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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到中午,得到信儿的秦怀玉、程怀亮、长孙涣和杜荷四人,风一样直接从弘文馆冲到了房遗爱家里。
一阵关切的问候之后,程怀亮怪莫怪样的瞅着菱悦和清萝两个丫头,羡慕的瞟了眼房遗爱的下半身,然后酸酸的说道,“你小子真有福气,这腰身,这圆,这小胸脯,啧啧。”
“滚远点儿!别让我看见你!妈的,你小子脑子里都装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房遗爱被程怀亮臊的满脸通红,没好气的抬脚把程怀亮从自己床榻上蹬了下去。
屋里伺候的菱悦和清萝两人,早就因为程怀亮的眼神和话语,羞得满脸血红,小脑袋直直的埋在还未发育开的胸前,不肯再抬一下,两人的手全都不安的绞着衣袖,就这么尴尴尬尬的在原地杵着。
“你们两个出去吧,这里不用你们伺候了,把房崎叫进来就行了。”房遗爱朝两个不知如何是好的小丫头吩咐道。
说实话,房遗爱自己也不喜欢自己房里有两个小姑娘一直待着,可是架不住房夫人爱子心切,而且房遗直和陆义房里之前也都分别配了两个贴身丫鬟照顾。
房遗爱之前还有理由能够推迟,可是这次病了,房夫人说什么也不听他的那一套,最后直接下了通牒,“你要是不把菱悦和清萝留下,那娘就给你换个比房崎细心的小厮!”
望着小心翼翼、泪眼汪汪、可怜巴巴的望着自己的房崎,房遗爱一阵牙疼,感情房夫人是看自己使唤房崎顺手了,而且房崎现在基本上都是以自己的话为准则,所以放掉房崎的话,自己不但要重新教新人,而且肯定会有不少别的麻烦。无奈之下,房遗爱只能妥协了。
“对了,房崎说,那天狩猎回来,你们俩的脸色有些不太好,怎么回事儿?”待两个丫鬟出了房门,房遗爱问向旁边凳子上坐着的长孙涣和杜荷。
长孙涣和杜荷不自然的打了个寒颤,相视一眼,由长孙涣张口说道,“那天抓到的那群刺客之中,有一个就是那人。”
一句话说完,长孙涣身上的力气像是被抽完了一般,整个人泄了气的坐在那儿,眼神里有着深深的畏惧!杜荷也比他好不到哪里去。
房遗爱虽然先前早就料到那人会再次出现,虽然在皇上的充分准备下,有一半的可能能把那人给留下,毕竟胡老这次是憋着劲去的,最多也是留下一具尸体,却没想到竟然是捉到了活的,这实在是出乎房遗爱的预料。
所以咋听之下,房遗爱有些反应不过来,随即反应过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怔住了,呆呆的望着长孙涣和杜荷两人,带到长孙涣和杜荷两人再次点头确认后,房遗爱才长长的吐了口气,身上顿感轻快不少。
秦怀玉和程怀亮两人没有插嘴,只是静静的听着三人的对话,三人小时候的事儿,他们两个也有所耳闻,同时也明白,这个心结得靠他们三个自己解开,别人再着急,也帮不上忙。
良久之后,房遗爱说道,“那人关在哪里?”
“刑部大牢。”长孙涣说道,“听我爹说,那人已经审问完了,和之前的刺客一样,什么都不招,皇上已经下旨把他们秋后问斩了。”
房遗爱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少爷,夫人让人传话说,饭菜都已经准备好了,几位少爷是在您房里用膳还是去花厅用膳?”房崎敲门进来,跟各人见过礼,然后询问房遗爱道。
房遗爱询问的望向秦怀玉四人。
秦怀玉和程怀亮、长孙涣、杜荷互视了一眼,由秦怀玉说道,“就在外间摆饭吧,咱们几个也算不上什么客人,让伯母不用那么麻烦。”
“你去跟母亲说一声就在我房里摆了,顺便看看大哥和义哥从国子监回来没,回来的话,让他们俩也直接过来用膳就是。”房遗爱对房崎说道。
“是,少爷。”房崎应了一声,转身出去了。
“对了,你小子知道你这次生病,汤药钱是谁出的吗?”程怀亮凑上前来,问道。
“肯定不是你小子出的。”房遗爱白了他一眼,说道。
“呵呵,有一半是皇上扣得魏王的俸禄,还有一半是谁出的,你肯定猜不到。”程怀亮得瑟的说道。
“谁出的?不会是皇上吧?”房遗爱问道,疑惑的望向秦怀玉、长孙涣和杜荷三人。
“不是皇上,”情绪缓过来的长孙涣答道,“是努尔江,他主动说呀帮你付医药费的。”
“他?”房遗爱确实很是意外,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是你们搞错了?还是他吃错药了?他为什么要替我出医药费啊?”
