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庆,白崇禧公馆。
身为第五战区司令长官的李宗仁,在得到消息之后,第一时间赶到了重庆,想要借助这次的事情,实现自己的野心,而作为桂军智囊的白崇禧,自然是要协助李宗仁的。
“德公,这次委员长的空难,我看未必是一个意外。综合这几天的事情来看,我看是有人故意这样做,想要达到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现在的重庆,虽然表面面看起来很平静,但是背地里面,却是波涛汹涌啊。”白崇禧坐在沙发面,点燃了一根香烟,缓缓的说着,眉头不时紧紧的皱了起来,似乎被什么事情所困惑。
李宗仁站在窗户面前,看着远处的风景,沉默了一阵,这才回头看着白崇禧说:“健生,这件事情大家都清楚,空难未必是意外,而是有人故意为之,但是谁都没有说出来,我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算盘。现在各地军阀之中,阎锡山的晋绥军被杨俊然吞并,只有我们桂军,龙云的滇军,还有一些实力。”
说完之后,李宗仁的脸可是有些担忧了。
虽然桂军有些资本,但是比起杨俊然的部队来说,李宗仁就没有任何的优势了,最重要的一点,杨俊然收复外蒙,守卫缅甸,收复察哈尔省等五省土地,战功累累,如果杨俊然想要坐委员长的位置,自然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德公,现在不光是我们这些地方军的问题,中央军的陈诚,何应钦,胡宗南,汤恩伯,都有个子的势力,其中何应钦陈诚都是东征北伐的老人,无论是在党政军方面,都有不小的影响力。这次的事情弄好了,不会出现任何的问题,但是如果弄不好,恐怕中国又要内乱了,以何应钦的为人,恐怕这次委员长的位置,他是要坐定了。”白崇禧一脸无奈的说着。
李宗仁点了点头,坐在了沙发面,眉头却紧紧的皱了起来。
这次对李宗仁是个机会,但是这次竞争的对手,每一个人都有着自己的优势。想到了这些,李宗仁的脸,可是没有任何的笑容了,沉默的坐在沙发面,也不在说些什么了。
白崇禧想要安慰几句,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白副总长,龙云将军来了。”外面的一个警卫走了过来,敬礼说。
白崇禧疑惑的看着李宗仁,询问李宗仁的意思。
李宗仁犹豫了一下,最终点了点头。
而在孙科的家里,杨俊然在孙静怡的带领下,也来到了这里。
这次孙科并没有邀请杨俊然,而是杨俊然主动来拜访孙科。
“坐下,你的来意我十分清楚,不过在这个时候,我是不能公开出面帮助你的。”孙科指着一旁的沙发,看着杨俊然说。
杨俊然坐在了沙发面,看着孙科说:“孙先生,这次我冒昧前来,是来请教一些问题的。现在委员长遇难,各地军阀活动频繁,龙云和李宗仁第一时间赶到重庆,恐怕不光是为了吊唁委员长。孙先生应该清楚,现在我们国家还不能有任何的内乱,所以我想请孙先生想出一个解决的办法。”
孙科听完,看了看杨俊然,脸露出了一丝笑容。
“你杨总司令拥兵百万,部队武器装备精良,官兵士气旺盛。要是说你杨总司令没有争权的野心,恐怕没有人相信。我和林森主席商谈过,这次委员长遇难,是我国民政府最大之损失。我不管别人想要做什么,但是我要告诉你一点,现在的中国,正如你所说的,不能有任何的内乱。办法我是没有的,不过我倒是可以告诉你,为了平衡各方的势力,他们多半是要把你弄去的。他们既怕你,又要捧你。”孙科的笑容转眼就消失了,十分严肃的看着杨俊然说。
杨俊然点了点头,看着孙科说:“孙先生,委员长这个位置,如果我坐了,那些人会同意吗?我担心各地军阀会有异动,现在日本人和汪精卫对地方军阀,可是十分的在意,时刻都在拉拢他们,如果在这个时候出现意外,恐怕会有重大的损失。”
孙科站了起来,摇摇头说:“现在能够争夺这个位置的,也只有你杨俊然,李宗仁,龙云,何应钦,陈诚,至于汤恩伯和胡宗南,不过辈的人,他们部队不多,带来不了什么影响。陈诚何应钦两人素来不和,他们不会允许对方坐在这个位置的。李宗仁这个人,志大才疏,虽然有白崇禧的帮衬,但是未必会成就什么大事。至于龙云这个人,他在云南多年,一直保持半独立的状态,他想要坐这个位置,多半人是不会同意的。而你杨俊然,有着一百万的精锐部队,更有不少的战功,这就是你的资本。”
杨俊然点了点头,孙科分析的很有道理,但是杨俊然清楚一点,他们坐不这个位置,恐怕也不会让自己坐的,军委会的委员就有十几位,恐怕他们也不会同意自己坐在这个位置面的。
