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狐带着同情的目光看向紫羽,缓缓的爬起来,站在花床上,伸出小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头,唉,可怜的孩子,长那么大了,连这事都不知道,更别说享受了。
受不了银狐那种可怜他的目光,紫羽别过头,不去看她,心中虽然很好奇,却不再开口去问,环着双腿的手被一只小手覆上,他不解的回过头,看到了笑得眉眼弯弯的银狐,动了动嘴,却是什么也没说。
“等我出师的时候,我就传授你男欢女爱的事情。”末了,她咬了咬唇,“亲自传授。”
“为什么要等到你出师以后?你是怕我不好好教你吗?”不跳字。紫羽更是不解,看着她泛红的双颊,伸出手探了探她的脉搏,很好,脉象很正常。
“佛曰,不可说,不可说。”银狐故作深沉的摇头,稚女敕的脸上与那故作深沉的音调显得有些别扭,却被她演绎得很好。
“那好吧,以后,我们就在这里练武了。”
……
他们就这样在紫逸世界里呆了十个春秋,这期间紫羽强加式的将一身的绝学都传授给了银狐,他发现她很有修炼天赋,很有头脑,有些东西一点就通,所以她学得很快很精。除了他与生俱来的妖法,他所会的琴棋书画,剑术毒术医术杀术阵法等全部传授于她。其中杀术她根本没必要学,他发现,她的杀术招招狠辣招招致命,没有华丽的招法,只有一击必杀的绝杀,连他都无法躲过这些招数。因为他是不死身,所以便让她尽情发挥,结果搞得自己伤痕累累,虽然很快就愈合,但那可是实实在在的痛感啊!于是,杀术他不再提,转而传授她其他的。
这一天,紫羽与银狐回了紫逸院,两人相对坐在桃花林中的石凳之上。
紫羽的紫眸直视着对面的银狐,已经十三岁的她初月兑了那种稚女敕,细致乌黑的长发披于双肩之上,略显柔美,有时松散的数根长发拂过脸颊,增添一种别样的风采,让人新生喜爱怜惜之情,洁白的皮肤犹如刚剥壳的鸡蛋,大大的眼睛一眨一眨的仿佛会说话,小小的红唇与皮肤的白色,更显分明,一对小酒窝均匀的分布在脸颊两侧,浅浅一笑,酒窝在脸颊若隐若现,充满着天真无邪的意味,让人不由为之沉迷。但他知道,这只是她的外表,她跟天真无邪,一点也沾不上边。
银狐眨巴着眼睛,浅浅一笑,原来稚女敕的声音如今显得清丽:“师父,你干嘛这样一直看着人家?人家会害羞的~”娇嗔的瞄了紫羽一眼,随即低下头,一副“我很害羞”的表情。
紫羽的眉角抽了抽,艰难地开口,惑人心神的声音带着无奈:“小狐,你能不能不要这样?”她虽然叫月洛歌,她却偏要他叫她小狐,一个名称而已,他也不大在意,就这么一直叫了。
“不要怎样?”银狐转而抬起头,嘴角不减笑意,这十年来她一直教他,他却还是那副不谙世事,无知的样子,让她不得不改变自己的计划,得,无知就无知吧,单纯一点也没什么,反正没人能害得了他不是?
“就是……”紫羽绞尽脑子,最后只得出两个字,“假装。”
“扑哧——”银狐笑趴在石桌上,肩膀一颤一颤的,“啊,我以后不会假装了,哈哈——”
紫羽的紫眸闪烁,俊脸上忽明忽暗,他想不通她为什么笑得那么夸张,突然想起十年前的一个问题:“小狐,你不是说,出师的那一刻,教我什么是男欢女爱吗?”不跳字。
银狐的笑声连忙停下来,她别过头,一只小手绞着衣角,偷偷瞥了一眼他的绝色容颜,又快速的别过头,虽然她也很想把这位给吃干抹净了,但是,她这个身体才十三岁……
“咳咳,师父啊,这个,我觉得,嗯就是,三年后,三年后再教你,好吧?不少字”
紫眸中泛着怒火,紫羽一只手拍在了石桌上,一张大理石而制的石桌就这么化为了灰烬。吓得银狐马上跳了起来,他带着愤怒的质问:“为什么?说好出师教我的,你说的话都是不算数的吗?”不跳字。气的不是她不教他,而是她骗了他,“为什么骗我?”
“师父息怒,先平心下听我说。”银狐一只手抚了抚自己的胸口,艾玛,吓死她了,差点忘了他是妖孽,一个动作就可以毁掉多少事物啊,“男欢女爱这回事,现在还不是时候能教啊,当年我以为学完你的绝色,最少也要十三年的,没想到才用了十年,是我低估了自己的能力,真的,我发誓,现在我们不适合男欢女爱,你就再等三年吧,好不好?”
