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九章争锋,如你所愿
鲜血从何泽喉间涌出,溅满他方才在卧室中仓促穿上昂贵的白色真丝衬衣,跟少女的处女落红一般触目惊心。reg杜横江用手指轻轻抹去匕首上的血迹,瞥了眼那颗离开必将永远低垂的脑袋,倒传刀把,将手上的短刀递回给一直看着他办事的谢明阳。
谢明阳本能的接过那柄不沾一滴血的匕首,一脸冷漠的望着地下何泽的尸体以及一身的猩红温热的血迹。杜横江的屠杀过程很短暂,速度和效率并重,这样的视觉冲击力对玩惯阴谋诡计的杭州八爷来说也不算小。所以他的眼中除了麻木还有一丝对杜横江狠辣的惊讶,真到了杀人的时候有几个能如此镇定自若?
杜横江接过心月复手下递给来的一张白毛巾擦拭了下手上的血迹。
“真放了何海富?”谢明阳犹豫着问杜横江。
杜横江霍然半转身,随手将毛巾丢下,对着谢老八做了一个刀抹脖子的手势冷然道:“斩草怎能不除根。”
谢老八咧了咧嘴,无声的笑了一下,什么都没有再说。江湖就是这般阴冷残酷。
“小方,你处理一下尸体。”杜横江吩咐着自己的心月复道。
小方上前,蹲在何泽尸体身旁,撕开烟盒,点燃一根,却不是自己抽,而是放到何泽嘴巴上,道上混久了,不怕棺材尸骨,但最敬重死人。然后将四瓶白酒瓶盖都用牙齿咬开,其中三瓶浇在何泽身上,一瓶放在身边,啪一声打燃手里的打火机,凑近点起,熊熊燃烧。
杜横江退了几步,也给自己点着一根烟,轻声道:“人在世间走一遭,不容易,但该走当走,早点投胎也不是坏事。你这个死法凄凉归凄凉,但总留了全尸,要是在别人手里遭了殃,指不定投胎都成问题。”
看着火焰中的何泽,谢老八已经手心微凉。
他的世界中充斥纯粹的野性血腥,是一抹凝重到化不开的黑色基调,胸中偶有不平之气,也不知道如何化解,出道到现在,20多年下来,没觉得杀人放火是什么大快人心的事情,年轻时候把无数良家妇女拐带上床,如一头雄性牲口般大汗淋漓完事后就提起裤裆走人,也见过太多富商巨贾的一掷千金,直到现在贵为杭州黑道人见人怕的八爷,还真没看到江湖上做恶的人有一个有好下场,一个都没。
坐进车子,杜横江模出电话发了个短信出去,“为哥,我这边完事了。”
赶回蔡颖言那座苏州园林风格院子的沈为同洪劲一起安静对坐在院落里,看完信息后随手删除,心里冷然暗道:“何泽,记得下辈子不要和我的女人做对。”那张虽不算很英俊却能让女人越看越舒服的脸孔破天荒露出狰狞神色。
偌大的院子里只有沈为和洪劲两人,蔡颖言和赵杰都不见踪影。洪劲拿起瓷壶,时不时的轻轻喝上两口,却没有人知道,里面装的不是茶,也不是水,而是酒。
酒,是极上等的陈年花雕。
有风过,沈为眉毛微挑。洪劲突然起身,手里的酒壶月兑手飞出,扔向院中一个方向,喝道:“出来,乌哲。”
一个有披散长发的男人从墙头跃下,正好接过那壶酒。踏前两步注视着爆发战意的洪劲,乌哲一脸随意的摇晃着还剩下半壶的陈年花雕,闻了闻摇头道:“好酒。可惜明年就会有人在清明这天给你上坟了,喝不到这上等花雕确实是人生一大憾事!”
