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号,22号?”有个声音闯入耳蜗,由陌生到熟悉。
“22号,听得到吗?”
“终止安眠剂注入。”
邝梓健疲惫的睁开眼,记忆的长绳像被人陡然剪断般一片空白。
眼前的紫红色小灯忽明忽暗,冰凉的软管抽出蛹,蛹盖打开涌入股热气,外面一片雪白。
邝梓健跨出蛹环顾四周,目光最终定格在面前巨大的玻璃幕墙上。
玻璃中映出自己*的衰老的。
“22号你听得见吗?知道这事哪吗?”
“这是哪儿?我怎么在这?”
“试着想想你脑子里最后记得的场景是什么。”
“最后记得的场景……”
月光下,一对年轻情侣相拥在宿舍的床上……
然而还未继续往下思索,记忆的球体就像哗啦裂开的口子般,一句句过往的话语喷涌而出。
“我们不可能会在一起的。”
“你别走啊!”
“哇!从韩国整容回来啦!”
“你都在干她了还解释什么?”
“梓健!我不是人!我是畜生啊!梓健,我是畜生!”
“对不起,谢谢!”
邝梓健叫起来,头痛欲裂。
他半跪在地上,感到有很多东西在脑中乱窜,犹如出了巢却迷失方向的蜂群。
渐渐的头痛止息,他也恢复平静缓缓的想起了自己身在何处,在干什么。
“试验结束了吗?”邝梓健喘着气问。
“记起来了吗?22号。”
“恩,记起来了,为什么?为什么我刚才会失忆?”
“你已经进入了第二轮的试验,所谓第二轮试验自然强度更大,时间也更久,相应的副作用也会越来越明显。”
“副作用是失忆?”
“对于安眠剂使用者的话我们会采用辅助药剂,可这药剂昂贵,不是你们用的起的,不过放心,只是间歇性失忆而已。”
邝梓健穿起地上的衣服,看到这些衣服他更加觉得,自己仿佛去了另一个地方许久,就好像飞去了国外,进行了长达数个月的长时间旅行。
这种时间与空间的巨大偏差,造成了严重的现实事物的不真实感,就像梦仍在延续。
梦中梦。
分不清哪是梦,哪是现实。
“22号,这次有发觉异常吗?”
“有!”
“什么?”女人顿时紧张起来。
“我发觉安眠剂与扩展功能被连接了起来,并非独立的。”
“是嘛,这倒是个新发现,不过这不算异常,还有别的吗?”
“没了。”
“恩。”
“那你还有别的问题吗?”
“我不知道……总觉得……”
“好,那就是没有。”女人打断道,“你已经成为第二轮的试验者,按照规定报酬为六万每次,每使用一次扩展功能两千,这次共是六万四千。”
“没其他事的话,你可以走了,下次请二十天后来。”
邝梓健想问为什么每次都要间隔这么久,但还未开口房间灯已暗了,那一侧也悄无声息。
走出中山研究所,外面竟已是鸟语花香,喜人的春日气息扑面而来。
阳光恰当好处的铺洒在每一片绿意之中,草坪上的定时洒水器“扑”的伸出喷头,如跳着圆舞曲般边旋转边洒下带有增绿剂的甘霖。
“都早上了啊。”
邝梓健情不自禁的感叹句,而在他心中却无比怀念在那个世界中的赖雅妍。
1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