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爵爷,这,这怎么使得,还是让奴婢来。”
换了身衣服,白袍子穿上,弄了顶白色的帽子,活月兑月兑的一个特一级厨师,摆弄几下锅铲啥的,不对,不对,这会儿还没炒菜的概念,几乎不是煮就是炖,要么就是烧烤,总之没有炒菜这一说。
“生人回避啊,都出去等着,看看你家主的手艺,保准你们没吃过,哈哈哈!”
“可是……”煮饭丫头还想说什么,看着我深情似水的眼神,落荒而逃,难道我眼神不对,揉了揉,算了,开始干活。
猪心,猪肺,猪肚啥的都洗干净了,往大锅里一煮,把血水啥的都去了,放在一边备用。
猪腰子仔细撤了里面的薄衣,连刀切了,待会儿火爆腰花,可惜了,没辣椒,没豆瓣酱,用生姜芥末腌制一下,凑合吃。
猪大肠可是难搞的东西,不过难不住咱们穿越人士,让丫头端了面粉过来,使劲儿的揉搓,反过来覆过去揉搓干净了,防水清洗便成,也放锅里煮了,待会儿干煸大使馆。
汤汤水水的弄了几大盆,该咱们显身手了,让玉儿贵叔黎叔都进来看着,还有煮饭的婆子丫鬟,这才叫做饭,日后宁家伙食都按照咱们的套路来,没猪肉就养,反正日后不光吃鸡鸭羊什么的,真吃腻了。
放油,对了,这油也不一样,豆油吃的想吐了,还是这菜籽油吃着舒坦,这是三狗子的功劳,牲口棚里用的菜籽,玉儿还埋怨我几次,说什么牲口吃的东西,怎么能入活人的口,不怪他,无知嘛。
“什么味儿?真难闻。”玉儿敏感一些,这油烧热之前种有股怪味,没办法,咱们又不是吃的色拉油啥的,将就一下。
“没事儿,正常的,待会儿就该香了。”
猪肺汤,猪肚猪心烧的什锦三鲜,火爆大使馆,火爆腰花,炖猪脚,猪尾巴用酱卤了吃,只有一根,可惜了。(请记住我们的网址.)
从吃相来讲,玉儿算得上斯文二字,至于贵叔黎叔,总算没出丑,我呢也就这样,每样菜式都尝尝,刨了碗饭就擦嘴停下来了,吃饱就成,佐料啥的都不齐全,味道也不地道,只能是神似罢了。
大勇和三狗子的吃相大家可以忽略了,总之让人印象深刻。
“大勇,擦擦,猪蹄都跑到头上了。”
“三狗子,脸上,对,下面一点,对了,你是怎么吃的,大使馆都挂到眉毛上了。”
我很无奈,算了,不管了,反正都是一家人,难看就难看,咱不说,谁也不敢说。
玉儿总算吃完了,腆着个肚子来到我身边,直嚷嚷
“不成了,不成了,涨的难受,让我躺躺先。”
高兴,真的高兴,长这么大第一次有过年的快感,真的,无论是前世还是这里。
贵叔黎叔都喝醉了,真醉了,贵叔嘴里含糊不清的呼唤着一个人的名字,是女人,我八卦了,尖起耳朵听,早知道就不让贵叔喝最后那一杯了,我都凑到他身边了还听不清楚。
“婉儿是谁?”
还是得问玉儿。
“贵叔唯一的女儿,哎,只不过早早就夭了。”玉儿叹了口气,也不是很清楚。
唉,就让贵叔醉,只有这样才能释放心头的酸楚,不容易啊,每个人都有自个儿的难处,大过年的,醉了也好。
贵叔黎叔都趴下了,大勇三狗子铁定吃多了,这会儿躺在院子草地上装死。
“爵爷,这年没法过了,动不了了。”
大勇伸展了一下四肢,看样子确实涨了,身手都有些不利索了。
“是啊,爵爷,还真没吃过这么好的东西。呃!”
