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落在赤州城内城西区的鸿胪院,在南炎联盟军队保护下,虽完好无损,但由于内城西区残垣断壁、积尸遍地,通道严重受阻,中天帝国远道而来的使团暂时被安置在了外城西区的四方驿馆中。
在南炎联盟军队的一系列坚决打击下,这次兽潮很快进入尾声。圣虎在内城西区的那一场屠戮,只杀兽族,极度震摄了暴乱中的各兽族。王盟更乘势一鼓作气,拿下了内外城的所有兽族暴乱分子。
这次兽族暴乱分子本就是煽动起来的乌合之众,跟之前的熊族事件绝对两样,没有拼死的理由和决心,所以看起来势头大,四处打砸抢烧虐杀人族,极为残忍,但王盟安心镇压的话,却比对付熊族简单容易多了。
以前王盟对他们的态度比较含混,闹过分了,出来逮住谁谁倒霉,宽齿梳一样,只惩首恶,或被抓来的首恶。这次因王盟发现有异,其中不单只有盟外兽族的影子,还有一些来历不明的势力,更按兵不动,才助长了魔兽的嚣张气焰。
没想到圣虎出手完全用剃的,管你首恶胁恶从恶,参没参加暴乱,一路见兽通杀。皇者一怒,伏尸遍地。兽族胆寒了,消停了。王盟见此情形,再蹲守下去也没意义了,于是迅速重拳出击,该搜的搜,该捕的捕,神秘势力也很快消失殆尽。只遗憾没有得到真正有价值的东西。
神狼王依旧我行我素,天马行空,渺无踪迹。圣虎消息传出都毫无动静,可见不知去了何等偏僻的闭塞之地。
神虎於菟熙在这次兽潮事件中扮演的什么角色,不得而知。神狐王里似乎又得到什么重要消息,圣虎出手之前於菟熙就离开了赤州城,匆匆赶回了极南。
然后是各地乱后恢复重建。建设之一事对兽族来说完全是小事一桩,稀里哗啦叮叮当当一阵,要求不太高的商业区、民居就纷纷重新林立在道路两旁了。赤州城权贵之家没受什么太大损伤,财物居多。中心城、王盟联盟所属,府衙,本来就没受任何损失。秩序恢复起来也就很快。
人口更不在话下,糊里糊涂数一遍,很快又将数不清了。
至于几家欢乐几家愁,就不是谁能预料得到的了。但人族从这场残泪中,却窥到了希望。这个兽族圣皇,似乎并不护短,而是站在正义的立场?有心人开始专门去细细打听此前熊族发生的事件了。
苏虞伯在四方驿馆内宽敞明亮的房间里,正襟危坐在榻上观书,一边静候南炎联盟的神王之一神象王象兹到来。早前他已得到通报。
南炎联盟暴发的兽潮对苏虞伯保护下的中天帝国使团,并无多大威胁,何况还有临近赤州王城的属城增派的军队护送。还没接近赤州城,更有南炎联盟的王子象印和鹰缅前来接应,一切就显得有如秋天踏红,徒增热情而已。
只是鸿胪院的道路不畅,暂无法慎而重之地递交国书。略有遗憾。不过有什么要紧的呢,这本不是目的。
那天公主一进四方驿馆,就急着带驸马去方府,还不许苏虞伯跟随,到着实令苏虞伯紧张了一番。不过南炎王盟很快又遣来了猴越和鹰缅王子,顺利地将公主和驸马送进了方府。
猴越王子还一个劲地夸耀,外城西区在他的护卫下,绝对安全。并且,鹰缅王子就他们进入外城西区后离开的一会功夫,就荡平了内城西区。至于圣虎什么的,尚属于王盟不愿正面向国外公开的机密。
南炎联盟分管外务的神王象兹满面春风地拥抱了苏虞伯,热情地欢迎中天帝国使团,表达了白外相染病的歉意,并向中天帝国圣皇和高贵的明月公主表示了由衷的敬意。当然也久仰了苏虞伯的盛名。这不,鹰缅王子也一同来了,还有问题想请教英明神武治军有方的中天帝国武南王,苏虞伯。
苏虞伯目光如炬,审慎地看着一袭深红色战衣,一头桀骜黑发的俊美鹰缅王子。数番谦让之后,静候下文。
鹰缅王子疑虑地问道:
“我见尊驾属下的兵马进退有度,左右有局,行动整齐划一。试问有何深义?”