“秦虎叔说,努尔江的命,是你下令救得,不排除他为了感谢你的救命之恩,在加上事儿也是因他而起,而他自己却险些被杀,所以才会替你出医药费。”秦怀玉说道。
“这到有可能。”房遗爱点头说到。
“小爱爱啊,那你为什么要救他那,让他死在他自己的算计中不久一了百了了吗?”杜荷想了想,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皇上不让他死在大唐境内,至于为什么,你自己想想,想不明白就回去问问杜叔父,你就知道了。”房遗爱说道。
“还不是西北的安定。妈的,那些个人闹将起来,大不了咱们打过去就是,干嘛还要这样窝囊……”程怀亮不满的嘟囔着。
“胡说什么浑话!”秦怀玉厉声喝止了程怀亮的话头。
房遗爱也瞪了程怀亮一眼,慢悠悠的问道,“大虫厉害吧?”
“这不明摆着的嘛,你小子问这干嘛?”程怀亮奇怪的看着房遗爱,说道。
“狼跟大虫相比哪?”房遗爱继续问道。
“狼崽子怎么能跟大虫比啊,你简直就是拿耗子跟猫比。”程怀亮不屑的说道,还白痴一样的望着房遗爱,然后怀疑的拿手模了一下房遗爱的额头,关切的说道,“你小子该不会是前两天烧坏脑子了吧?”。
而秦怀玉和长孙涣两人却用深思的目光望着房遗爱,脸上带着一丝明了的肃穆。
“去你的。”房遗爱打掉程怀亮伸过来的大手,白了他一眼,继续向他问道,“那大虫要是遇上了群狼的话,会怎样?”
“大虫要是一个不慎重的话,很有可能被群狼分而食之,成了自己盘中餐的口粮!”答话的是杜荷。显然他也因为房遗爱的话而想到了大唐目前的处境,对于颉利可汗和努尔江父子二人,一个处理不好的话,很有可能给大唐招来群敌!而且还不仅仅是局限于西北边境!
程怀亮显然也不笨,在杜荷的话音落地的时候,也已经想通了其中的关节。随即赫然的朝房遗爱,嘿嘿嘿的干笑了两声。
房府的办事效率还是很快的,不过两盏茶的功夫,饭菜就已经在房遗爱房间外间的厅堂上摆好了。
众人七手八脚的收拾好房遗爱,扶着房遗爱来到外间,还没落座,房遗直和陆义两人就从国子监回来了,被房夫人直接打发到房遗爱这儿来陪客人。
因为今天下午国子监没课,程怀亮、长孙涣和杜荷三人又拉着秦怀玉不打算去弘文馆上课,所以几人这顿饭在房遗爱房里一直吃到晚间,华灯初上,房玄龄忙完衙门里的活计,风尘仆仆的来看房遗爱的时候,这才意犹未尽的散了去。
只是让房遗爱有些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席间吃饭的时候,房遗直看自己的眼神总是有些闪躲,而且里头还带着丝丝的愧疚、悔恨和挣扎?
“也许是我的错觉吧。”房遗爱摇头喃喃自语道,然后蒙上被子睡大觉去了。
接连两天,凡是跟房府关系好点的人,在接到房遗爱醒来的消息后,都打发家眷或者家仆来房家慰问。
有些不能不见的人,比如说太子、公主、皇子、秦夫人、程夫人、杜夫人等人,房遗爱都认真的陪在房夫人身边挨个见见。至于其他不必要的人员,一律都有房夫人和房慎态度友好的打发了。
让房遗爱奇怪的是,阎立本府上的赵大管家也拿着拜帖来了房府,还坚持非见房遗爱一面不可。
“难不成阎立本怀疑自己装病?”带着这样的疑惑,房遗爱让房崎扶着自己去客厅见了赵管家一面。
赵管家只是上下仔细的打量了房遗爱一边,然后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接着满脸堆笑的对房遗爱说了一堆注意身体,好好养伤,不必急着来府里学画之类的关切话语,然后拍拍走了。
弄得房遗爱和房崎两人丈二和尚模不着头脑,只能是面面相窥。
问房夫人,房夫人也不明白阎府这是什么意思。
晚间问向回来一同吃完饭的房玄龄,房玄龄顿了一下,目带精光的扫了一眼房遗爱,然后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微笑,摆手让大家不必放在心上。
看到房玄龄的笑容,房夫人像是想到了什么,露出了恍然的神情,也跟着对房遗爱说,不比在意。
只是可怜身为当事人的房遗爱,仍旧是满头水雾,不明所以。
又过了几天,房遗爱身子大好了。这天傍晚跟房夫人打了声招呼说晚饭不回来吃了,晚上给他留个门就行,自己带着房崎施施然的出门去了。
房夫人以为房遗爱是出去透气,顺便找杜荷等人去了,也没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