三狗子也是一般模样,只不过这厮身材本来就瘦小,现在光是见肚皮发涨了。
笑了笑,摇摇头,没什么好说的,都是生产力低下的原因,大豆油有股味儿,咱们不习惯,既然有这菜籽,来年也种种,猪不能少了,还有什么,再想想。
过年了,贵叔黎叔趴下了,这爆杆还是我亲手来烧,玉儿依靠着我,两人一同点着了火堆,放了几根爆杆就扭头跑。
轰隆,轰隆,轰隆,新的一年来到了,拉着玉儿跑到庄子门口,听着四周不断炸响的爆杆声,跟玉儿对望一眼,相互依偎在一起,静静的聆听着新年的声音。
“新年好,婆娘”
“新年好,郎君”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去的,有种时空裂缝的感觉,恍惚又回到了后世,玉儿还在身边,这种感觉有过,只是不记得哪位女士的面孔。
初一一大早就醒了,天才蒙蒙亮,丫鬟睡得不踏实,听见声响了,赶紧起来,不停的告罪。
“初一,都回去继续睡,回去,我自个儿烧水洗脸,都回去,回去。”
小声吩咐下人,怕吵醒了这一大家子人,昨晚都守岁,才个把时辰,伺候宁家一年了,咱心里没有阶级观念,都是一家人,挥挥手,都回去睡个回笼觉。
昨晚吃了油腻,今儿一早弄点简单的,可惜了,没鸡蛋,现成的菜叶子,合了一些面粉,用昨晚炖猪脚的汤煮了,一锅烩面就成了,呼噜呼噜吃了一碗,不错。
玉儿睡眼惺忪的过来了,埋怨我怎么不使唤下人,这大老爷们的一早就下厨房,真不是个事儿,正所谓君子远庖厨,好歹也是一下放到爵爷,埋怨是埋怨,但对咱做的烩面是赞不绝口。
贵叔黎叔也过来请安了,连说昨晚失礼了,都高兴,新年新气象,反正这正月也没什么事儿干,大家都吃了睡,睡了吃,干脆,将就院子里这么宽敞的地儿,让贵叔黎叔大勇三狗子分别通知每家庄户,到正月十五都在家主院儿里吃饭,以后这就是宁家新的规定了,过年都到家主院儿里吃,大家都热闹。
贵叔想说什么,黎叔悄悄拉了拉他的衣袖,隐晦的摇摇头,俩老头心有灵犀,赶紧分头通知去了。
“老黎啊,咱们爵爷是怎么了,跟庄户人一块吃喝,成何体统啊。”
刚转过身子,贵叔还是忍不住抱怨了一句。
“唉,荣老头,宁家就爵爷和娘子操持着,身边又没有能说上话的人,你我都老了,寂寞啊。”
黎叔摇摇头,对贵叔的看法很是不屑一顾,贵叔想了想,也是,大家伙热闹热闹,反正没多少时间聚一聚了,庄户们不可能都跟着到长安,哎,到时候还真舍不得这块地儿了。
听说主家管饭,正月十五一大早的,庄户们都赶来了,各个脸上都乐开了花,主家这伙食,肯定油水特足,眼巴巴的都盯着厨房那边,心里隐约也担心端出来的东西让自己失望了。
桌子不够,点了点人头,除了抱在手里的孩子,足足能坐上八桌人,赶紧让大勇三狗子带人各家各户去搬桌子,总之能放菜的都搬来。
猪肉切大块了,全部炖了,排骨都放油锅里炸了,直接抹上盐粒儿,花椒啥的,猪肘子啥的都炖了,总之一头猪全给弄到锅里了,添加点菜叶子啥的,就一个要求,油水要足,端出来的菜品全部有一层油就行了。
猪板油直接放锅里熬油,下午用油渣子包饺子,南方人不习惯吃饺子,主要是面不劲道,不过还能凑合用,下午让人庄子上的媳妇婆婆啥的都来帮忙,厨房里的煮饭婆子丫鬟都累的不行了,什么时候做过这么多人的饭啊,这是开流水席了。
不错,庄户们都开心,吃完了都舍不得走,蹲在地上,坐在桌子上吹牛聊天,小孩子们跑过来穿过去的,拿着各色的野花乱扔,叫什么,对,鸡飞狗跳,鸡犬不宁。
玉儿看着身边环绕的小丫头,小娃子,脸上不由自主的流露出一种渴望,想生孩子了,看来咱们老爷们得加把劲儿才是啊,今晚就开始,咱们新年第一炮争取打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