苏虞伯哪肯就此实言?于是模了模早上就剪掉了的并不存在的胡须。武将不是文官,不靠胡须吃饭。战场上,毛发越少越好打理。
“呵呵,鹰缅王子对此有兴趣?此举是为表示对贵国的敬重而为。”
鹰缅王子淡淡一笑:
“是吗?那不如来一场比试如何?本土尚武,武比才是对他人的最尊敬意。”
象兹看着窗外的蓝天浮云,心想印儿平素胡乱篡改人族文化,到底好还是不好?瞧瞧人家鹰彤这儿子,目光敏锐,行事单刀直入,多好?绕多了难免把自己都绕糊涂了,尤其是那些古怪繁琐的仪式。累啊。白相就不能少生点病吗?一到兽潮就闹情绪。
此时无人理会神象王象兹的万千感慨。武官,不,武王。男人谁会在挑战前退缩?
“好。待递交国书之日,本王与贵王子稍事切磋,以襄盛会!”苏虞伯果断应战。还不忘降低决斗的级别。
鹰缅王子单手抚胸致礼离去,毫不拖泥带水。留下南炎联盟神象王象兹继续繁文缛节,与中天帝国武南王苏虞伯友好亲切深入地探讨仪式程序。
方家家族族长方擎南,神奇地对外宣称,圣虎虽然不是本家的嫡孙女,但是,由于圣虎此次挽救人族于危难之际,因此,谨守知恩图报祖训的方家,看在圣虎与过世方家张氏祖母的情分上,决定正式认圣虎为方家的义孙女。
被安置在方府牡丹园的明月公主,经过在方家多日的详查,了解了驸马女儿方文玉的另一重身份。来头不小,不过更可喜,居然被当成了圣兽?哈哈之余,虽还是有点疑惑鲍兰珠的身份,但由于坚信中天帝国的情报系统,对此事定性为爱慕方文玉的兽族王子鹰缅从中作祟,乐得不戳穿。只不过,见方志远父女成天腻在一起,还是不爽。于是征求过公公的意见后,调来随行的三百宫女侍卫。伺机夺回沉浸在思妻幻觉中的驸马方志远。
方文琴并不为那天在祖母的祭礼上咒骂乐菱后悔,很多时候,就算有事实摆在面前,大多数人都不一定马上就转变。何况,方文琴内心里更倾向是那样。在惯性作用下,靠向了公主。那是她继母,还能对她心怀叵测不成?并且,明月公主更漂亮,更亲切,更随和,更大方。让人没理由拒绝。
白寒梅又来到弟弟白寒俊的卧室。见弟弟憔悴忧伤,醉卧榻上,为他换过凉丝巾后落泪喃喃念道:
“你这是何苦呢?她知道你在为她难过吗?之前是鹰缅,现在又是她父亲,她心里从来就没你的位置。你傻啊?”
白寒俊竟然有反应,胡乱摇头痴语:
“是鹰缅抢走她的,她并不愿意。她父亲……女儿照料父亲,……孝顺之礼。她是那么纯洁善良啊……结发之妻,黄泉与共……”颓然睡去。
白寒梅道:
“是吗?孝顺吗?纯洁善良吗?真的跟别的禽兽不一样吗?”不跳字。
王盟老祖说,圣使有她的考虑,圣使重情是南炎联盟的福气。经历的那些事,足以证明圣使懂得分寸。只要圣使没危险,不妨任她所为。以免令她反感,反而不美。暗中加派护卫即可。
四王子难得又聚在明月酒楼的天字壹号房内,尽情畅饮。
象印舒坦地呼出一口酒气:
“还是哥几个全在一起喝酒痛快!不过,鹰缅王弟你究竟对我父王做了什么?他絮叨我半天,害得我回去后,我那些昨日黄花闺女都嫌我没劲?”迷醉的目光看向琉璃榻上的鹰缅。头摇来摇去,显是支撑不下去了。
猴越细细品着杯里的果酒:
“鹰缅王兄,圣使跟她父亲……我今天见他们在熊族圣殿那儿,很……亲昵的样子。……那方文远,年纪可不老啊。”
蟒泰不以为然,努力撑开一双醉眼:
“本王子……就是,父王跟我姐生的,有啥问题了?”他很聪明,而且现在不是冬季。
鹰缅脸色苍白却平静,阴鸷的目光看向蟒泰,蟒泰不由一哆嗦。
“马上就要与人族决斗了,你们好好准备吧。”起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