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和尚预料,柯姨果真如此歹毒,杨裂火气冲天,顾不得敲诈勒索,挥刀欲将柯姨一刀劈成两半,无奈和尚在一边竭力阻止,不但如此,他还和吓得磕头如捣蒜的柯姨达成协议:所谓不打不相识,从这晚过后,柯姨赔偿三千金币精神损失费给和尚三人,就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而他本人则暂代履行护院的职责,工钱和普通护院差不多:一百金币每月。毕竟他已经将淑女院的所有护院都打残了。
等着柯姨离开后,和尚向着一脸不满的杨裂解释道:我们的工作一切以护镖为主,我们此刻最主要的目的,是等着簖赫出山,杀柯姨容易,但杀人之后要在苦娲镇呆下去就是个麻烦。左说右说,杨裂才消火。和尚不杀柯姨的另外一个原因,他不会和一个女人斤斤计较,那样他会觉得自己太没水平,他也坚信柯姨不敢再搞什么新花样。
阴谋的失败,加上无端端不见了三千金币,柯姨不怀恨在心肯定是假的,她做梦都想杀了和尚。
然而,她却惊奇的发现,和尚是个超级怪胎,他居然像模像样的立刻当起了一个护院的应有的职责,不但工作做得到位,而且积极主动。他一个人的战斗力比以前的一伙护院还要强上几倍。没多久,柯姨几乎忘记了他和和尚之间的恩怨。
于是,淑女院中,动不动就听到柯姨的大声吆喝:
和尚,跟我去劈人
和尚,跟我去抢人
和尚,跟我去*那婊子
而和尚没有一次拒绝,每次柯姨一喊,他都爽快的答应:来了,老板!”
这天柯姨又大叫:“和尚,你快上二楼来,那头无赖公牛叫小姐不给金币,还打人!”
“来了,老板!”和尚低低地答应一声,几步跨进大厅,一纵身,脚下好像装了弹簧一般,从地上一跃而起,越过二楼的木制栏杆,如只大鸟般,飞到了柯姨前沉声问:“人呢?”
“就在八号房间里,你过去,那该死的,竟然敢打老娘!给我撕碎了他!狠狠的撕!”柯姨由于过于愤怒,説话时,全身的肥肉都抖个不停。”收到!”和尚黑着脸,挺着胸,大踏步地来到八号房门口,’哐当‘一声,一脚踹开了那扇粉红色的花雕木门,旋风般的冲了进去!一阵乒乒乓乓过后,紧接着,伴随着一个杀猪般的声音响起,一个身高至少两米的巨汉,被比他至少矮上一个脑袋和尚轻轻的拎在手里,而后,单手拎着壮汉的裤袋,如拎一般将他举在头顶,像风车似的转了好个圈,随即顺势一带,’嘭‘地一声巨响,那壮汉就如同一公牛般被摔下了一楼。
从近四米高的二楼摔下,壮汉虽然没有被摔死,但也是被摔得头破血流,哼哼唧唧的半天才爬起来。
“谢谢,五十个金币!”光头大汉飞身飘下楼,毫无表情的朝壮汉伸出了一个巴掌。
壮汉再也没有半点脾气,苦着脸,恶毒的看了和尚一眼,忍着痛,乖乖的掏出五十个金灿灿的金币塞到了他手里,而后一瘸一拐,眼留凶光,灰溜溜的离去。
“搞定!”和尚将金币扔给了怒气未消的胖女人,撇撇嘴,吹了声口哨道:“老板,我去对面的仙雅楼喝茶,有事您吩咐!”
仙雅楼楼内,岚溪和杨裂正坐在一茶桌边,等着和尚。这个把来星期,已经成了三个人的习惯:和尚干完活,就来茶馆喝茶。
“唉,就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出来,他们不会是迷路了吧?”岚溪这段时间说的最多的就是这句话。
“放心,没事的,他们绝对出得来!”每次,和尚都用这样的安慰话回答着岚溪。
如今,最不急的却是杨裂,因为和尚已经将柯姨赔偿的三千个金币差不多全部给了他。掐指一算,再凑两千金币,就可以回家娶媳妇了。
簖赫一日不出山,三人喝茶的气氛始终不会好到哪里去。
“和尚,你知道吗,在淑女院中,还有一个你们邀月国的女子,听说,她在出售她的初夜权。”杨裂今天换了个话题,他实在忍受不了岚溪的唉声叹气以及和尚的愁眉苦脸。
“是吗?我咋没听说过?”和尚来了兴趣。
“真的吗?她在哪里?”岚溪也好奇的问。
“她就在淑女院中那第三层楼的最后一间房。听说,她叫苏凝,她的初夜权开价二千五百金币,另外,还非得邀月国的男人才行。和尚,你可是邀月国的男人,你可想去试试?”杨裂本想同和尚开开玩笑,缓和缓和气氛。哪知和尚还没有说话,岚溪的一张本来就没有多少高兴色彩的脸,变得更加乌云密布,一对眼睛如刀子般的盯着杨裂。
“溪姑娘,我说错什么了吗?”杨裂被岚溪看的发毛,赶紧问道。
“我警告你,你以后不许给和尚出这样的馊主意,要不然,我会把你阉了!”一向温柔,娇弱的岚溪忽然腾的一下站起,像只母豹子恶狠狠地道。
“我我这不是开开玩笑吗?难道开开玩笑也不行?”杨裂喘喘不安的不解道。
“不行!若你再开这样的玩笑,小心你娶了媳妇也是白娶!”岚溪的口气勿容置疑。
杨裂再笨,此刻也知道自己的玩笑为什么得罪岚溪了。
“哈哈哈和尚,所谓钱债好黄,情债?那就难啰!和尚,你好自为之吧!”
