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幼嫡庶。[本章由为您`]”长孙涣低声说道。
房遗爱没有说话,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垂头思索的长孙涣。
半响之后,长孙涣抬头说道,“长幼嫡庶之别,你了解吗?”
遂即,长孙涣又自己接话说道,“先说嫡庶之别,嫡子可以继承家业,和家族的人脉关系。庶子除了生母嫁妆的一部分外,除非是很得父亲与嫡母的喜爱,才能被恩准分得一些,否者一无所有。”
房遗爱还从来不知道嫡庶之间的差别竟然如此之大,庶子尚且如此,不用说庶『nv』的地位更是低的可以了,怪不得《红楼梦》上,探『chūn』费劲老力的要去讨好自己的嫡母王夫人了,原来还是嫡庶之别给闹的,白白可惜了一个如『huā』似『yù』的美人儿。
收回游离的思绪,房遗爱问道,“长幼之别又是什么?”
“嫡子之间有着明显的长幼之别,越是年龄差距大的,越是明显。”长孙涣眼眸有些暗淡的说道。
“都是同父同母的兄弟,会有何差别?顶多是父母偏爱而已吧?”房遗爱不解的问道。
生长在新时代的房遗爱,出生后感受的就是人人平等,自己家虽然是农村的,父母对于自己兄弟两人也是一视同仁,两兄弟也是兄友弟恭关系和睦。耳边听到的关于生孩子的不忿事情,顶多就是重男轻『nv』而已,并不了解什么长幼嫡庶之别。即便是看了许多书上关于古人长幼嫡庶的讲述,也只是留下一个大概的印象,并未记在心里。
猛然间听到长孙涣讲述长幼嫡庶之别,房遗爱心下只觉得新鲜,并未多想,总觉得这种事情距离自己很是遥远。
“自古以来,都是嫡长子继承家业,除非是嫡长子犯了十恶不赦的大罪,否则,任何原因都不能阻挡嫡长子继承家业。”长孙涣眼神有些飘忽的望着小院里的一缸荷『huā』,淡淡的说道。
“嫡长子继承家业,不是一直都这样的吗?”房遗爱不解的望向长孙涣,因为,即便是在后世,祖业也基本上都是『jiāo』给长子管理看顾的,其余的产业才是平均分配给各个子『nv』的。
“嫡长子关乎一个家族的兴旺与传承,是以嫡长子的地位尊贵无比,一旦有事情发生的话,家族都会保全嫡长子,就连嫡次子都可以推出去挡灾!”长孙涣有些自嘲的说道,眼神有些暗淡。器:无广告、全文字、更`]
“嫡长子?嫡次子?挡灾?”房遗爱低声重复着,心下有种很不好的预感,虽然还没抓住是什么,『xiōng』口却已经开始发闷了。
“前天傍晚,我……”长孙涣回忆的说道。
“先等一下。”房遗爱打断道,在长孙涣询问的目光下,房遗爱拉过来一张凳子放在『mén』旁,背靠着『mén』框坐好。
“要是不敢听的话,我可以不说。”长孙涣不忍的说道。
“说吧,这样比较保险,也不累。”房遗爱摇头说道,还指着旁边的凳子说道,“你也坐下吧,能省些力气。”
长孙涣想了想,还是坐了下来,然后把自己听到的父母对话跟房遗爱说了一遍。
原来那天长孙无忌与长孙夫人在房里说侯栾沛的事情,长孙夫人责问长孙无忌怎么皇上没处置侯君集,像这种教『nv』无方,还目无君上,擅自带人闯殿的狂徒,就应该好好的收拾收拾,不贬为庶人,也得收了兵权,官降三级!
长孙无忌只是劝慰,说现在还不是收拾侯君集的时候。还说侯君集当年对长孙涣出手的仇早晚会报。
听了这些,长孙涣一怔,便伏在窗户下认真的听着。
就听长孙夫人又说什么长孙无忌狠心,为什么两个孩子不一起护住,偏生要放任侯君集对涣涣出手,连带的房杜两家的孩子也跟着先后遭了殃。
说到这里,长孙涣顿住了,有些担心的看向房遗爱。
房遗爱现在的神『『sè』』比之长孙涣好不到哪里去,这就是因为长幼的差别吗?回想着那天跟房遗直一起在祠堂说开事情的时候,房玄龄明显的送了口气,当时房遗爱以为房玄龄松口气,是因为自己和房遗直两人选择平和的解决事情,才会如此。
现在想来,怕是自己的认为与事实,应该是相差甚远才对!
房玄龄当时的松口气,应该是因为自己把事情就此打住,并未再往下深究,而不是自己想的那样,是什么父亲希望兄友弟恭!