“真的不适合?”没有骗他,只是不适合?
“真的,比珍珠还真,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吗?”不跳字。对上他那双怀疑的双眼,银狐干咳了两声,“咳咳,对于男欢女爱这回事,我不是骗你,是真的时间不对。”
“好,我相信你。”紫羽缓缓的站了起来,“你已经出师了,可以离开紫逸院了。”他转过身背对着她,不想让她看到自己眼中的孤独。
银狐抬步走到了他的身后,从他身后抱住他,额头抵在他的后背,柔声道:“师父,跟我一起出去吧。”
紫羽的身体轻轻一颤,他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却不知道该说好还是不好,因此,只是张着嘴,却不语。
“师父,我们何故在乎别人的话语?只要你在乎的人不怕你,那你还有什么可伤心?那些怕你的人,你又不在乎他们,连人都不在乎,何必在乎他们说了什么?”银狐放轻着声音,他的心结不解开的话,他会一直自卑孤独下去的。
“我……”紫羽的紫眸中闪烁着流光,不在乎他们的人,就不必在乎他们所说的话?是这样吗?
“师父,从星辰宫开始,不用你面对世人,但是,先面对同门的人,好吗?走,跟我一起去见外公,宣告我已出师的消息。”银狐放开他,左手拉住了他的右手,往紫逸院外走去。
紫羽紧张的跟着她迈开脚步,出了紫逸院,她便放开了他的手,要他跟上。他顿了顿,忐忑的跟了上去。
一路来到兰若院,其中路上有几个人看见他,都是好奇的打量着他,并没有以前那些人类对他的恐惧与憎恨,让他悬着的心慢慢的放了下来。
他们两人一前一后的走进了兰若院,院中石桌上坐着安阳、邵轻、魏林峰、陆刚等四人,他们因紫羽和银狐的到来而停下了讨论,四双眼睛齐齐注视着他们。
“外公,三位师叔好。”银狐巧笑嫣然的走了过去,在看向陆刚时带着一味说不明的眼神,就是他害得外公外婆两人产生解不开的死结,而且,竟敢陷害他的师傅,哼哼,不给他好看她就不是银狐!
“小歌,过来。”安阳在看到银狐的那一刻有些失神,她长得好像她娘,心中微微一痛,若雪……
银狐顺从的走了过去,站在安阳的面前,略带调皮的眨了眨眼:“这十年外公有没有想我啊?”
“怎么可能不想?外公去紫逸院多次,都没能看到你呢。”安阳的眉眼也都带着笑意,连带刚才烦躁的情绪也被压了下去。
“西西,那是因为我和师傅去了秘密基地学艺啊,对了,”银狐朝紫羽招招手,眼神激励着为他打气,“师傅,你还不过来见过外公。”
紫羽不知所措的站在一边,不安的任由邵轻他们打量,此刻银狐的声音渐渐抚平了他狂躁的心,他缓缓的走过去:“紫羽见过师父。”
安阳的视线复杂的落在紫羽身上,当年那件事,过后他就反应了过来,景儿分明是中了媚药,只是明白的太晚,伤害已经造成。当年处于激愤中的他来不及思考,眼里都是他们赤果的身体,因此才失了判断力。说起来,紫羽也是受害人,因为这件事,他呆在紫逸院整整十年,那样的孤独,使他心里更加愧疚,却拉不下脸去跟他说什么。现在他出了紫逸院,安阳的心里也多了一抹欣慰:“嗯,这些年,苦了你了。”
仅仅一句话,让紫羽那十年孤独的心酸慢慢升腾,他忍住掉泪的冲动,如一个孩子般绽放出无邪的笑容:“徒儿不苦。”再多的苦,因为安阳的这一句话,也都变成了不苦。
看着紫羽那毫不做作的笑容,安阳心中愧意更深,他点了点头:“以后常出来走动走动吧。”
“是,师父。”紫羽朝邵轻和魏林峰微微一拱手,“邵师弟,魏师弟。”却不抬眼看陆刚,他一直记得,害他被师父误解的人就是他。
“大师兄。”邵轻和魏林峰齐声喊道,丝毫没有自己看起来比紫羽年龄更大的尴尬。
“哼。”陆刚冷冷的哼了一声,“不过是只妖怪。”
众人脸色一变,紫羽的身体轻轻颤抖着,眼中的自卑再次慢慢浮出紫眸。
看到紫羽眼中的自卑,银狐心中一阵抽痛,双拳紧紧地握着,忍住杀了陆刚的冲动,冷笑一声:“陆刚师叔,不管紫羽是人是妖,至少他坦坦荡荡,未害过一个人,而你,二十年前给我外婆下媚药并陷害我师父,不知是不是阴险恶毒呢?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