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翼划破夜空飞向苍穹极顶,那里是浩瀚星海。银色光带在星海里停舶下来,化作最亮的一颗,然后融入其中。
无人能从星空中再找到它的位置。
仰望许久,时光流逝,许愿的人们也已将它忘怀,带着美梦入睡。
漫天的繁星中,银色神光再现时,温柔磁性的声音,有如梦幻:下次,我们去月亮。
宿醉醒来,记得的亦只有梦幻。神王银光中,我们和星星相爱。
睁眼时,没有星星,亦无月亮。只是一个梦,如金竹林,如相思空间。
然梦幻终结又开始,入目白玉镶嵌的一汪透明清池,水面雾霭蒸腾,身下紫玉卧榻,身上覆盖着银色薄缎。
玉做的房间,玉色的梦幻。紫玉穹顶上镶满星辰般的宝石,宫女美丽的笑容探进璀璨的视线,“伶王殿下,您醒来了?”
乐菱静静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美丽的宫女不止一个,软语莺声纷至沓来。这里就是缅王殿下的浴池。
“缅王殿下好爱伶王殿下呢,一夜都守在伶王殿边。”
“是呢,缅王殿下走之前都不许我们进来。”
“伶王殿下你好美啊,比这满室的宝玉还晶莹,比这池水还润泽。”
“是啦,伶王殿下比那玉圣更符合这名字。”
宫女们随性所致的言论和赞美,并不因玉圣比神王强大而有所顾忌,却令乐菱听得一阵阵面热心跳。鹰缅他,守在我身边一夜?那星星,和月亮,都是真的?
想到玉圣,很快又冷却下来。哦,不,我只是他王妃之一。这只是一场醉梦引发的不真实浪漫。
不再理会宫女,闭上眼,意识投入圣莲空间。悄悄问地魂,昨夜我……
地魂摇头,干净利落地忿忿回到,“不知道你关闭圣莲空间,从未问过我们。”
这么说,他们什么都没看到了?乐菱放下心来,咬了咬下唇,嗯,一定是这样。原本就什么都没发生么……,再一看圣莲空间内,好家伙,每个小弟都有了舒适的床铺和个人空间。
书桌,柜椅什么的,不用说,都是灵气聚合的灵力能量制造出的各种疏密构造体。
乐菱心中一动,迅速起身下榻,飞奔向楼梯上的鹰缅书房,推开房门一进书房,目光便投向书柜一角,那里仍叠放着无数飞剑。乐菱毫不犹豫将所有飞剑扫荡进圣莲空间叫地魂研究,想了想,才又取出一把飞剑,放回原处。
看着孤零零的一把飞剑躺在书柜架上,乐菱心道,哼,既拿走我的珠子,权当是代价好了。
刚想穿窗而出,才想起自己身上裹着的只有一件银色睡袍,登时满脸羞红,忙召唤出能量衣,将月兑下的睡袍狠狠扔到窗前软椅上,在宫女们追来前飞奔至窗下,投入了窗外虚空。
先去接收圣殿骑士,然后去找白寒俊。
圣皇圣殿殿前侍卫已换成了熊族侍卫,一个个高大威猛体型壮硕,却没有圣殿骑士的称谓,圣殿骑士是鸡族斗鸡侍卫独有的荣誉。
乐菱来到圣皇圣殿时,已是午后。阳光懒洋洋的斜照在圣皇圣殿前的熊族侍卫们身上,拉出相连在一起的一串影子。熊族侍卫也曾受过乐菱的训练,站姿无可挑剔,却不再记得乐菱。乐菱照例要求熊族侍卫传话,但只说是来接收斗鸡侍卫,至于向圣主挑战一事,待圣主自觉身体复原了,可以应战了,再知会自己也行。
总之,玉圣要么一直装下去,要么便接受自己挑战。我鹦鹉伶谨遵先祖遗训,不算为难圣虎,看谁还能再说三道四
没过多久,斗鸡侍卫从圣殿内一涌而出,迅速在半圆广场上列好队,乐菱横向纵向一默数,有一千二百名。斗鸡侍卫们是不会报数的,理由众所周知。
乐菱正准备下令返回鸡族驻地,圣殿内忽有人高声喊道,“伶王殿下请留步。”乐菱回头一看,只见狼独孤绿发绿袍春色满目,一手背在身后,带着一脸神秘笑容从正殿内走了出来。距离乐菱还有一丈八尺时,却又止步不前,绿树临风洒然挺立当地。