闭目平息了老半天,房遗爱才张开眼睛苦涩的说道,“记得前些日子,我听我爹说,你当年被抓的时候,后头有侯君集的影子,我总觉的有什么东西是我忽略掉了,当时没想到,经你这么的一说,我才明白过来。”
“既然我爹能够知道侯君集对你做手脚,以你爹的才智,未必抓不到蛛丝马迹。而且,我爹既然能知道你的事情,那当年我失踪的始末,他就真的会一无所觉吗?”房遗爱满嘴的苦涩,心下除了苦涩还是苦涩,还有对于前任的同情,一个被自己亲爹当成棋子舍弃的孩子!
“你,对不起。”长孙涣望着房遗爱,干涩的说道。
“与你无关。”房遗爱『『lù』』给长孙涣一个同病相怜的惨然笑容,说道,“我一直想不明白我爹和杜世叔为何总是和你爹上不来。这里面固然有『『xìng』』格的使然,也有皇上不惜臣子相『jiāo』抱团的意思在,可还是无法解释三人之间那种无言的梗喉,现下我算是明白,原来症结在这里。”
两人之间沉默了许久,房遗爱问道,“小荷知道吗?”
“应该不知道。”长孙涣摇头说道。
“咱们两个知道就行了,没必要在多他一个烦心。”房遗爱说道。
“我,”长孙涣望着房遗爱,不知道该说什么。
“咱们是咱们,父辈是父辈,而且,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咱们好好过咱们的就是了。而且当年的事情,他们应该也是有着咱们不了的苦衷的。所以,还是不要在为过去纠结了。咱们只要过好咱们的日子就是。”房遗爱扯起一个牵强的微笑,安慰的说道。
“如何能分的清?”长孙涣苦笑着说道。
“何必拿别人的错责罚自己?人活一世,就这么点时间,干嘛要去背负不属于自己的过错?”房遗爱摇头说道,“开开心心的过自己的,才是真理。”
“我总觉得对不起……”长孙涣深吸口气说道。
“还当咱们是兄弟的话,这件事就此按下别再提了。”房遗爱郑地有声的说道。
“我知道了。”长孙涣感动的看着房遗爱,郑重的点头说道,心下有种想哭的冲动。
“行了,出来一天两夜了,回家去吧,别让你娘担心。”房遗爱说道,在长孙涣点头之后,房遗爱凑到长孙涣耳边,小声说,“其实,你昨天醉酒,嘴里反反复复除了难受之外,也就剩下长幼嫡庶四个字了。”说完房遗爱大笑着跑了。
“房遗爱,你小子诈我!”长孙涣愣了一会,才朝房遗爱的背影吼道,吼完自己哈哈的乐了起来,心中的郁闷消散了不少,望向房遗爱离去的方向,眼里闪着泪『huā』。
长孙涣的心情是好了许多,房遗爱自己心里却开始难受了。
想着从长孙涣嘴里得到的消息,房遗爱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回去面对房玄龄,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跟房玄龄相处。
再想想房遗直,房遗爱很是后悔,当初自己为什么就强忍住了,没上去狠命的扁他一顿?只是一想起房夫人,房遗爱又泄气了。又忍不住埋怨房玄龄,既然想要护住嫡长子,为何次子的事情又疏忽的扯上长子?或许,他潜意思里希望长子护住次子?
唉!
想着事情,房遗爱并未回家,而是信马由缰的来到了医馆里,也许这个时候,只有忙碌才能平复自己纷『『luàn』』的思绪。
下午的时候,阎宛如来找房遗爱商量胭脂铺开业的最后事宜,想着淑儿说在宫里闷,而且公主的月例也不算多,房遗爱便打算把胭脂铺里自己的分成转到淑儿的名下,也好让淑儿有个出宫的理由,顺便多谢零『huā』钱。
阎宛如有心不同意,可那是房遗爱自己的分成,他完全有权处理送人,自己跟本没有立场多说什么。而且,人家能够事先知会自己一声,完全是因为尊重自己是合伙人。最后,阎宛如也只能点头同意了。
送走了阎宛如,房遗爱继续在医馆忙碌,有病号的时候看病,没病号的时候去帮着洛子渊几个往『『yào』』柜里上『『yào』』,再不然跟人探讨医理,或者是跑到后院帮着整理『『yào』』材,总之是一刻也不让自己闲下来。
等到了饭点儿,房崎和秦明两个都找来了,房崎更是提醒了两三遍,房遗爱仍是假装没听见,愣是不发话回家。
任谁都看出来房遗爱有些不对头了,奈何房遗爱口紧,什么也不说,大家也不好『『luàn』』猜。
眼看着天黑了,房夫人派人来催,房遗爱正纠结的想着借口把人打发回去,还不想让房夫人担心,长孙涣的人恰好在此刻送来了帖子。
房遗爱松口气,结果帖子扫了一眼,跟来人说自己与长孙涣等人有约,今晚不回家了,也不管房崎、秦明,还有送贴子的人,自己骑了马就跑了。请记住的网址,如果您喜欢云尘夕写的《大唐房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