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荷的梦魇之证,借着暗示和催眠疗法,让房遗爱治好了大概。
至于杜荷未来的打算,因为房遗爱现,相比于读书习武,或者做个无所事事的纨绔混混,杜荷似乎更喜欢经商。看看几人联合开的客栈和车马行,在自己提出大体的计划之后,真正的详细执行起来,里头有建设『性』的提议,除了聘请来的几个掌柜的意外,基本上都是杜荷的手笔。
这也是为什么几人暗地里闲聊戏称的时候,有时候常称杜荷为送财童子了。
只是,大唐商人地位极低,也就只比贱奴好上那么半分而已,众人心下也只是可惜了杜荷的天分,却无人敢建议杜荷去明目张胆的经商。
至于暗地里经商,那也要看杜如晦的态度才能决定。不过杜构和房遗直一样,都是临考在即,说什么杜如晦也不会让自己家里沾上商贾的标签,以防影响长子的前程。
再加上杜荷年纪还小,杜如晦还是想要杜荷在科举上努把力,即便在科举上功不成名不就,好歹混个生徒,也不至于掉了身价,给杜构日后的前程上抹黑。
而这些,杜荷心里也明白,也是因此才更感纠结。
房遗爱寻思良久,这才劝说道,“我也知道你喜欢经商,只是现下的情况不许吧了。”
杜荷只是无奈的叹了口气,垂头不语。
“你看啊,虽然商人轻贱的道理是古来传下来的,可是规矩传下来伊始,不也是人定下来的吗?”房遗爱循序善诱的说道。
杜荷不解的望向房遗爱。
“规矩是人定的,自然也可以由人来改变的,不是?”房遗爱说道,“你想过没有,之前之所以不做改变,是因为那些人不会经商,不知道经商的好处。”
“若是你能好好读书,将来达到一定地位的话,拥有了话语权,也就是改变规矩的权力的话,直接提高商人的地位也未为不可,要是真能改变的话,到时候经不经商,还不任你自由?”房遗爱给杜荷画了一个好大的饼啊。
“改变规矩?提高商人地位?自由经商?”杜荷消化着房遗爱话中的意思,小声的呢喃着。
“是啊,规矩可立,自然就可以改。只要你有能力,为何不能让规矩随你而定啊?”房遗爱继续说道。
“可立可改?”杜荷怔怔的想着。
“真的可以吗?”良久之后,杜荷有些心动,揣揣的问道。
“为何不可?”房遗爱说道,“有些事情不怕你做,可是却怕你连想都不敢想!”
“再说了,你心中既有梦想,可若是畏惧这畏惧那,连试一下的勇气都没有的话,梦也只能是空梦,根本就没有实现的机会!”房遗爱说道,“若是你尽心的努力试了,即便不能实现,你心里也不会有遗憾,最起码你已经进了自己最大的努力了,不是吗?”
“也是!”杜荷思索了一下,重重的点了点头,斗志昂扬的说道,“我一定要努力试一下,争取可以以杜家人的身份光明正大的经商!”
看着杜荷的样子,房遗爱长出了口气。
纠结的心结即解,心情大好的杜荷,哥俩好的拍着房遗爱的肩膀,笑嘻嘻的说道,“你小子很有心得嘛。怪不得你小子老窝在太医院,死活都不肯好好读书那,即便是奉了圣旨也是阴奉阳违。以后咱们哥俩可就是一个阵营的啦,你为了你的医学奋斗,我为经商奋斗!互相提携啊!”
心思既定,只在房家庄子上住了三天的杜荷,便火急火燎的赶在金岳川行刑前回京了,说是要彻底消除心中的梦魇,好专心的努力为了自己伟大的经商事业而奋斗!
