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御食 第一卷 灵光乍现 第十六章 运筹帷幄皇帝身

作者 : 月满西楼19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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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到这二进院子简直就是一个大练武场,四周摆着兵器靶架,中间放着沙包沙袋木人,吴琣这次看得眼花缭乱。过了院子进到大厅,没有任何的家具摆放,迎面就是一座巨大的沙盘,半人来高,用鸡翅木做的底座,上面则是用细沙黄土堆出来的边垣模型。

吴琣“哇”的一声就扑到了沙盘前,看得挪不开眼珠,也顾不得齐飞虎跟她说“您在这里候一下”,随意应了一声,就让齐飞虎出去了,她自己则仔细的捉模起这沙盘。心里,吴琣可是乐开了花,这位朱厚照小爷果然如自己看史书后所猜测的,是个运筹帷幄的主儿。

“怎么样,爷们儿这大手笔,吓了你一跳吧?”有声音自身后响起,吴琣都不用回头,光听着那个痞到家的声音她就能猜得出来是谁。这次她脸上的笑可是真心的,带着崇拜,吴琣跪倒在朱厚照的身前,正式行大礼参见皇帝。

朱厚照闲散的踱到沙盘一侧,用一只银制小扁铲小心的戳弄其中的山型地貌。

室内一时陷入了一片沉静,吴琣跪在地下,只觉得膝下的青石板缓缓的透出一股温热,这地下竟然铺了火龙,难怪大开着门室内还是温暖如春。不过,吴琣可不会因为地板暖和而一直跪着,朱厚照既然懒得理她,她也没有闲工夫等着他开腔,因为另一面墙上挂着的一幅图画,吸引了她的注意。

那图没有别的稀奇,只是色彩极多,并非是一般的山水,而是京畿最大的水患——无定河全程水纹图,最远端甚至到了蒙古。吴琣记起,谢瑞麟可能远行也是因无定河而起,她原以为,去治河不过是小皇帝随意找到的借口,不成想,他真的在为此事费心费力。

等了许久,朱厚照才看管完自己的沙盘,转头再看,吴琣早已站起,正不做声的盯着河图。“你来不是为了谢恩吗?”。终于,沉不住气的大男孩先开口。转头再看,原该跪在地下的人早就跑一边喝茶看画儿去了,朱厚照气得鼻子差点没歪了。

吴琣转头看他:“谢恩?”吴琣耸肩笑了笑,向着朱厚照缓步走了过去,“我还以为陛下是为了向我打听什么有意思的事而请我来的呢?不过说回谢恩,我还真是得多谢您一道圣旨,解了我的燃眉之急。”

“真是很奇怪……”朱厚照没个正形的歪在窗下的罗汉榻上,手里的银扁铲随意的丢到一边,自有小太监抢上前来收拾走。“那位谢翰林有何得罪你之地,竟让你想尽办法不嫁与他?”

“他很好,而且是非常好,所以……陛下应该是能理解我的。当有一个高大全的人在眼前,总会衬得你觉得自己好似这个世上最卑小的人物一般。以前的我只是远远的看着,觉得他很好,走近了才发现,他好的过了头。人都说,高山仰止,需仰视方才得见,可我这脖子都快撅折了,我还是连半山腰都没望见。”吴琣无奈的摊了摊手。

朱厚照看她脸上装出来的无奈,用八卦的笑容回应道:“可是朕怎么听说,你是因为谢家在危难关头没出手,而心生怨恨才一定要退婚的呢?”

