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萧惠涛从山上下来的一群皇家侍卫,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个方才撞了他们小老大的美娇娘,一路哭哭啼啼的直奔萧家正屋,嘴里还喊着一些让他们听得丈二金刚模不着脑袋的话,不由面面相觑,这是怎么了?这小娘子怎么冲到萧家来了?
因为喜儿一看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而且还哭得梨花带泪,因此,一众侍卫们都选择性的忘记了自己的职责,谁也没有上去阻拦,任由喜儿直奔进萧家正屋。随后,这些侍卫们相互之间交换一个眼色,轰然一声全部围拢到正门口的两侧,一个个竖起耳朵倾听里面的动静。今日这一出唱下来,明显就是有热闹可看。一群在山里憋了近半年的野人,怎么能放过这样的消遣机会?
“啊?怎么是你?你跑到我们家来作甚?老姐……快,快,快拦住她……”侍卫们刚围拢到正门口,便听见屋子里传来他们小老大惊恐的声音。一众侍卫们顿时就乐了,一张张古铜色的脸上写满了幸灾乐祸四个字。臭小子,你也有今天,在山上这半年,你不是挺能耐的么?把我们一个个折腾得死去活来……
萧惠欢完全没有搞清楚状况,方才她和嫂子秀禾在院子里扶着小丁丁蹒跚学步,锻炼他的脚力。爹和娘则坐在屋檐下笑眯眯的看着小孙子,和她商量建新房的事情。突然院子的大门就被人推开了,接着便涌进来一大群人。将萧惠欢一家子吓了一大跳,还以为是沈府的人打上门来了。正在憋着吃女乃的劲儿学步的小丁丁,更是被这一群凶神恶煞般的大汉,吓得小嘴儿一瘪,哇哇哇的大哭起来……
待看清楚最后一个身材魁梧的年轻人走进来,萧惠欢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方才急切间没有反应过来,这些人身上穿的正是慎卿那个侍卫队的服饰。此时一反应过来,萧惠欢竟然有些虚月兑的感觉。随即便被小丁丁哭得凄凄惨惨的模样,弄得恶从心头起,怒向胆边生。‘腾’的一声跳起来,三两步就蹿到萧惠涛身边,三根兰花指并指成爪,异常准确的抓住了萧惠涛的耳朵:
“你这个混蛋,一回来就闹出这么大动静,你成心想吓死这一家子是吧?不少字来来来,今日我便代爹娘好好教训教训你,顺便给丁丁出气,给我进来……”一边说着,一边揪着萧惠涛的耳朵往正屋里走。萧惠涛疼得龇牙咧嘴,可是看到他那可怜的小侄儿哭得撕心裂肺的模样,又自知理亏,只好臊眉耷眼的乖乖跟着二姐进了屋……
当然,有萧大成和萧母在,萧惠欢是不能真正教训萧惠涛的。一家子进了屋之后,萧惠欢只是和爹娘一起稍稍责备了萧惠涛几句,便举重落轻的放过了他。随后,萧大成和萧母便热切的拉着萧惠涛的手,开始问长问短,问他这大半年都跑到哪里去了。言辞当中的关切之意表露无遗,可是看到萧惠涛足足结实了一大圈的身子骨,两位老人家又把揪着的心放回了肚子里。长得这么壮实,想来是没吃多少苦的……
一家人便坐着一起说一些家长里短,直到此时,喜儿突然哭哭啼啼的冲进来。一看清萧惠涛的模样,便哭闹着要冲上去和他理论。而自家三弟的表现又是如此的紧张,这不仅让萧惠欢万分惊讶,萧母和萧大成老两口的神情也变得相当古怪。莫不是惠涛这个小畜生,在外面欺负了喜儿??
萧惠欢和萧母、秀禾等人本就还没搞清楚状况,便又听见萧惠涛那一声颇有些紧张的呼喊,当下每个人的脸色就更为古怪了。这俩人之前肯定就见过面,否则怎么可能如此一见面就是这般模样?就在萧惠欢下意识的拦住有些冲动的喜儿,准备询问个究竟的时候,又听见喜儿略带着哭腔的开口道:
“小姐,你可要为喜儿做主啊……”
这下不只是萧惠欢,萧大成和萧母,还有秀禾等人彻底傻眼了。惠涛这个小畜生,他不会真的把人家姑娘怎么样了吧?不少字要不然喜儿一个姑娘家,怎么可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当下,萧大成首先便掉过头来,对着萧惠涛怒目而视:
“惠涛,你跟我说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萧惠涛也已经傻眼了,他不过就是在快到家门口的时候,见这小丫头走路不看路撞到了他身上。一时恶作剧之心升起,逗了这小丫头一下而已,她怎么还没完没了的追上门来了?而且瞧这副光景,这小丫头和老姐的关系似乎还不一般?
