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爆了N多脑细胞,乔荷最后决定参加完剩下的几场考试。她知道很多人在等着看她笑话,所以,她更加得去。
果然,她的出现让地板铺上了层眼球地毯。
才一个中午事情就已经宣传开了,“作弊”“性/交易”几乎随处可听。继黎颀、谢浩、戚夜以及安百杰五巨头之后,乔荷又“勾搭”上了计算机系眼高于顶的鬼才,在大部分人眼里,她已经与狐狸精画上了等号。
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乔荷的出现让她所在的考场成了人流汇集区。本考场的人三五成群得聚在一起,叽叽喳喳说着全班都能听得到的“悄悄话”,其他考场的人好像忘了还有考试这么一说,纷纷跑来围观本人真容,然后跟同伴分享关于上午那件事的一些观点,直到老师赶人还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凭借着好耳力,乔荷只是随便听了一下就听到了好几个完全不同的版本,大抵是说她怎么怎么诱惑严锐,怎么怎么恼羞成怒,怎么怎么里外不一假装正经等等等,内容精彩绝伦,让她不得不佩服起这些人丰富的想象力。
愤怒么?
愤怒。不愤怒的那是死人。
可是,上次替白晓曼顶黑锅时乔荷发现,“谣言止于智者”的智者实在是太可遇而不可求,辩解在这种时候只会添砖加瓦,令局势愈演愈烈。越是千夫所指,就越是应该保持沉默,这才是处理这种情况的好办法。时间自会冷却他们发热的大脑。
所以乔荷稳稳地坐在座位上,背脊挺得笔直。任他风吹雨打,我自岿然不动。
这样的场景,乔荷每天要重温两次,直到考试结束,而校方的通知仍没有下来。生活不能就此停下,在考试结束的第四天,面人摊重新开业了,然而这一天,他们一个面人都没卖出去。
一连三天都是同样的情况,宫云干脆收起了摊子,宣布面人摊提前退出校园祭。乔荷很感激宫云没有因为这件事特别跟她解释过,很感激申深兴高采烈的拍着她的肩膀说终于可以专心赶论文了,很感激水立峰粗着嗓子乱吼尼玛老子终于能睡到日上三竿了,但她不能因为这些感激,就认为面人摊的提前退场与自己无关。
看到周围摊位上的同学忙得连汗都来不及擦,乔荷知道,有什么事情不对了。
她主动找了蒋曼琪,问她学校什么时候才能给予答复。蒋曼琪很热情同时也很官方的告诉她,校方还在调查,请她耐心等候。然后扯了一大堆有的没的,等她脑袋重新运转时已经站在了会长办公室的大门外。
蒋曼琪跟以往不一样。乔荷敏锐的发觉。为什么呢?
想不明白的她转而开始一遍遍的回想那天考场上的情景,然后疑问一个接着一个得塞满了她的脑袋。
疑点一:根据当时的情景,有问题的是她衣服上的那枚纽扣以及她的手表,可是衣服是新买的,手表她只有考试时才戴,平时都收到书橱里,这两样都是她的贴身物品,严锐是怎么动手脚的呢?
疑点二:为什么测谎仪会判断他们两人都没说谎?明明两人的说辞完全相反呀
疑点三:她根本就不认识严锐,严锐为什么要陷害她呢?还要用这种自杀式的方法。
针对测谎仪的问题,乔荷上网查了查,发现这种测试方式其实并不是非常科学,尽管锋岩的测谎仪号称经过专家特别研制开发,准确率极高,但极高是多高呢?网上还说了,如果受测者心理素质极佳,或者他经过某种训练,说的话连他自己都能欺骗。如果是这样,那测谎仪根本就是渣,没有一点参考价值。
三个疑点不停地在乔荷脑袋里转来转去,她想找人聊一聊,可最近孙舞凡活似跟图书馆谈起了恋爱似的,不到晚上睡觉的点绝不回来,即便回来了,聊不了多久就能听到她的呼声。找过白晓曼几次,但是聊不了几句就变成了她的个人演讲,听她各种抱怨,次次都这样,后来她就不再找她了。
安百杰倒是个好人选,但最近安志雄的身体不稳定,他守在医院一步都不敢离开,而安志雄的要求她还没做到,所以医院那边一直不敢过去。老哥则完全不考虑,她暂时不打算让他知道这些事情。
除了他们,能找的好像只剩下后勤部那几个人,但他们似乎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乔荷自动忽略心底冒出的那个名字,决定还是靠自己。
她从孙舞凡口中打听来严锐的一些传闻,发现他除了才华横溢,还是个非常自傲的人,并且有着严重的等级观念,尤其看不起跟富家子弟来往的穷人,比如说她。这样的人,应该不屑于以牺牲自己的学业和名誉的方式来诬陷她吧?
何况,要想在她的贴身物品上动手脚,操作难度其实是相当高的。她自幼习武,别说碰触,有人靠近都会让她无意识的绷紧肌肉。那天在教务处门口踹严锐,一部分是愤怒,另一部分则是想试探他的身手。最后严锐用行动证明了他的菜。
既然纽扣跟手表不是严锐动的手脚,那会是谁呢?或者说,严锐……在为谁遮掩?
有这个可能性么?
乔荷决定去找严锐聊一次。严锐知道的肯定比她多,或许她能从对话中得到点信息。
然而乔荷此行扑了空。扑空,是因为她刚进计算机学院专属的教学楼就被人赶了出来,这些人男女均有,看她的眼神却是一致的,那是赤/果果的蔑视与敌意。
他们不但禁止乔荷再次进入教学楼,还夸张地用消毒液将她踩过的地板砖消毒一遍。几个女生嘻嘻哈哈得边消毒边指桑骂槐,不知道是不是顾及她与黎颀等人的关系,话里没带脏字,但同样恶毒的让人无法接受。
几个男生在一边猛吹口哨,眼神集中在她的胸口与下半身,极尽流氓之能事。
换成寻常女生,这会儿早泪奔而去了,但,站在这里的是乔荷。她的泪腺是为家人、朋友还有黎颀准备的,不包括这些人。
况且,她比较崇尚动手不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