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个女人发现自己可能被人强/暴后,什么样的反应才算是正常?乔荷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她只知道,白晓曼目前的状态让她很担心。
“晓曼,你随便说点什么吧”
这句话乔荷已经记不得她说过几遍了,而白晓曼自尖叫一声后,就一直抱膝坐在床上,不说话也不哭,直愣愣的看着床面出神,谁叫都不理。后来乔羽叫来了医生,医生检查过后说她已经没事了,不过精神上受了些刺激,让他们多陪她聊聊,实在不行就找个心理咨询师咨询咨询。
乔荷把两个男人赶出了病房,他们的存在只能让晓曼更加紧张。
“晓曼,不如你让医生检查一下吧,看看有没有被……”乔荷没有把话说完,她相信白晓曼能听懂她的意思。白晓曼终于有了反应,眼泪哗啦流了下来,纵使她用手捂紧了嘴巴,仍有破碎的呜咽声从指缝中流出。
“我……我完了,我这辈子都完了……”
乔荷环住她的肩膀让她倒在自己怀里,手轻轻拍她的背,白晓曼终于放声大哭起来,撕心裂肺的哭声承载了她无尽的委屈与恐慌。哭声飘到房外,落到了乔羽跟黎颀耳中。黎颀拿胳膊肘顶顶沉默中的乔羽,“哎,想什么呢?”
“我在想晓曼给小棉袄打得那通电话。照小棉袄的描述,晓曼似乎已经知道了她接下来会遇到什么事,所以她让小棉袄尽快找到她,还不让她把这件事告诉别人。你有没有这种感觉?”
乔羽的话中已经暗含了某种猜测,只是他不能确定,亦不敢确定。他跟白晓曼可以说是青梅竹马,他一直把她当成邻家***看待,如果事情真跟他猜测的一般,那就太让他失望了。
黎颀冷嗤了一声。怎么能没有?最初听到乔荷的转述时他就察觉到了,八成是这两人有过什么协议,白晓曼临时反悔,找了个空隙跟乔荷打了通求救电话。至于协议的内容,反正跟床月兑不了关系。孙彦在业界是出了名的公子,有点姿色的女人他都得尝上一尝。真够没品的
从黎颀的表情上,乔羽找到了他要得答案,心不由得往下沉了沉,而身后病房内的哭声更让他觉得万分讽刺。
病房内,白晓曼的哭声渐渐小了,待到她情绪稍微稳定了些,乔荷又开始劝她去做检查。白晓曼摇了摇头,身体随之离开了她的怀抱,裹着被子缩到床的一角。
“你不用说了,我不想去。”
“别的事情都可以随你,但这件事你必须听我的。如果你真的……真的被人欺负了,我们就得告他呀不能这么便宜就放过他”
“告什么?谁说我要告他了?”白晓曼把被子一掀,看向乔荷的两只大眼睛有火苗在飞,“拜托你为我想想行不行?我去告他,然后让所有人都知道我被强/暴了,别人会怎么看我?我还能活么?还有,我不是让你一个人来么?为什么你哥还有黎大哥全都知道了?你故意的是不是?”
“你”
乔荷的下嘴唇几乎被牙齿咬破,身子更是颤抖的厉害。她膝盖上的伤口在发痛,手边还放着那份将她诋毁的一文不值的报纸,想想昨夜接到她电话时的心急如焚,这一切都显得那么可笑,乔荷鼻头一酸,眼泪差点涌出眼眶,一把火烧得她直胸闷。
房外的两个男人听到白晓曼对乔荷的指责,心中不约而同的怒火狂烧。乔羽蹭得从长椅上站了起来,黎颀连忙拉住他,“你冷静一点,你现在进去,只能让棉袄妹左右为难。”看着哥哥为难好友,她帮谁不帮谁?
乔羽的胸口上下起伏的厉害,黎颀甚至能听到他牙齿嘎嘣作响的声音。略一沉思,“这样吧,你去处理孙彦的问题。昨晚棉袄妹把他揍得不轻,以他的行事风格,恐怕不会善罢甘休。这里就交给我处理,你放心,有我在,棉袄妹不会受委屈的。”
乔羽搓了搓额头,让自己尽快冷静下来。好半响才道了声谢,踩着重重的步子离开了。黎颀来到病房门口,竖起耳朵继续听墙角。
“你……你现在心情不好,我不跟你计较。”房间内,乔荷的声音抖得几乎不成调,“我昨晚进去的时候并不是太晚,他或许还没来得及碰你。话我就说到这里,做不做检查你自己决定。我学校还有事,先走了”
话说到最后就带上了情绪,毕竟不是个能吃亏的主儿,这般莫须有的指控她哪里受的住?再说乔荷又不傻,昨晚的事情明显有问题,即使当时的情况不允许她想太多,过了一夜她也该回过味儿来了。没事儿谁会大晚上不睡觉,跑来酒店跟个男人独处一室?而且还是在那么高级的酒店?要是绑架的话,这未免也太奢侈了吧?
白晓曼自知话说得过分了些,本来想要道歉,但看见乔荷丢下几句话就要走人,一点软话都不讲,失望之余更是有些恼怒。现在是她最伤心、最无助的时候,当初小棉袄飙车受伤进医院的时候,她还丢下繁重的学业去给她送鸡汤呢,怎么现在她就不能把所有的事情都丢到一边,专心照顾她?太过分了
门外的黎颀一听乔荷要走,赶紧推门进屋,“咦?你这是去哪儿啊,棉袄妹?”
白晓曼看见黎颀进屋,俏脸一白,头就低了下去。现在她最不想见到的,就是他。
黎颀顾不上看她,两只眼睛全落在了脸气得通红的乔荷身上。乔荷哼了一声,一瘸一拐的往门口走,路过黎颀身边时,被他毫无预警的打横抱了起来。这是他第二次这样抱她了,跟上次一样,吓死人不偿命。
有些上次的经验,乔荷这次镇定了些,只是肉嘟嘟的脸蛋上的红晕又加深了一层。白晓曼被这一幕惊得合不拢嘴,伸着手指在两人之间比划个不停,表情可笑之极。
黎颀抱着乔荷往回走,边走边大声唠叨,“你看你,昨晚被车子撞到的膝盖又出血了吧,疼不疼?”他把乔荷放到床沿上,将她的右腿高高举起,指着膝盖上染血的纱布问白晓曼,“你觉得她疼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