知道还乱问一气。吴琣月复诽,脸上可不敢表示出来,只得低了头,悲痛的道:“陛下所听非虚,民女的确当时这样怨恨过,还差点以死铭志……”回想自己才醒过来的十天,吴琣真的有些悲痛,“也多亏这样一段时间,才让民女看清,所谓的富贵重权,不过是过眼云烟。民女现在,只想与一家人合乐融融的安于皇城脚下,哪怕只是一间小院子,也能自得其乐。而谢家公子一心铺在仕途之上,民女对他无有半点相助,不如还他个自由之身,任他一展鸿图。”

朱厚照听着她说一家人合乐融融,又听她提到只要一间院子便可一家人安于清贫,不由得有些神往。如所有皇子一般,他自生下来便不知家为何物,每日不过是为了接手这个江山而进行骑射诗读,似乎从来没有自己的梦想。而吴琣提到的那个如山般的榜样,也自始至终的压在他身上,就是那些以杨廷和为首的朝臣,同样高得让他仰视都不得见。吴琣的话,让他沉思。

“陛下……”吴琣看他目光瞬也不瞬的望着地面也不开言,那眼神看得吴琣有些心慌,便小心的开腔唤他。

朱厚照却在这一刻打定了一个主意,这一次,就算没有安化王造反,他也要出关去看看,这是他小小的梦想。

“嗯,好,说说朕这次叫你来的目的。”朱厚照打定了主意,一跃而起,竟不顾大妨伸手拉住吴琣。吴琣猝不及防,吃了一惊,本能的向后一倒身子。就这一拉一带,自吴琣腰间滚落了一物下来。

那东西撞在地下,清脆响动,“滴溜溜”转了几个圈,停在朱厚照的脚旁,正是韩敬儒托金道枬带给她的那对骰子。吴琣带在腰间的荷包里,被冲撞带了出来。

朱厚照小心的捏了起来,反眼盯了吴琣一眼,突然悟道:“是……他送你的?”

吴琣不知这个他是指谁,只好装傻的反问:“谁呀?”

“那个穷酸呗”朱厚照冷冷一哼,把玩一对骰子,丝毫没有要还的意思,“这玉嘛……就是普通的豆种,还是下脚料。没有宝石可镶就别现眼,弄几粒红豆上去,像什么样……”可这话才出口一半,朱厚照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猛然停了口,只凝视一对骰子思索片刻。他突然唇角带起微微笑来,最后,长长的叹了口气,反手将骰子丢还给吴琣。

吴琣仓促间接了,却还是不明所以:“陛下什么意思?不过是个小玩意嘛,若是贵重的我倒真不敢接了。”话里透着对这骰子的轻视,只道是韩敬儒送来的普通之物。

这话倒得朱厚照失笑起来:“你,你这丫头也太大心了,这东西若真是他亲手所做送了与你,这可就是世上最珍贵的东西了”说话见,看吴琣还是一脸不明其意的样子,朱厚照真心惋惜的问:“你竟真的不知他送你这东西是什么意思吗?”。

吴琣傻怔怔的摇头,又低头看了一眼手心里的一对骰子。

“可叹呀,可悲不过朕的心情突然好了很多。走吧,去看正经事。”说着话,也不点破,只带着吴琣向后院走去。

玲珑骰子镶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一腔真情俱倾出,可叹落花只顺水。

吴琣懵懵懂懂,不知他要带自己去向何处,只得跟着他一路走到后院。天空黑如泼墨,院子里点了幽幽的两盏灯,却也照不了多远。吴琣很是诧异,皇帝在这么大的院子里转悠,竟然没有一二个随从跟着?正自疑惑间,突然听得头顶上一阵低沉危险的“呜呜”声,好似从喉咙深处申吟出来一般。吴琣只觉得全身寒毛竖了起来,这个声音以前只在动物世界里听过,只有大型猫科动物才能发出这样的声响。她不由得抬头寻去,只见廊外一棵茂盛的黑色树剪影中,两点勾魂摄魄的绿光正定定的盯着她。

“啊……啊……”吴琣吓得想转身逃走,又想伸手去拉住走在前面的朱厚照。这孩子难道不知道自己院子里有野兽吗?无奈,她一双腿软得像面条一般,连惊叫声也绵软无力,一双手臂更是抬都抬不起来。

