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现世报。
俗话说,种瓜得瓜种豆得豆。
俗话说,俗话就不能说点有用的办法?比如隔世报,比如种豆得瓜?
书上说,这是责任,起事之前,便须要有承担责任的准备。
可眼前这责任能抗么?南炎联盟兽女也有不随便的婚约?不是随性所为,两情相悦概不负责的么?
雷声继续震荡:
“南炎联盟兽族女子许婚,便是作出了终身相守的承诺……
许婚的对象可以接受,可以拒绝。
弹珠公子与她们已有夫妻之实,按南炎联盟的律法,视为接受……
除此而外,你是自由的。”
雷声中,乐菱的心情多云转乌云,乌云转狂云,看不到一丝阳光,即便是自由的。
玩笑开了,也要负责。但这责任是自己能承担的么?律法藐视就藐视了,可是,如何对得起眼前这些女子?自曝身份?
“她们为何要对我许婚?”阴谋,还是偶然?冷静,一定要冷静。
眼见乐菱坐回原位,脸色越来越冰寒,整个房间温度也随之突降,象大王子清了清嗓子,恢复了圆润,回到:
“呵呵。今晨在王盟中心城天地广场,由于露西芬胆怯失约,弹珠公子在与鹰缅王子和於菟熙王子重新订立的决斗中,力克二王,赢得了决斗。我南炎联盟有史以来从未出现过如弹珠公子这般的悍勇之士,正所谓美人爱英雄,”停顿中,目光温和地扫视众女阵容一圈,满意地含笑又道:
“她们便纷纷许婚与你。实为可歌可颂,可喜可贺之事。因此,本王谨代表王盟宣布,为表彰弹珠公子,以体现我王盟尚武亲民的治国方略,决定为弹珠公子举行一个盛大、公开、隆重的,盛大婚礼。”遣词造句已极尽完美,皆因白大才子在场。
象印说完“唰”地一声打开折扇,仰头等了数息,却不闻应有响应。
乐菱依然一脸冰霜,手伸向酒杯,酒满人不知。传闻和许婚之间,有无联系?鹰缅他,他希望我娶这些女子,以免我与种子发生……
会是这样吗?露西芬的举动已经影响到他了吗?
房间温度继续在下降。象印却露出了微笑。
齐可风此刻也已活了过来,若是美眉,打趣弹珠一番也不妨。不过眼前这些如花美眷,就不好说了。白寒俊也许心思也一样,与齐可风一起临寒轻摇折扇,有若隐形君子,如烟似雾,淡淡其芳。
唯堂上众女含羞忍乐,一改兽女的月兑跳,少有的安静。想是之前教极好,此刻仍坚持着。未尝不是象印防备美眉们过度热情而将弹珠惹恼,不说弹珠,某人面前就过不了。
不过仅就如此冻人情形,白大才子又不配合,还是令象大王子有了些衣锦夜行的无趣。暗叹果非我族,其心难料啊,先祖猜了数千年都没猜透。于是打了个哈哈乘胜追击:
“啊,这个弹珠公子的未婚妻们想来见见她们的相公,亦是此情可悯此心可鉴哪。弹珠公子也知,若把她们全都带来,你这小小的缘木鱼馆么,呵呵,那是肯定盛载不下她们的热情的,唔,所以就由她们代表了。哈哈哈哈。”天知道他真正欢喜的是什么,象族的小小报复心,韧性十足,且无人能懂。
亲眼见证弹珠吃瘪,哪怕是唱独角戏,象印心里都美得比夏天饮冰还爽。
不料心想事成,室内温度陡然又一降,几达结冰的程度。轻衣薄衫的女子哪抗得住这骤降的冰寒,立时脸青唇紫,哆哆嗦嗦起来。弹珠公子还是那么喜欢冰呀,众女暗苦,却未敢出声。
温度忽又骤然又回升。
众女乍寒忽暖,顿时抑制不住连连打出响亮的喷嚏,堂上一时娇涕涟涟,罗帕飞旋,不少女子更面露疑色,茫然相顾。
堂上至少四人明白谁在作祟,气温因何突降又回升,喷嚏当属意外,但却都没点明。
象大王子眨了眨眼,忽想到做人要留后路,日后才好相见,于是收起风中折扇:
“呵呵弹珠公子,本王事已毕,今日先带她们回去,隔日再来与你细细商议婚期。哈哈,留步,不送,哈哈哈哈,告辞。”说完转身手一挥,潇潇洒洒自得自乐地带着他那些个满脑袋疑云,一步三回头,想看乐菱又不好意思的姑娘们,又悉悉索索陆陆续续地出了烟云阁,浩浩荡荡开拔了。
“蟒泰,你给我滚进来”乐菱突然冷声喝道。
烟云阁门外躲在门边缀在尾后,打算开溜的某物突地一激灵,少顷,慢慢一点点退回身形,看了看庭院上空快要消失的花哨队伍,犹犹豫豫,磨磨蹭蹭地蹭进了房中。忧思片刻,忽裂开大嘴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傻笑着爬上榻坐到了齐可风身边,毫不客气地为自己斟了一杯酒,没事人似的地找乐菱碰杯。
乐菱当即抬手便与蟒泰之杯“叮”地热碰了一下,此态度立即激励了蟒泰,于是蟒泰主动说道:
“这不怪我,我还欠着印王兄的,嗯,那个你知道的,嘿嘿。所以只好陪他来了。不过我可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说,全是印王兄一人操办的,这功劳小王可一点兴趣也没有。哦,不是,哎,什么他**功劳,这下小王又要挨揍了。”
乐菱问:
“谁揍你?”