当下只好老老实实的将自己的‘犯罪事实’交代了一遍,然后臊眉耷眼的等着组织的宽大处理。一旁满脸气愤的喜儿一边听着萧惠涛交代犯罪事实,一边在心中重现着方才那一幕幕,一旦这不要脸的说出来的话,和方才的事实有半点偏差,她便准备再次跳起来揭穿他的谎言。没想到这臭不要脸的倒是光棍,并没有胡编乱造一些话来搪塞,而且最后还老老实实的承认了仅仅是恶作剧一下而已。这总算是让喜儿心中好过了很多,还算这人有点担待……
一家子人听萧惠涛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了,一个个心中这才释然。萧大成哭笑不得的指着萧惠涛,嘴唇哆嗦了好一会儿才无可奈何的开口道:“你呀,我还以为你总算是长大了,没想到做事情还是如此的不靠谱……”
萧惠涛闻言撇了撇嘴:“爹,不就是开个玩笑么?您犯不着对我如此失望吧?不少字大不了我去向这位姑娘赔罪就是……”说着转过身来面向喜儿:“姑娘,你家在何处?我这就上门负荆……呃……姑娘,你……你这是干什么?”
喜儿在听见萧惠涛称萧大成为“爹”的时候,脑子里就嗡的一声响了起来。这不要脸的竟然是老爷的儿子?怎么以前从未听小姐说过他还有个弟弟呀?没有时间给她思考,因为萧惠涛已经转过头来,说要上她家负荆请罪了。这乌龙闹大了,喜儿无奈之下,只好怯生生的躲到了萧惠欢的身后,一张俏脸红得跟熟透的石榴一般……
萧惠涛见方才哭闹得风风火火的喜儿,一下子面红耳赤的躲到老姐身后,不由大为诧异,故而奇怪的问了一声。结果没有听见喜儿回答,却听见老姐笑吟吟的答道:“她家就在这里,你要负荆请罪是吧?不少字正好厨房里就有荆条,我这便去取来,你开始月兑衣服吧……”
萧惠涛一愣:“月兑衣服干嘛?”
“负荆请罪不是要光着膀子么?穿着衣服可显不出诚意来,你这个不学无术的家伙……”萧惠欢脸上的笑意更浓,摊上这么个活宝弟弟,她这趟穿越倒也真有意思。
萧惠涛果真是个活宝,闻言真的傻愣愣的‘哦’了一声,然后竟然真的就作势要月兑身上的衣服。萧惠欢身后的喜儿见状嘤咛一声,赶紧用双手捂着眼睛,嘴里连忙叫道:“小姐,不用了不用了,快让三少爷停下来,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呀……”
萧惠欢也没想到这小子竟然一根筋到了这个地步,连忙跺了跺脚出声阻止道:“你还真月兑啊?都跟你说了喜儿的家就在这里,你还听不明白么?喜儿名义上是我的贴身丫鬟,实际上与我情同姐妹,也是这家中的一份子。方才你们俩那是个误会,过了就算了,谁要你真的负荆请罪来着?”
“哈哈,那我就不月兑啦?也不用负荆请罪啦?呵呵,其实我本来也没想过要真月兑来着,就是想看看老姐你和爹娘还心不心疼我这个老幺……”
萧大成夫妇俩、还有喜儿被他这句话噎得直翻白眼,这是个什么人呐这是。萧惠欢更是被气乐了,冷笑着点点头开口道:“你行呐三弟,现在连我也能耍得团团转了喜儿,去,到厨房给我拿荆条,本小姐今日定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位皇家侍卫的统领大人……”
萧惠涛被老姐这渗人的表情吓得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见那被称为喜儿的姑娘竟然果真转身要往外走,连忙三两步蹿到门口往她跟前一横,想要挡住她的去路之后再讨好老姐一番。没想到他这一站,又恰好让喜儿撞到他那结实的胸膛上。疼得喜儿眼泪哗啦啦的流,捂着鼻子语音不清的哭诉道:
“小姐……呜呜呜,疼死人家了……”
萧惠欢脸色铁青,如同一只暴怒的母老虎一般怒喝一声:“萧——惠——涛——”然后便揉身而上,又打算去揪萧惠涛的耳朵。萧惠涛连忙脚底抹油,溜之大吉。一边跑路一边还在嘴里干瘪瘪的解释着:“姐,二姐,我的好二姐,你听我说,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没想到喜儿那么听你的话,走得那么急,我错了,你先停下来好不好……哎哟……”
萧大成和萧母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一种叫做无奈的笑容。秀禾则一会儿看着还在不停抹眼泪的喜儿,一会儿又看着被萧惠欢追得满院乱跑的小叔,脸上的笑容有些意味深长。她怀里的小丁丁,则被在院子里你追我赶,忙得不亦乐乎的两个不靠谱的小姑和小叔,逗得格格格得大笑不已,银铃般的笑声直入云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