杜荷回长安,正好也赶上侯赞军和尉迟宝林出京赶往江南,房遗爱就推杜荷给两人带去了自己奉送的程仪。顺带还有一些给虞世南、孔颖达等人,还有房玄龄夫『妇』和相熟的各府的问安帖子,当然,书帖是由房崎和杜荷两人代写的。
书帖倒也没什么,给尉迟宝林送程仪,杜荷倒也可以理解,可是侯赞军的话,杜荷很是不解。
房遗爱只说两人是一起出京的,只送给尉迟宝林的话,会让侯赞军面上难看,又不能不送给尉迟宝林,到还不如大方的连侯赞军一起送了,也方便日后相见。毕竟,冤家宜解不宜结,两人也没什么太大的冤仇。
杜荷点了点头便依了房遗爱,也给两人分别准备了东西。
尉迟宝林和侯赞军接了程仪之后,拐道儿来了房家庄子一趟,感谢、慰问加道别了几句之后,就一路绝尘而去。
至于各处回来的帖子,大都是劝慰房遗爱不要灰心,慢慢调养手臂总会调养好的。又或者劝他好好读书,右手虽然受伤,可左手依然可以练字,只要勤奋努力的话,左手一样可以不输于右手。其中劝房遗爱练习左手字的,以上官仪为最。
鉴于房遗爱受伤当天,他也在场,却没能及时阻止,心里老大的过意不去,是以劝房遗爱练习左手字最勤。甚至书信中还说,他小时候也右手也受过伤,很久不能执笔,他也是练了左手字,等左手字练好了,右手也就差不多好了。强烈建议房遗爱也试一试,说不定和他一样,左手字练好了,一高兴,连带的右臂也就好了。
对于上官仪的这个说辞,房遗爱虽然觉得好笑,可是对于字里行间的关切之意,房遗爱还是感激于心的,倒也不忍让上官仪和虞世南、孔颖达几人太过失望,也不想让房玄龄和房夫人过分担心,也就顺势开始练习左手字了。
只是在庄子上住了这么许久,对于付昌社的消息却是半分都为打探到,这让房遗爱心里很是焦急,想要离开去洛阳附近看看吧,无奈庄子上的人盯的紧,根本就没法悄悄的离开,去也只能坐等了。
就在杜荷回京的第五天,也就是金岳川行刑的第二天晚上。
这天晚上,见房遗爱最近一直休息不好的样子,兰儿和菱悦商量着给房遗爱熬了碗安神汤,因着人说酸枣仁安神的功效好,所以安神汤基本上快变成了酸枣仁粥了!
房遗爱看着面前的一碗酸枣仁,在兰儿和菱悦两人坚持的目光下,和房崎的劝慰下,一比三,处于绝对的弱势,只得喝了汤,顺便吃了半碗酸枣仁,兰儿三人这才罢休。
说来不知是安神汤大煮酸枣仁的功效好,还是最近房遗爱一直没怎么休息好,所以累极了,当天早早的就躺床上睡觉去了。
“少爷,少爷,快醒醒!”房崎使劲敲打着房遗爱的房门,焦急的喊叫道,“少爷快起来,有衙门里的人来庄子上搜查了,说是有劫法场的反贼跑了进来。少爷快醒醒!”
房遗爱在睡梦中,『迷』『迷』糊糊的『揉』着眼睛,打着哈欠才想起身,就感觉脖子上有点凉凉的,耳边就传了一个清冷的声音,“别动!”
“你是官兵要找的人?”房遗爱一激灵,睡意全消,低声问道,鼻子里却有一股属于少女的清香钻了进来,那香气也是冷冷清清的。
“张嘴。”女子清冷的声音在房遗爱耳边响起,女子口中的气息也吹拂在了房遗爱的脖颈上。
因为房遗爱反应慢了一点,女子手中的利刃就往房遗爱脖子里使劲压了下来,似在告诉房遗爱,若不遵从,她到也不介意取他的『性』命!
人为刀徂我为鱼肉,房遗爱没得选择,乖乖的张开了嘴巴。
一个『药』丸在丢进房遗爱嘴里的同时,女子的声音再次在房遗爱耳边响了起来,“这是散魂丹,若无解『药』,三日后你就会魂飞魄散!乖乖的出去把外头的官兵打掉,保我无虐,我安全之后,自会给你解『药』。若是耍花招的话,哼,我也不介意多个陪葬。”
“少爷,少爷,你醒了没?”房崎在外头使劲的敲着房门,不停的喊着。
“少爷还没醒吗?外头的官兵可是等的有些个不耐烦了?”房家庄子上的老管家的声音,也在外头响起。
“我再叫叫,梁老爹,你先去外头顶着,告诉他们说少爷这就过来。”房崎对老管家说道。
“唉,兰儿姐姐和菱悦到底给少爷熬的什么安神汤?这效果也太好了吧。”待老管家的脚步走了之后,房崎在外头嘟囔着。
“少爷!少爷!你醒了没?你要是再不吱声的话,我可要撞门了?少爷?”房崎在外头扯着嗓子喊道。
“回他的话,别让他撞门!”女子的声音,有些急切的在房遗爱耳边响起。
房遗爱为难的指了指对方压在自己脖子上的利刃,示意自己没法出声。
“说吧!”女子压在房遗爱脖子上的利刃,稍稍拿开了一些,冷声吩咐道。
“醒了!你先去前头看看,我马上出去!”房遗爱出声对外头的房崎吩咐道。
听到了房遗爱的声音,房崎心下送了口气,彻底找到了主心骨,应了声,轻快的朝前头去了。
房遗爱轻轻的敲了一下自己颈前的利刃,示意女子拿开,自己才好起身。
“最好别刷花样!”女子冷冷的声音,随着利刃的离开,同时响起。
“放心,我还不想太早找阎王爷喝茶聊天。”房遗爱说着,起身披了件衣服,就朝门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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