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纪念矢口否认,坐起来充足电,“我只是不想一辈子倚靠他人,无所事事。路钧笙,我不要做一个无能的人。”
“你是不想做个无能的人,还是想要离开我?”路钧笙死死的盯着她,眼角眉梢都是寒气,声音冷到零下摄氏度。
气力一下子“噗地”整合为零。不能否认,潜意识里,她是在为将来两人分开而准备好退路。纪念身子一颤,嘴唇发白,“没,没有。”
“没有最好,你哪里都别想去。”路钧笙深邃的眸底正酝酿着一场风暴,脸沉的滴水,他转身离开这个令人方寸大乱的地方。
等从怔愕的边缘回过神,他已经到了门边,纪念一慌,掀开被子就要追过去。也许是太心急,还来不及落地的脚无意中勾住了卷成一团的被罩。
路钧笙刚转动手柄,只听见身后物体落地的响声,他忙回过头。穿着蓝白条纹病服的小女人趴在地上,单膝半跪,一只脚还吊在床沿的被子里。
“这个姿势很舒服?”地面铺了厚实精致的羊毛地毯,路钧笙知道不会摔伤她,便抱胸倚在门边,满身的冰冷还未迎来春季的暖意。半天,见她没动静,心中莫名悸栗,疾步过去,身子才刚蹲下,眼前一晃,一双柔荑环住他的脖颈。
瞬即,呼吸中盈满淡淡的栀子花香,慢慢消弥了凛冽之气。路钧笙眯了下眼,轻而易举将她抱在怀,没有再迈开步子离去。
“你在笑?”胸膛处传来轻微的震动,破天荒投怀送抱的女人,抬起红扑扑的脸,咬牙。
“你在撒娇?”他漆黑幽深的眸子将她望着,“谁教的?”
曾几何时,路璐一语醒梦中人:不是每个敌人,都有抗拒糖衣炮弹攻击的能力。
纪念以笑带过,鼓起勇气,问,“路钧笙,那你希望我成为什么样的人?”
“什么样都好,但你,不能离开我。”
要是你抛弃了我,我这株蔓藤植物失去了依靠,那怎么办?干死,或者惯性去寻找下一棵依靠的灌木?闻着消毒药水的味道,早已不再那么抗拒,是习惯,习惯真是可怕的东西。
头痛。纪念嘴唇微微张开,可一个音节也发不出来,只感到胸口滚烫发热,半响,她成功挤出一抹笑,“我知道了。”
她是胆小鬼!阴沟里的老鼠肯定也在嘲笑她!可能怎么办呢,天翻地覆的动荡,不是一直生活在温室的花朵能够承受的!纪念的顾忌,注定她要向强势的路钧笙妥协。
世界,刮起了一阵风,‘噼啪’打在玻璃上,树枝尽折腰,吹的树叶簌簌响……顷刻,摇落了满地苍黄。
灰尘在光束里飞舞,细微的呼吸声响起,路钧笙低头看着纪念安静的睡颜。
“唔。”用脸颊蹭蹭纪念红彤彤的脸蛋,引起她不满的嘟哝。他手指摩挲她小巧的瓜子脸,淡淡的眉毛,秀挺的鼻子,红润的嘴唇。
“你在担心什么?”路钧笙轻轻吻上她的眼,“纪念,你要乖。其他的,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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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璐刚将车停稳,就见纪念跟在一“白衣天使”旁,一副委屈的小媳妇模样。路璐怒,这可是钧笙哥的未来媳妇,敢让路家人蹲墙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