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明处只有那两个守候在门口的勃艮第兵士,暗处有三个。~”大约两个小时后,芈川带着两个暗机亲卫从营帐的一角钻了进来,对着柏舟说道。
“肯定么。”柏舟在漆黑的帐篷中,轻声问道。
“肯定。”芈川带着自信的口吻。确实,他们暗机兵士就是专门干这一行的,每新到一个地方,首先注意的就是可能存在危险的角落。而这些角落,往往也都是暗哨喜欢隐藏自己的地方。
这暗哨只有三人,看来约翰公爵很放心自己这一行人,估计是料定自己在整个勃艮第大营中掀不起什么风浪,可偏偏柏舟这次要学个哪吒,把东海搅个翻天地覆。
“解决掉他们需要多长时间?”
“最多一盏茶。”芈川回答道,“不过这里每隔两刻钟都会过来一批巡逻兵,这个很麻烦。”
“放心,到时候他们就顾不上我们了。”
“公子,说句不该说的话,我们完全可以等明天,将计就计。就今天动手是不是太匆忙了一些。”对于暗机兵士来说,他们唯一的任务就是服从公子的安排,提出意见之类的,确实不是他们该说的话。而对于芈川,虽然不知道公子是怎么看穿那是勃艮第人设下来的圈套,但在他看来,完全既可以利用佛兰德侯爵做明面上的掩护,而同时利用博蒙做暗处的掩护。
一人智短,二人智长的道理柏舟还是明白的,听见芈川有这么一问,加上刚开始时柏舟自己也有这么个想法,所以便也认真回答道:“佛兰德人说明天再动手,就说明他们也没有把握在今晚完成所有准备。(叶子·悠~悠.YZuU.)而依靠着他们的人力物力,一旦拖到明晚,甚至是明天白天,会发生什么变数我们都不知道。所以,这个险,我们不能冒。况且,说起来,我们只知道他们准备陷害我们,不知道他们到底要如何置我们于绝地,所以,我们很难将计就计。”诚然,柏舟和博蒙都觉得勃艮第可以下手的地方,就那么两处,但这是在勃艮第人的大营中,严格说起来,是处处可以下手。
“是,那我们现在该干什么。“
“老老实实地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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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呃,大人,你们这是在干什么。”一个刚睡起来迷迷糊糊准备去小解的勃艮第兵士,看见一群人鬼鬼祟祟地围在那里,刚想呼喊,却发现领头的是博蒙。
“哦,是你啊,我睡不着,出来看看。”博蒙先是被吓了一跳,发现只是一个刚睡醒的家伙后,立马换了一张面孔,笑嘻嘻地走上前去。
“那怎么……”这个兵士刚觉得有些奇怪,还没来得及呼喊,便被走到跟前来的博蒙捂住了口鼻,然后一刀刺穿了心脏。
“对不起了兄弟。”博蒙认识这个家伙,知道他只是这次为了征伐瑞士而刚刚被征调过来的普通兵士而已,没有什么背景,农夫一个,但为了自己的安全,他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嘴巴可能不严的家伙:“你们还愣什么,放火。”
跟随他一起放火的,有些是自小就在亚巴尔斯家族长大的,有些是早早就跟随自己征战四方的老兵,都是对他忠心耿耿,即便他们其中个别人的嘴巴可能也不严,但是博蒙对他们知根知底,也告诉了他们,谁如果敢泄露这次行动,那他们的家人,就会受到相应的惩罚。(叶子·悠~悠.YZuU.)