树上那对绿光却不再犹豫,低低的啸了一声,“呼”的扑了过来。

“……护,护驾……”总算,她想起来该喊什么,至少这样喊,才会有人来救吧?她的呼声还未出口,绿光已至近前,目标却是走在前面的朱厚照。吴琣只觉得眼前白影一闪,一只成人大小的猫儿已立在朱厚照身前,张开一双厚重的前爪,重重的扑住了朱厚照的肩膀。吴琣吓得再也站不住,“哎呦”一声跌倒在地下,偏了头不敢去看接下去的血腥场面。

也不知过了多久,反正吴琣觉得好似过了一年般长久,她没有听到撕裂骨肉声或是朱厚照吃痛的叫声,这才小心的抬头看去,这一看,让她更是吓了一跳。

朱厚照抱着一只全身雪白,甩着圆粗大尾的白豹,笑意盈盈的看着倒在地下的吴琣,一脸的好玩加臭显:“朕还以为你胆子有多大呢?不过是朕的小猫就把你吓成这个样子”朱厚照有一种在吴琣面前抬起头来的感觉。

敢情是他的宠物吴琣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拍拍坐了起来,自我讽笑了一下:“民女见识浅薄,哪里能见得到雪豹?”

朱厚照却是开心的喜道:“你竟然知道朕这只雪花大将是雪豹,不错,你也不能算是见识浅薄啦”说着,拍拍雪豹的脖颈,对它道:“乖乖雪儿,这是我的贵客,你可别吓到她哦”

雪豹趴在他的肩头,斜睨了一眼吴琣,只皱鼻对她哼了几声,明显的没有兴趣。

朱厚照又跟雪豹逗了一番,终于放下它,由着它跟随在脚边一路向前走去。吴琣忌惮于雪豹,只得远远的落在五六步之后。

转过游廊,果然见到一排一人多高的大铁笼,里面的猎犬游龙般上窜上跳,对着他两人吼叫。若在平时,朱厚照自会跟这些小游龙逗弄一番,今天带吴琣来另有打算,他也顾不得的一路走到宽阔大院的角落。

吴琣只见那里搭了一间高高大大的简陋草棚,她不由得还想,怎么这么好的别院里竟能搭出这么简陋的东西。走近再一细看,吴琣更是惊诧,草棚下竟排了四架黑黑的庞然大物。吴琣绕过请她走近的朱厚照,伸手轻抚离她最近的那架铁器。那是一只被炸了内膛的大炮,至少看现在的残骸,吴琣只能推断为此物。

“陛下,你这是……”吴琣又看了看另三架,无一例外,也都是炸膛或是裂口的大炮筒子。她记起,好似看过,明朝的火器发展已经超越了之前的所有朝代,更是甚过后来的清朝。可惜,很多火器的应用,根本没有传至清朝,反倒让西方国家抢了先。

朱厚照看着这四架坏掉的大炮,无比婉惜的道:“神器营有一支是专为朕验用此物的,可惜,太祖传下来的神器至今依然没有突破,朕总觉得愧对祖先。这东西不响则以,一响就震天动地,所以在京城四周根本不可能炸响它,朕这次出京不光是想去西北看看,更多的是想亲身体验一番为何总也成功不了。”

这孩子,太有责任心了。

吴琣心里暗暗赞扬,却是装成不解:“可是陛下,民女只懂做饭,对于火器真是一窍不通的。”

“可是你那天送给熜儿的玩意儿,那可是巧夺天工之物呀?”朱厚照两眼放光的看着她,“不知那位先生是何方神圣,若是你能把他引荐给朕……就带到这儿来,让他跟着朕走这一趟,无论火炮能否成功,朕对你二人都是必有重赏。”

吴琣心里一喜,果然如她所想,朱厚照对那个八音盒上心了。但她还是装成有些为难的样子,其实也的确是存在很大的难度嘛谢家怎么可能放一个寡妇来皇宫抛头露面呢?而且,朱厚照虽然性子好似与金道枬的相似,都是大咧咧无所谓的,可朱厚照毕竟是皇帝,伴君如伴虎吴琣还是知道的,更何况她总是从朱厚照身上嗅到一股让人无法小觑的气场。