乐菱转过身来,环抱双臂看向狼独孤,不知此物又有何干,挑了挑下颌,说到,“有话快说。摆什么造型呢,恶心。”与此人虚以委蛇纯属找不自在,不如摆明态度。
狼独孤自觉姿势摆得很够派,不料乐菱竟一点面子也不给,一怔之下,旋即又眉花眼笑地说到,“这个,嗯……”,忽想起什么,收敛起笑容,一脸肃容地单膝跪下,“唰”的从身后拿出一把红玫瑰,捧在胸前朗声说到,“神狼王族狼独孤,在此请求伶王殿下今晚与我一起共进晚餐。”
乐菱愕然,偏了偏头,再又看向狼独孤,一阵无语,想想又道:“狼独孤,你发什么神经?你……”正说着,又见正殿内走出鹰缅和象印。乐菱一见鹰缅,顿时面现绯红,迅速转身对斗鸡侍卫一挥手,下令斗鸡侍卫回返鸡族驻地,自己则一头扎入虚空,逃之夭夭。
斗鸡侍卫当即也不含糊,冲锋陷阵地沿太古湖向东奔去,霎时跑了个一干二净。
象印朝乐菱和斗鸡侍卫消失的方向看了看,见鹰缅也看向东面,这才回头冲仍跪在地上的狼独孤大笑道,“我说狼独孤啊,你这又是唱的哪出呢?啧啧啧,本王看你手里那捧玫瑰可不便宜啊,莫非是从玉圣花园里摘的?”
狼独孤慢慢起身,转回身去时又把手里的红玫瑰放到身后,对象印森然笑道,“这不昨日本王没请上客么,本王回转包房的时候,听闻印王兄已将账单付了,真是不应该啊,下次不可如此。唔,本王听人说请女孩子要用红玫瑰才心诚,所以就用我草原最高礼节相请了。”看向鹰缅又笑道,“缅王兄不会介意吧?”
鹰缅看了一眼狼独孤,转目对象印说到,“走吧。”说完便升空向东飞去。象印听狼独孤倒打一耙,本还想再讽狼独孤几句,见鹰缅离开,忙也化作一道青光尾随鹰缅而去。
鹰缅象印一离开,狼独孤却泛起了嘀咕,“她为什么脸红呢?虽说在骂我,可是她脸为什么红啊?”一面往回走,一面又推测到,“脸红是不是就表示看上我了?‘狼独孤,你发什么神经?’唉,多么美妙的声音啊。啊,这些花还有用……”狼眼四顾,见满地的大南白石,迅速窜至草坪,挖了个坑将红玫瑰插在坑里埋好。
走了几步,四下望望又觉不妥,一片绿色的草坪上突兀生出一丛鲜红的玫瑰,不太安全。急忙又折返,小心翼翼地又将红玫瑰挖了出来,寻思半天,往圣殿后花园窜去。
狼独孤蹲在地上将玫瑰花一枝枝插在花园水池边上,正在精心调整位置时,身后传来一人笑声,回头一看却无人,于是又回转头继续摆弄玫瑰,嘴里却极度不满地说到,“你说什么女孩子喜欢红玫瑰,我看伶王就不喜欢,还气得满脸通红,也没答应与我共进晚餐。草,共进什么晚餐,本王是求婚哎,整那么复杂”
“所以本座就说你不懂女孩子的心啊,呵呵,脸红就表示喜欢你了啊。”
“真的?”狼独孤一阵发呆。
“呵呵,有意思。堂堂草原王,竟是个情窦未开的纯情小子呢,唔,十分有趣。”
“谁说的?本王王妃都不知有多少了……,还他**什么情窦未开?”
“是吗?唔,可惜本座没小桃心啊,啊哈哈哈……”
“……”
“唔,前些日子白白浪费了本座大量的念力,竟没得到一点回收,……莫非这些人都是假膜拜玉圣?不应该啊……,噢,对了,极南那边情况怎样?”
“还行,频频告捷。不过於菟熙可没那么简单,就看蟒泰猴越吃亏后是不是长进了,或还有得一拼。否则,难。”
“唔,本座也是这样想的呢。好了,先这样吧,玉圣那边你盯紧点,可别让你那位女神王给拍死了。”
“哼,有鹰缅在,谁能动她一根毫毛?”
“也是……哈哈哈哈……”
笑声消失良久,狼独孤才又摆弄起红玫瑰花枝来,倒映水中的红玫瑰怎么看,怎么水灵,狼眼痴看,看着看着,竟露出了一丝莫名其妙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