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兵士、副将随着江彬已经撤去,四周原本想来看热闹的人,此时携家带口相互搀扶着也离开了无香茶苑。待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刻意走在最后的谢瑞麟自怀中扯出二张银票,转手递给一直跟着他的冷无香。
冷无香扫了一眼票额及承兑银庄,心满意足的接了过来,这才展颜对谢瑞麟道:“多谢啦,谢大人。以后像这样的买卖你多照顾着点我们无香苑,一定给你超级的服务。”收好银票,冷无香注意到他的脸色依然不善,便看了看左右,除了她自己的伙计正专心的打扫污物,再无其它闲杂人等,冷无香便凑近了谢瑞麟轻笑道:“谢大人其实不必为了方才那个奸佞小人的话去心忧,吴小姐才不是那种小心眼的女人。”
谢瑞麟看了她一眼,并没有接话,默然的向外走去。
冷无香也不跟上,只是站在原地笑眯眯的轻声道:“无香有幸与吴小姐曾有过数面之缘,不知为何,上一次再见她时,竟觉得她如变了一个人一般,不知与她如此亲近的谢公子是否也有感觉?”这一句话,她倒是改称谢瑞麟为“谢公子”,自然是没有打算给他端官架子的脸面。
谢瑞麟脚下一滞,竟被她的话说得停了步,虽然没有转过身子,心里却已成百上千次想问有什么不一样?
冷无香如愿的见到他停了步,不由得又是一笑:“记得,上次她与韩公子前来无香苑,我倒也曾替她算过一卦,谢公子你想不想知道卦象?”
而那一句“算过一卦”甫一出口,谢瑞麟“倏”的转过身,冷冷的对冷无香道:“你算的什么卦?又说明了什么?”
他说完这句话,却见对面冷无香无声的展开笑颜,摇了摇罗扇却并不接着说下去,反而是忽一转身,像没听到谢瑞麟的问题一般,向无香茶苑里行去,嘴里还缓缓念叨着:“唉,虽然我未曾得见吴小姐与谢公子喜结连理时的盛况,却也听说,你们自小长大情同亲人。奇怪呀,这次相见,我怎么觉得是吴小姐情有独钟,拂了谢公子的一腔落花之意呢?”
谢瑞麟知道她这是在拿搪,无奈的摇了摇头,苦笑了一下,追了上去。
才转过廊子,就见冷无香手执罗扇依在一幅门框上对他含笑,伸手推开门向里一伸,对谢瑞麟道:“谢公子,请,咱们里面说。”
当然,话分两头说,谷大用前二天还在巴不得让吴琣死了算了,怎么到了今天就跟谢瑞麟、江彬站在了一处,将商立涛和邹立英这二个得力助力一棒子打死了呢?虽然他在宫里忙活过年的布置,忙得都四脚朝天了,可一听是江彬找他,他接连推开所有琐事,一门心思的就奔了来。虽说来的有点晚吧,可还是赶来了。
这还要把时间倒转回一天前……
江彬将谷大用请到东辑事厂一叙,不为别的,只想让他见一个人,一个小太监。这个小太监就是失踪以久,在西山时被江彬带回京城的——陈皮。接过陈皮奉上的茶后,谷大用就一个劲的擦汗,连茶杯都快拿不稳了。自西山回来,谷大用心里就一直存着这事,他可是还记得陈皮曾经去过鸿兴楼探查严大公子是否死去这件事,也还记得自己让手下做的干净点,别让知道一切真相的陈皮活着见到第二天的太阳。现在,这样一个什么都知道的人竟然完好的活着,还活在江彬手里。谷大用觉得,这简直就是递了一把利刃在江彬手中,还自缚了双手,让他随时都能割上一刀。
江彬却不动声色的遣陈皮下去,好笑的看着擦汗的谷大用反倒问:“谷大人,快过春节了,您有这么热吗?要不要我让小陈子再给您拿条毛巾?”
陈皮好不容易才下去,谷大用哪敢让他再上来,急忙摆手摆得跟风扇似的。
江彬看他吓的那样,不由得笑了起来,却反安慰起谷大用:“陈皮这孩子自小离家,偏又遇到位不可信的亲戚,唉,老谷哇,他既然有缘遇到了我,我就自当让他在我这儿多享几天福给他吃给他喝,绝不会让他出去再受风吹雨打,你说,就算是他父母知道了,也一定放心他在我这里吧?”
这话明着是说对陈皮好,暗里其实不过是在暗示谷大用,你那点花花肠子我早就知道了,陈皮在我这里若不出意外绝不会坏你的事,可若是你不听话……哼哼谷大用这么聪明的人怎么可能听不出来?他低头赔着笑,不停的擦着肥额上的汗珠点头:“是,是。江兄的为人咱们都看得到,那不是一星半点的好。他在你这里,我当然,放心……放心”
“呵呵,你又说笑了谷老哥,”江彬大力的拍了三下谷大用的肩膀头,“我是问他父母,关你什么事?难不成,你老兄其实是另有门道进的宫?”说着,江彬不怀好意的拿眼扫向谷大用肥硕的下面。
引得谷大用一张肥脸通红,扭捏的掩住下襟。“江老弟别胡咧咧,咱们宫里当差的,这事能随便乱说吗?”。
江彬笑着打嘴:“哟,你看咱们这张嘴,老是没有把门的不是,谷兄莫怪。不过,却不知谷兄可知道吴小姐的另一位亲人何在?”
谷大用一听,这话茬不对呀,自己不就是把吴家老爷子借地儿关在诏狱过一次吗?现在人也给送回去了,毒也解了,虽说不是他给解的吧现在怎么又问起吴家的人呢?他急忙摆起手来,对江彬道:“这个我可不知道了,那位吴老爷我早就给送回去,哪还有别的亲人呀?”
“谷老兄非我把真相说出来吗?”。江彬拿出杀手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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