蟒泰转头,瞪了白寒俊和齐可风各一眼,腻腻歪歪半天,才在乐菱的瞪视下支支吾吾地说道:
“还不是,缅王兄和,和於菟熙那小子了。”
乐菱又问:
“说我打败他们的话不是他们传出来的吗,因何反到要揍你?”
蟒泰看了看乐菱,又看看白寒俊,齐可风。咧咧嘴说到:
“还不是印王兄怪你的人打伤了他鼻子么,才送那些,那些,哎,你不都看到了么。缅王兄要知道了,还不得揍我啊。”
蟒泰说得委屈,白寒俊齐可风却恍若未闻,脑袋分别转向另一边,拒绝眼神交流。
乐菱微微一笑,道:
“无妨,我见那些女子都很好,与你们的观感不同。你只告诉我鹰缅为何要传那样的话,我保证鹰缅不会为此找你麻烦。”
蟒泰闻言却疑惑地说道:
“什么叫缅王兄传的话?你在天地广场不是打败他和熙王兄了吗?你们约定输的一方嫁与赢的一方。缅王兄回来宣布决斗结果,鹰祖当场就气病了,所以下令将那三千女子嫁你,还叫印王兄操办,印王兄就,哎,这下可真惨了,印王兄也一定会骂我叛徒。不过弹珠问蟒泰,蟒泰哪能不说实话呢?”说是犯愁,手可也没闲着,一杯杯地往嘴里泼着酒。
乐菱……,还好,三魂都在圣莲空间中,挺得住,心脏受不受得了这连番刺激,全看小仙体修为了。
“原来如此。”白寒俊忽尔出言,微笑道。
“是啊,原来如此。”齐可风同样明白了。
只蟒泰不明白,“什么原来如此,方去如彼?”一头雾水,挠着大脑袋。
乐菱突然问齐可风道:
“你那兽人兄弟呢?”
齐可风一愣,随即回道:
“为兄安排他在鱼馆大厅喝酒,熊二不喜拘束,所以没跟来。弹珠有什么需要吗?”。
乐菱笑笑,转头对蟒泰说到:
“熊二兄弟也好酒,你去叫他陪你看戏喝酒直至今晚缘木鱼馆打烊吧。你若不去,或耍威风,或中途溜走,以后就别再见我了。”
霸道也好,怎样也好,有时撒气只想找信任的人,没理由,就是想。
蟒泰立时一脸苦相。转目恨恨地瞪了齐可风一眼,愣了一息,一扬脖子,“去就去,弹珠又不是叫蟒泰去死,怕听戏?哼”下榻却顷刻神情萎顿,灰溜溜地摆出了门。
才摆出门,忽又想起什么,转回来疑惑地看着乐菱,问道:
“弹珠,我老祖叫我有本事也嫁你。你说他们是不是全都疯了?”
见乐菱脸色一变,眼神冰凉地射来,不由打了个激灵,再摆出去决不回头。
说不回头,仍又回头,一头扎进烟云阁,嘴里哇啦啦叫到:
“弹珠快,快躲起来。哇呀呀,你这里躲哪里嘛?不对。往外跑。”再一看门外。又急摇头:
“完了,来不及了。”
乐菱,白寒俊、齐可风面面相觑,不知蟒泰又玩什么花样。
白寒俊微笑问道:
“泰王殿下何事惊惶?躲并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蟒泰翻了个白眼抢白道:
“本王当然知道躲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不过这事不躲可就惨了。嘿”
齐可风奇道:
“躲就不惨了吗?”。他当然对此才有深刻的领悟。
蟒泰却一副懒得跟你们说的样子,静下来聆听。
此时门外传来一阵女子的说话声和裙裾悉索音。
蟒泰当即毫不犹豫地对乐菱迅速交待道:
“喏,缅王兄的母妃们,嘿嘿,你丈母娘们来了。你可当心啊,别怪我没提醒你,缅王兄当年就是被她们抢来抢去,把亲生母妃也给抢没了,到现在缅王兄都不知道哪一个才是他亲生母妃,嘿,当心她们看上你了,也抢。”说完夺门化光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