同样的一幕,也发生在整个勃艮第大营中的其他地方,以博蒙这些人的地位,去别处放火可能有些难为他们,但如果只是点燃自己的营帐,这种监守自盗的行为,还是比较容易的。
“着火了,快来人,救火!”很快,整个勃艮第大营,到处都想起了这种声音。还在睡梦中的兵士,也赶紧整理衣物,即便不能帮忙救火,也要知道火势蔓延到了哪个地步,好方便自己逃跑。
听到四处开始喧嚷起来,柏舟对着芈川几人说道:“博蒙他们已经开始行动了,我们也开始。”
说话间,柏舟走出了营帐,装作一副刚睡醒的样子,问起门口守候的勃艮第卫兵:“怎么回事?这么吵。”
这两个卫兵看样子很有经验,虽然他们也听见有人在高喊起火了,可还是站在这里,动也不动:“应该是着火了,不过我们这里还看不到火光,估计离我们还有些距离。”
六万多人的部队,走在一起那当真是遮天蔽日,自然扎下的营盘也小不到哪里去。实际上,柏舟现在所处的只不过是勃艮第公爵的中军大营,其他地方还有几个营寨。只不过,就单单这一个营寨也足够宽敞。
“你说的轻巧,万一火烧过来,到时候想跑也没地方跑。”柏舟和门口这两个卫兵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直到传来一阵蝈蝈地叫声。
虽然欧罗巴没有斗蝈蝈这个娱乐传统,但这种生物在这块土地上还是很常见的,一开始并没有引起这两个守卫的注意。
但等他们意识到问题不对,已然成了两具温热的尸体。
“换上他们的衣服,没有的就把衣服反穿,我们走。”尽管夜色漆黑,即便离得很近也看不清别人的面容,但毕竟西秦的服饰和勃艮第人还是有很大的区别的,所以现在只能把衣服尽量弄反,不至于让人一看见衣物就察觉他们并不是勃艮第兵士。
一行八个人开始迅速向看押着贞德的营帐模过去,碰见大股的巡逻兵就暂时隐藏起来,遇到落单地就干脆的做掉,遇到不知道什么情况的普通勃艮第兵士,就顺着他们一起像没头苍蝇一般四处找同伴,当然,还是能甩掉就甩掉,甩不掉就做掉,一路上倒是让所有人都穿上了勃艮第兵士的麻布衣服。也正是由于那几处大火,所以这一群匆匆忙忙的身影,并不显得十分扎眼。
“贞德那里一直有十个兵士守候在帐篷四周,遇到紧急情况可能还会多一些,倒是没有暗哨。待会利索一些。”芈川又反复把从博蒙那里得到的消息告诉其他暗机兵士。对于贞德这种确定是俘虏的女人,自然是不需要所谓的暗哨,明着监管就足够了。对待柏舟这种实际上是敌人,但目前是处于“和平状态”的瑞士公爵,用两三个卫兵还可以解释说是勤务兵,但人多了,这不就摆明告诉西秦人说自己在监视他们么?勃艮第公爵当然不会做那么掉面子的事情,最起码,表面上不会做。
柏舟一行人花了大约半个钟头才模到看押着贞德的营帐,而听着四处的喊声,至少有两处火势已经被扑灭了。
“动作越麻利越好!”柏舟知道单靠火势是帮助不了他们太多时间的。
暗机兵士的身手柏舟一向是相信的,加上这次他们在暗,敌人在明,断然没有失手的道理。
在几声轻不可闻的惨叫声过后,整个营帐的周围,再也没有能动弹的卫兵了。
“吉尔斯,现在就看你的了,往西跑,能跑回法兰西,那就最好了。”但柏舟知道,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
“她就在里面,我难道不能去看看她么,我只看一眼!”吉尔斯显然现在不想就这么离开,因为,他离自己最心爱的女人,只隔着一个帐篷,也仅仅只隔着一个帐篷。
“相信我,你看了一眼,就会再想说一句话,说完了一句话,就会想再拥抱一下。我们现在没有这个时间。”柏舟坚持说道:“如果你还这么固执,我们就不得不放弃这个计划。”
柏舟也明白,这样做不单单是残忍的问题了,可现在他们的状况不允许他们拖拉哪怕一秒钟的时间。
“好,记得帮我把它交给贞德。”
“我不会忘记的。”
吉尔斯的眼中闪过一抹决然,发疯似的像西面跑去。而柏舟则同暗机兵士一道冲进了营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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