吴琣低头沉吟一番,小心的斟酌:“这个……我还是回去再问问那位的意思,虽说这是皇恩浩荡,可……”

她这一迟疑,让朱厚照明显的不悦,大男孩背手昂头正色道:“朕正是求贤若渴之机,此事又关乎国之根本,尔等小民怎么可耽误?快说”

“这个人技术不错,可惜,就是不好请,只怕陛下请不到。”吴琣又卖了几个关子,好货嘛,若不珍稀一点,哪有人肯欣赏。终于,又几个回合后,朱厚照咬牙应下,一定下全柬,写正式的聘书,每月的俸银十两,而且还要派十人队上门亲请。

见他一切都应下了,吴琣才扭扭捏捏道:“可是……只怕朝里之臣知道了您请的这个人,会奋起口诛笔伐呢陛下可一定要想好呀。”其实,若真是这样一来,谢乐楠的名声可就全毁了,再想改嫁或是在谢家生活就根本不可能了。来之前,吴琣曾试探着问过谢乐楠,怕她对谢家还有所依恋。而谢乐楠却已是斩钉截铁的回答她,这个家也没什么可依的。有了这个回答,吴琣才大胆的向朱厚照推举了她。

“这个人,就是谢家才归家的小姑——谢乐楠。”吴琣看着朱厚照的眼睛吐出这句话。

朱厚照眼皮跳了跳,抬起一边的眉毛,果然有些怒了:“你胆敢戏耍朕”

看看果然翻脸了不是?吴琣看着他就要冒火的眼睛,急忙低头辩解:“陛下息怒,所以刚才民女才说她只怕是陛下请不到的。”

“一个妇人如何能做出那样精妙绝伦之物”朱厚照觉得自己被欺骗了,张口便骂了出来。

吴琣被这句话闪了腰,诧异的抬头看着他,眨眼道:“我……我还以为,你是觉得她是别人家的寡妇不能请才生气呢?原来您是觉得我骗了您?”

朱厚照抬起下巴,恼怒的眯了眼,双臂环抱的看着她:“寡妇怎么了?若是真的能有这么好的机关技巧,朕想什么办法也要请到她。可你跟朕说一个妇人能有这等技艺,朕是真的不信。”

“好,陛下,反正民女也是逃不过您掌心的孙猴子,过二日您的亲卫队到了谢家府上请人时,民女让小姑把她亲手制的东西一同带上。若陛下觉得所见不实,也可当场设计几个小小的关子,让小姑解开。如何?”吴琣侧头建议,“若民女说半句假话,您随手取了我的项上人头。”

朱厚照瞟了她一眼,依然是将信将疑,却嘟着嘴迟疑不决。

吴琣对他展颜一笑:“人都说帝王必有决断,怎么,陛下断不了吗?”。

被她拿话一激,朱厚照一拍身前的红木大椅,狠狠的对她道:“哼,谅你也不敢”

吴琣则回了他一个顽皮的笑脸。

这个皇帝想的还真是跟别人不一样。吴琣狡黠的一笑,她记得上次看歪史,写着朱厚照拉了个孕妇进宫,又在豹房内养了无数个寡妇,当时气得杨廷和差点半死,原来真的不是杜撰的。豹房里的寡妇……不会真的就是谢乐楠吧难道自己还真是书写了历史啦

待到三日后,谢家贵客临门,江彬带队前往谢家,持全柬点名请谢乐楠位列锦衣卫的西席。百人奉迎,排场之大,吓得谢家大老爷差点不知如何接礼。好不容易哆哆嗦嗦接了柬,又命人唤来了谢乐楠。

还好吴琣自豹房回去那天,就转路去了谢家,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跟谢乐楠说了个一清二楚。最后倒头跪下谢罪,说她如此之做一来想为谢乐楠找条出路,二来也为救朋友出樊笼,未能及时与谢乐楠相商,现在特意前来告罪。并表示,若谢乐楠不愿前往,她可以立即回去将此事驳了。