对于这些军阀,杨俊然可是十分的了解,除非自己和委员长那样,直接和他们来场中原大战,一次性的把他们打怕了,否则他们根本就不会同意自己这个年轻人坐在委员长的位置面,虽然自己有一百万的精锐部队,但是却不能和这些人下手。
坐在一旁的孙静怡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悄悄的离开了房间。
孙科看到孙静怡离开之后,看着杨俊然说:“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不要说那些地方军,就算是中央军这一关,你就过不去。在黄埔系之中,你不过辈的人,根本就没有资历坐在委员长的位置。蒋委员长虽然有着不少的缺点,但是黄埔系的这些将领,对蒋委员长还是十分尊重的,现在委员长遇难了,你一个小字辈的想要坐在这个位置面,大多数人未必会服从的。”
听着孙科的话,杨俊然心里又凉了许多,武力位是下策,虽然武力可以逼迫他们承认自己,但是面对的却是巨大的风险,现在杨俊然可不会做出那样的傻事,为了不引起误会,杨俊然甚至取消给整编第一师的命令,让他们在山西待命。至于黄埔系将领的态度,杨俊然倒是了解一些,整个解放战争之中,除了郑洞国之外,没有一个黄埔系将领主动投降,可见委员长在黄埔系将领心中的地位。
“你不了解这些人,黄埔军校是在艰难之中成立的,一二期的学生,几乎都是在战火之中学习的,蒋委员长既是他们的校长,又是他们的长兄,你无法理解他们的情怀,地方军阀那里,未必会给你带来什么困难,但是几十万的嫡系中央军,可不会轻易让你坐在这个位置面。”孙科一脸平静的说着,虽然事情十分的严重,但是孙科的脸,却没有任何的焦急。
杨俊然坐在沙发面,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自己想要坐在委员长这个位置面,恐怕还要有很多的阻碍,光是中央军这里,就是一个巨大的阻碍,几十万的嫡系中央军,杨俊然拿他们可是没有任何的办法。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想要坐这个位置,更不知道你到底有什么野心,甚至我怀疑委员长的空难,就是你造成的。但是这些我都不管,每一个位者,都有一番血腥的杀戮,委员长当年为了这个位置,可是杀了不少的人。任何一个位者,恐怕都要经历这些。但是我要告诉你一点,委员长这个职务看着光荣,但是这里面有巨大的责任。他更是一个毒药,让人失去理智的毒药。”孙科看着杨俊然,十分严肃的说着。
“孙先生,我可以保证一点,委员长的空难,不是我造成的。我对委员长这个位置,是有一定程度的野心,但是我的野心,不是为了个人,而是为了国家,我不会说那些大话,空话,但是我有能力,只要我担任委员长,那么中国就可以减少更多的损失,更早的结束这场战争。”杨俊然坦诚的回答着,他明白一点,只有得到孙科的支持,才能够解决面前的危机。
孙科笑了笑,看着杨俊然说:“当年的蒋委员长,也是你这样,是中山先生的忠实信徒,想要让中国变得更加强大。但是自从得到权力之后,委员长想的,又是别的问题了。我不敢奢求你做出什么大事情,改变中国的状况,只要你有打走日本人的决心,我就可以支持你,我和林森主席,是十分相信你的。至于办法嘛,我倒是有一个。”
“什么办法?”杨俊然急忙的询问道。
“黄埔系的人除了委员长,还有一个人,让他们十分的尊敬,虽然这个人已经去世了,但是他对整个黄埔系的影响,可是十分巨大的。”孙科一脸微笑着说。
杨俊然疑惑了一下,随即想到了这个人,那就是孙中山。整个黄埔军校的师生,尤其是黄埔一二期见过中山先生的学生,对中山先生十分的尊重,而整个黄埔系的师生,更是和中山先生有浓重的情感。
“静怡虽然不是孙家的血脉,但是毕竟是孙家收养的,只要你和静怡成婚,有了孙家的光环,他们未必敢和你直接做对,至少不会让你难堪。”孙科一脸轻松的说着,看着杨俊然沉默,孙科继续说:“如果没有孙家的光环,他们是不会让你一个小字辈的人坐在委员长的位置面。除非你和他们进行一场大规模的战争,就如中原大战那样,让不服从你的人,彻底失去打败你的信心,只有这样,你才能够坐在委员长的位置,但是你要清楚一点,现在的中国,已经无力在打内战了。”
杨俊然坐在沙发面,一脸沉默,始终都没有说什么。
娶孙静怡是很简单的事情,自己喜欢孙静怡,孙静怡也喜欢自己,但是杨俊然只要担任委员长的职务,就要彻底放弃周玉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