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纪念脸上简直是火烧云,且有燎原之势。路钧笙这种风景,喉咙不由一紧,暗咒自己自作自受,而后报复性地咬住她白皙泛红的耳垂,“你这个磨人精。”
纪念才不知他的那些花花肠子,只觉得自己真比八月飞霜的窦娥还冤。
“走,你也该饿了,我们去吃东西。”
看到桌上摆的那红灿灿一大碗,纪念看看豆腐,再瞧瞧路钧笙,鼻子酸涩难忍。弄得后者一脸菜色,难道自己和那街边小吃等价?
下人来往布菜,纪念用力地抱住他,“路钧笙,你不要命了。”去城西要经过洛临的雾桥,它横跨X河,此河终年水流湍急,一到寒冷季节的雨天,白腾腾的雾气缭绕迷蒙,十里外隐约难见。虽然雾桥的护栏高而密,但人们这种天气一般会放弃出行,或者等雾气散开些才乘船过河。
路钧笙嘴角含着笑,闷声道:“美人恩都未消受,我怎么舍得把命丢了。”
小女人怒,瘪瘪嘴,不满。
“好了,再不吃,你的麻婆豆腐就凉了。”
路钧笙的调侃传进耳中,纪念松开他,才惊觉自己是大庭广众下抱住了他,忙开口掩饰羞涩,“加热就行了,加热后就叫路婆豆腐,怎么样?”
“你说什么?”路钧笙斜睨她一眼。
纪念在他面前完全是见风使舵的小人,她嘟哝几句便不出声。
“路婆豆腐?路钧笙老婆的豆腐?”他突然从背后扯她入怀,胳膊紧迫在她柔软的胸前,硬实的大腿严丝合缝地贴着她,暧昧至极,“我还真想尝尝!”
他说话时的热气吹拂得脖子酥痒,烫得吓人的热度透过几层薄衫传来,几乎要将人融化,这厮的流氓行径越来越登峰造极。纪念脸红的滴血,窘,“路钧笙,你放手。”
路钧笙轻啄下她的小脸,依言放开她,戏谑,“这水豆腐才是最好的开胃菜。”
纪念烧着脸,噤声。
临睡前,家庭医生再来给纪念检查了一遍,顺便开了些进补的药,路钧笙第二天早上扔下一大堆文件,亲自送她回去。下了车,纪念无意间瞥向一旁几个工作的园艺工人,其中一人斗笠下微微抬起的眼中,飞过令人打颤的恨意,那只是霎那功夫,她以为是错觉而忽略,头脑里只有一个念头:妈妈真撤换了家中部分佣人。心里有石头压过下来,喘不出气,眨眨眼,纪爸纪妈已经开门出来。
“爸,妈。”委屈拘留心底,纪念对父母乖巧巧地问好。
“嗯,和钧笙快进来吧。”纪妈妈站在门边含笑,招呼。
入了门,眼色好的下人端上茶水,路钧笙孤冷的瞳掠过面前的身影,“伯父伯母,这些天,纪念就在家补补身子。”
纪妈妈心弦嘣噔拉直,误以这来退婚的前兆,目光锐利的瞪向纪念。
幸得路钧笙随后递上补充,“我已命人去影印本巴黎今年各款流行婚纱的彩图册,凡是纪念看中的,届时都让人送来洛临。”
如此,纪姑娘才免了一场批斗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