谢乐楠听了先是吃了一惊,见她跪倒就已经是急忙扶她起来了,再听完她所述,不语沉思了许久。

吴琣知道她在衡量,世上万事就在“衡量”二字上,没有什么矢志不渝,也没有什么坚定不移,不过是衡量后诱惑不大。也不知,现在的邀请对谢乐楠来说,可是个解月兑。

过了良久,谢乐楠释然的一笑,竟然真的同意了吴琣的建议。

吴琣一片狂喜,又将自己的打算合盘托出,谢乐楠一一记下,对于其中不够严谨之处还提出建议。最终两人一拍即合,谢乐楠就在家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专等朱厚照前来接人。

不过,当谢乐楠端庄的迈出门槛的时候,还是被眼前的大排场吓了一跳。她倒底是见过些世面的商家妇,面沉如水,淡定的向前走去,手里拉着的小宝吓得呆若木鸡。

谢府周遭的邻居也没有见过这么大的气派,不断的聚拢过人来打探这是怎么回事。当得知是皇帝亲诏谢家姑女乃女乃到神器营位职时,一众人俱都啧舌,不由得艳羡谢家的福气。

临了,江彬恭敬的看着谢乐楠上车远去,这才转过身,笑着拍了拍如坠梦中的谢大老爷肩头:“行呀,谢老爷,您家出了个翰林,这又出了个女官,谢家真是鱼跃龙门啦”

谢老爷还是不明就理,擦把头上的汗,赔着笑的小心问道:“姑女乃女乃不过一介女流,能有为陛下效力的机会,自然是谢家的福份。不过,若是些什么精细活儿,力气活,谢家人丁中,许是还有别人能帮上忙。”话里透着对谢乐楠的轻视,显是不相信一个女人能得皇帝青眼。

江彬收了笑容,白了他一眼,道:“怎么,您老儿这是在怀疑陛下的眼光?”

语气之严厉,吓得谢大老爷急忙躬身鞠躬:“不敢,不敢草民不敢私惴上意,江大人您可是言过了。不过是想多出一分力,也助陛下功成嘛”

江彬嘴里哼哼哈哈的应了,懒得与谢大老爷闲话,也不去接谢家递上来的红封,直接上马走人。

坐在马上,江彬打量道路四周,看热闹的人群正在四散,却也是都低语窃窃。看民众的表情,他知道这件事只怕会在京城里沸沸扬扬一阵了。而且,这件事摆出了如此大的阵仗,不出半日就会传到杨廷和的耳中。到时,杨廷和自会找皇帝的晦气。想到这里,他又想起要带小皇帝出关的事情。其实,昆仑派那边早已传来安化王举兵的消息,他原是不以为意的。韩敬儒却给他支了一招——定要想办法带皇帝出去一趟,当然不是为了平叛。平叛之事自在宣府大将们去摆平,韩敬儒指出,刘谨才没,现在陛周没有人能陪着他取乐,这时谁若能博他一笑,日后自然就是亲月复重臣。这么好的机会,江彬怎么可能放过。

他向朱厚照进了言,皇帝果不其然的欣喜异常,不出意外,来接谢乐楠的今日本该是他们偷偷出城的日子。现在搞得这么大的场面,杨廷和自会兴师问罪,结果就又是被囚于豹房反省。

想到这里,江彬嘴角勾起一笑。反省?这个京城现在哪里还有看得住皇帝人,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杨廷和怒了,让皇帝自省时,必会下令不许任何人打扰于他。不用上朝,不用见臣,这不正好给了他出行的机会吗?

江彬一抖丝缰,座下的青璁马“唏溜溜”长嘶一声,放开四蹄狂奔了起来。若是近日出发,可还有得事安排呢?

吴琣夹杂在看热闹散场的人群里,目送谢乐楠远去的马车,心里不禁雀跃了起来。计划,即将展开,如果顺利,待小皇帝归来时,韩敬儒就应该是自由之身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手机网(qidian.cn)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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