洪劲冷笑,目光如刀:“鹿死谁手恐怕现在谁也说不清楚。”
“年轻人太自负可不是好事情。”乌哲拇指摩擦着手里那把跟随他多年的钢刀刀柄,冷酷的笑意能够让很多人不寒而栗。他不是一般的狂妄自大,而是具有实实在在的实力。
“动手”洪劲冷笑道,对于乌哲有意的在语气里充满不屑,高手比的除了气度和风范,还有处处心机。
“我倒是想看看你们今天拿什么来与我的黄泉争锋!”乌哲对自己的极度的自信,否则也不会直接奔着蔡颖言的住所而来。
在乌哲拨出造型并不巨大却有异常雄浑感的那柄名为黄泉的钢刀前一刹那,沈为已经从椅子上弹起,不等乌哲气势达到顶点便展开迅猛攻势,想要在中远距离空手对付极擅用刀的乌哲,在战术肯定是不明智的。沈为在听蔡颖言提起过乌哲的本事之后便下了心钻研,近身搏斗压制乌哲钢刀威力的打法无疑是很正确的方法。
只是乌哲果然不愧是用刀高手,反手运刀的厚重中还蕴藏有灵动,黄泉刀根本就是一往无前毫无凝滞,抱着视死如归的信念而死战,若非沈为战略得当欺身而进,现在恐怕已经陷入乌哲滔滔如江河的刀势中。
像条波涛中随浪而舞的小船,沈为推手走弧形,进退走避都在画圆,沾黏随挨亦是不断的圆圈,用太极至柔战乌哲手中黄泉刀的至刚至猛。
久战不下,乌哲保持着极佳的冷静心态,刀势却没有任何收敛,挑抹砍拉每一刀都是攻沈为所必救,在沈为连续摆动身体闪避之时,突然刀柄回撞,正中沈为肩头。洪劲大惊,正欲抢上,却见沈为接下来的动作轻灵,于败中反抢,洪劲眼前一亮,猛然止住前冲的势头。
深谙“左重左虚,右重右缈”之道的沈为凭借虚幻缥缈的步法借着乌哲刀柄一撞之力,大弯身,铁板桥,闪过乌哲乘胜弯回的拦胸一刀,由腰月复发劲,经脊背带动大小臂旋转,贯达手指,臂向里转小指扣劲使出内缠丝狠狠击中乌哲位于后背第五,第六胸椎中央处的神道穴,但是乌哲多年来从不间断练武的强悍身体硬是承受住了这记寻常人绝对无法扛住的打击,反而半转身挥刀斜下后杀,施以强劲反攻。
沈为脚尖点地发力腾起,空中缩月复,堪堪让过乌哲必杀的一击,文雅的脸庞杀机渐渐浓郁,趁乌哲刀势做老,抢上去一记太极揽雀尾结结实实的拍中乌哲背部,连续被挨了重击的乌哲终于吃不住这股暗劲,连退了几个大步。
深谙痛打落水狗道理的沈为眼神逐渐冰冷,随影如形般贴近,蔡颖言言传身教多日的心血在这时开花结果,沈为如打木人桩般连续进攻,咏春近身短打的小巧功夫密不透风的击打在乌哲的身上,直到沈为蕴含着充足阴劲的拳头重击在乌哲的胸口。
沈为停下攻击,后撤,双目注定乌哲,万年不变的清雅温凉入骨风范。
从地上缓慢爬起来的乌哲没有呈现摇摇欲坠的虚弱,而是似首安然无恙的强悍,擦干嘴角血迹,乌哲狞笑道:“近十年了,你是第一个让我流血的对手,今天你要是能胜我,我就把命留在这里!”
“如你所愿!”沈为轻笑一声,做了个手势。
乌哲顿时觉得不妙,身体本能的做出了闪避动作。
从暗处飞出的子弹还是毫不留情的击中了乌哲那只持刀的左手。
除了苏叶,除了蔡颖言,万林同样是狙击高手。
沈为如风般抢上,一抹一拉,乌哲手里的黄泉刀已经易手,清冷刀锋紧接着很干净利落的掠起。
一道华丽璀璨的弧线划过乌哲的颈项。溅起的血花一下子松了洪劲一直压在喉咙里的那口浊气。
中午13点再发一章。如果时间来得及,这段时间我尽可能每天多更一章。
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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