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漂亮”
金珠神情有些胆怯,伸出的手在半路上又缩了回来,偷眼瞧着秋儿,冲着安氏摇了摇头:“夫人,这花是宫里的姐姐们戴的,我戴着不合适,还是给秋儿姐姐戴吧”
“有什么不合适,我瞧着你戴着就很好看,过来,我亲自给你戴上,你不用怕秋儿没花戴,我另有好的给她。”安氏安慰着拉过金珠,抬眼笑看着秋儿,羞瞪了她一眼。
秋儿脸微微一红,听说另有好的给她,心里也有些不好意思。自己什么好东西没有见过,怎么与一个乡下小姑娘吃醋起来,真是有些不应该。想着,脸上痛惜的神情消失,瞧着金珠道:“蒋姑娘,你就戴着吧,秋儿姐姐刚才不过是逗你玩呢,我另有更好的,嘻嘻”
金珠好像放心一般,老实的走到安氏面前,任由她把花插到了自己的头上。
“瞧瞧,我说你戴着好看吧,还真是没说错。秋儿,你来仔细瞧瞧,这杏色的花还真是蒋姑娘戴着好看,这个颜色你戴着不大合适,我瞧着蜜色的那支合你的脸色,就把那支给你吧。”
本已经脸色放开的秋儿,闻言神色一僵,幽怨的表情只微微一闪而过,脸上重新挂上笑容,冲着安氏行了一个礼道:“谢夫人赏。”
金珠本不喜欢头上插戴东西,一是不习惯二是没有什么好东西三是年纪还小,她整日脑子都想着怎样赚钱,还没工夫想到这个上头,在听见安氏说送她花的时候,本想借机推掉早点回去,可第一眼看见杏色的花时,她就改变了主意。
杏色的花在金珠的眼里没有什么稀奇,那不过是用绢做出的花,说白了就是绢花的头饰,金珠见过的可比这个好看多了。
但秋儿拿着花出来时,满脸的痛惜和不舍,让金珠猜测到,这种花在宫里估计也是刚制出来的新花样,就像安氏说的那样,用料不值什么钱,但却瞧着新鲜,这让金珠看到了一条能赚钱的路。
金珠用手轻轻的模了模头上的绢花,小心翼翼的问道:“夫人,我能摘下来看看吗?”。
“行啊,这是给你的东西,你爱怎么瞧都行。”安氏安慰的拍了拍金珠的手,让她自己动手摘下。
杏色的绢花拿在手里,金珠仔细的打量着。可能是给宫女制作的花,做工并不太精细,做的是一朵杏花,但却只用了一个颜色的绢布,只做出花瓣大致的样子,没有花蕊,缝在一个回形的发叉上,远远瞧着还行,可却经不住近处细看。
金珠想起安氏刚才的话来,忍不住低头笑了,杏色和蜜色是两个非常相近的颜色,但在绢布的颜色里,杏色要粉女敕些,而蜜色的颜色却要深沉些。难怪秋儿的神色要幽怨了,她不过一个十六七岁的青春少女,从来只有她粉女敕的道理,却偏偏遇上不到十岁的金珠,那她只有深沉些了。
“谢谢夫人,不过”金珠小心的看了一眼秋儿,她的目的已经达到,这绢花对金珠还不如铜钱来的实惠,既然秋儿喜欢这朵杏花,那她不如就成全秋儿,以后她可是要常来常往,与秋儿把关系相处好,比十朵绢花都重要。
“别看秋儿,你有话就说。”安氏瞧着比自己女儿还小的金珠,语气特别的轻柔。
“是,夫人,金珠年纪还小,整日里都在山间地头厮混,头上从不戴花。这么好看的花金珠见过也就知足了,还是给秋儿姐姐吧,我拿回去也只能收在匣子里,可惜了那么好看的花。”金珠把话说完,又压低了声音嘀咕道:“还不如给我几文钱买点心吃呢”
“你这孩子可真有意思,倒是我没想周全,好,这花还是留给秋儿。秋儿,你去拿10文钱给蒋姑娘买点心吃,呵呵呵,你这下可满意了。”
安氏在金珠有意下,把金珠的话听得真真的,不由哑然失笑,到底是乡下的孩子,好看的花哪有好吃的东西重要啊,想着又想起那些孤儿乞丐,眼睛又开始要红了。
金珠见状心里一阵哀嚎,不敢再多说一句话,只等着秋儿快点来,把钱给了自己好跑路,要她整日里面对一个水做的人,她的心脏可受不了。
不用多时,秋儿笑嘻嘻的拿着一个小巧的荷包出来,走到金珠面前,把荷包递给金珠道:“你叫我一声秋儿姐姐,我也不能白让你叫了,这个荷包正好绣好,不是什么好料子不值什么钱,就送给你装夫人的赏钱,你可不能不要哦”
秋儿能重新得到那支杏花头花,心里乐开了花。从见这支头花被赏到府里,她瞧着喜欢就惦记上,想着过几日年前打赏的时候,夫人定会把头花给她,没想到今天这样的一失一得,让她心里多了几份惊喜,看着那支头花更是喜欢,不惜把自己新琢磨出的花式荷包给了金珠。
“谢谢秋儿姐姐。”金珠伸手接过荷包,并没有仔细看就收了起来,走到陈方生和安氏面前跪下,道:“县令老爷、夫人,金珠先给你们拜年了,祝你们万事如意开心快乐”说完给两人磕了一个头。
“好,好,快起来。”陈方生瞧着金珠笑赞她知礼,又让小春去拿了10文钱给金珠。
安氏也笑看着金珠把头磕完,才出声让她起来。
在过年期间,所有人见了面都会互相拜年,金珠是特意来给安氏送年礼,安氏也给了赏钱,不过就是原先乱着送药送衣食的事情,才没有行拜年的礼,金珠在这个时候把礼数全了,正合了陈方生和安氏的意,让夫妻俩对金珠的好感直线上升,没有因为已经得了赏钱把礼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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