悟,秦羲追问:“师父,那山中可有人?”
靖和道君摇摇头:“山中杂物太多,在这迷雾之中,神识无法探查得这么详细。”
尽管元婴修士神识强大许多,在这迷雾中不会轻易迷路,可这迷雾着实诡异,神识根本无法发挥原有的作用。
秦羲明白这一点,也没多说,只叹了口气。再转念一想,现在已经有了天歌的去向,还怕什么?便按捺下来,跟随着两位元婴道君继续前进。
那座孤峰终于出现在三人视线之中,由于迷雾的遮挡,只能看到大概的轮廓。
一靠近孤峰,靖和道君与华炎道君对看一眼,双双皱眉。靖和道君低声道:“羲儿,不对劲,有两个人!”
秦羲没明白他的意思,心中一喜,问:“师父你感应到了?”
“嗯……”靖和道君心不在焉,道,“有些古怪……”
“哪里古怪?”
这个问题靖和道君没有回答,一振衣袖,飞行法器忽地加快速度,往孤峰之顶飞去,华炎道君一言不发,紧跟在后。
三人很快飞近,在山峰之上盘旋,却见满山顶都是长着粉色小球般花朵的灵草,在风中招摇不定,散发着一股迷醉的气息。
秦羲低头,看到灵草下面铺满了黄豆般大小的豆子,密密实实地叠了一层又一层,将整个山头覆盖,早已看不见山石。
“天香豆……”直到此时,他内心深处才浮起一股莫名的慌乱,似乎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有什么事发生了。
靖和道君和华炎道君看到这满山的天香草,脸色都是一变。但他们都没说话,这种事情,没有确定之前,如何说得出口?两个人……如果当真是松风上人带陌天歌到此,其心当真可诛!
沉默之中,三人往峰顶降下。平坦的山顶,在三人的眼中渐渐清晰。
满山遍野的天香草,漫天的粉色花球和青色藤蔓里,出现了蓝白之色,仔细看去,却是——衣袍!
秦羲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刹那间心被一股慌乱攫住。
蓝袍,白褂,氅衣……这是玄清门女弟子衣衫,中间还杂夹着属于男子的青色剑袍,是古剑派的服饰!
最后,是淹没在天香草中的两个人。
尽管他们没有拥抱在一起,尽管他们此时隔了一段距离,可混乱的现场,他们身上凌乱的衣着,已足够说明发生了什么!
有那么一刹那,秦羲觉得自己脑子里什么都没有。他从来没有想过,会看到这样的画面,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他想要冷静一点,可怎么也冷静不了。
脚一接触到地面,他就踉踉跄跄往前方跑去。
“羲儿!”靖和道君在后面唤了一声,没有叫住他。
终于,他跑到她面前。
天香草的粉色花球覆盖之下,是他熟悉的曾经朝思暮想的脸,此刻紧紧闭着眼睛,昏迷不醒。
他张了张嘴,却唤不出声音来。他突然开始恨自己,为什么,为什么那个时候不把她看紧,让她走丢,让她遇到这么可怕的事情?如果他能再小心一点,如果他们能早一点找到……而现在,他能做的只能颤抖地伸出手,将她抱起,紧紧地抱在怀里。可就算是这样,也不能抹掉那些发生过的事!
“羲儿!”靖和道君追来,看到这一幕,叹了口气,“你冷静些!”
秦羲没答话,仿佛什么也没听到。
华炎道君走近,扫视了周围一遍,目光定在昏迷着的另一个人身上,冷哼一声:“古剑派!这是何人?好大的胆子!”
靖和道君本就不是善男信女,见到这一幕,早已怒火中烧,只因秦羲反应不对,才勉强压抑下来。此时听到华炎道君的话,袖子一挥,一道灵气打出去,结结实实地打在景行止的身上,令昏迷之中的景行止闷哼一声,吐出一口鲜血,又再度昏迷过去。
“羲儿。”靖和道君转回头,唤道。
秦羲没动,只是抱着陌天歌一动不动。
“羲儿!”看他这模样,靖和道君皱皱眉头,走上前,搭上他的肩,“清醒一点!”
“……”不知过了多久,秦羲的目光终于动了,这一动,他才发现自己眼中竟然有泪水。
他伸手抹掉,深深吸一口气,极力压抑下心情:“师父,我没事。”正因为发生了这种事,他不可以有事。
见他缓过神来,靖和道君松了口气,温言道:“你明白就好。你放心,天歌人没事,应该只是药性的原因,过一会儿就会醒来。”
“嗯。”秦羲低头应了一声,小心地把陌天歌身上的衣衫拉好。这个过程中,他始终没有去看旁边的景行止一眼。
靖和道君顿了顿,带着一些试探问:“你打算怎么办?若要杀了这小子,师父这就动手。”
秦羲眼中掠过杀气,最后还是压抑了下来:“不必了,我还有话问他。若要杀他,我自己动手!”
“……好吧。”靖和道君沉默了一会儿,目光在陌天歌身上绕了一圈,眼中闪过些别有意味的光芒,慢慢问道,“发生这种事……你怎么想?”
秦羲呆坐了一会儿,似乎才听到靖和道君说什么,他揽着昏迷的陌天歌,语气淡淡:“师父想听哪一方面?”
“……”靖和道君一时觉得说不出口,斟酌了一下,换了个说辞,“你——不在乎吗?”。
秦羲握紧了掌心,似乎在极力地压抑自己,可过了一会儿,仍是没有压抑住,忽地一掌拍下,灵气动荡,将周围的天香草全部撕碎!
“我——我怎么可能会不在乎!”他咬着牙说,目光凶狠地瞪着不远处的景行止一眼,“我恨不得杀了他,将他碎尸万段,更想将松风上人挫骨扬灰!可这样做,只能让我泄恨罢了!事情已经发生了,若是天歌醒来,最痛苦的必定是她……”
“这么说,你不介意?”
这个问题,秦羲没有回答。他闭上眼,摇了摇头:“师父,你莫要问我,我现在心里很乱……”
我猥琐了,久违的两千字章,捂脸。删删改改很久了,被勒令睡觉,于是,停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