这下轮到和尚不解:死杨裂,我欠谁的债了?”
“这个我还需我说?你心知肚明,溪姑娘,记得和尚出轨的时候,你不要将他阉了就好,啊哈哈哈”杨裂说完这句话,不等和尚发飙,狂逃而去。
茶桌边,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非常怪异。
然而,整座茶庄内,气氛更怪!那杨裂逃跑时的最后那句话太大声,茶馆内几十号茶客全部听了个清清楚楚,他们不约而同的如同几十只鸭子一样,扭转头,伸着脖子,看着和尚和岚溪两人。
“看看看,看什么看,再看,把你们的眼珠给抠出来!”见到岚溪和自己如同两只猴子被人看着,和尚怒目高喝。
立刻,众茶客吓得赶紧老老实实地回转身子聊天喝茶。”和尚,你不要那么凶嘛。“岚溪一旁低低说道。
“不凶?他们就会骑到你脖子上拉尿”说到这,和尚知道自个又讲粗话,赶快刹车,挠挠头道:“溪姑娘,淑女院有事,我过去一下。”
“慢着,先坐下,你到现在都还在叫我溪姑娘?”岚溪却拉着他,看着他的眼睛道。
“我习惯了。”和尚想了想道。
“可我不习惯。”岚溪直接道。
“有啥不习惯?”
“你,你这个呆货,告诉我,你以前以前不会真的是个和尚吧?”岚溪这句话,明显带着失望和伤心。
望着岚溪的晶亮温情的眼眸,和尚真糊涂了。
自从和尚带着岚溪来到苦娲镇的仙雅楼喝茶后,仙雅楼的生意突然暴涨了三倍,每天茶客爆满,不为别的,因为茶馆内多了一对奇怪的组合,一个和尚带着一个貌若天仙的女子还喝茶。美女,茶客们可以不时见到,蛋但像岚溪这样的极品美女,他们太少见。最气人的是,如此美女竟然被一个丑陋的和尚带着满世界乱跑,难道世上的俗家男人都死绝了吗?
因此,很多之徒,趁着喝茶的时候,一边不断斜眼偷看岚溪,一边牢骚不断,既叹己无如此福分抱得美人归,又恨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更有大胆者,准备在月黑风高之夜了结和尚。以便将他们眼前的美女从深重的苦难中解月兑出来。
这样的英雄,只要是个男人,必然想做。
只是,众多怀着正义感的男士没有这么做,因为和尚是个恶僧。既然是恶僧,就不应该随便招惹,要干掉他,需从长计议。
和尚为什么会得道一个恶僧的名号,那当然有好事者的主观臆测,他们认为岚溪必定是为和尚强*随从,因此,他们认定和尚是恶僧,是*僧。可最重要的原因,是他这几天的表现,那柯姨不知因为心疼他的三千金币,还是怎么回事,充分发挥了物尽其能的本事,那和尚在她的调拨下,十天时间不到,干出了不少令得苦娲镇居民津津乐道的事情。
第一天,在柯姨的指使下,他砍断了另外一家妓院老鸨的双脚,然后扔进了苦娲镇附近的大河里游泳,第二天,打瞎了当地一个有名恶霸的一对眼睛,还挑断了他的脚筋。第三天,放火烧了柯夷一个仇家(地方杀的地头蛇)的房子,将那家可怜的老小赶出了七灵城,第四天,去另外一家妓院明目张胆的抢来六个花姑娘回淑女院。
总的来说,和尚很暴力。
暴力的和尚自然会遭到别人暴力的还击,不过,和尚的暴力始终更强一些,他已经连续将五批报复者打得哭爹叫娘。为此,和尚也得出一个意外结论,自己已经是个一等一的绝世高手。因此,和尚心中很是飘飘然。
当然,也不是所有的茶客都认为和尚是个坏人,也有人认为,和尚是个难得的旷世高僧,他之所以那样暴力,那叫以暴制暴,以毒攻毒,那不等于将世上的恶人消灭了?因此他比那些只会念经求佛的和尚不知强了多少倍。
好事人又问,既然他是得到高僧,为何从不见他念经?不但如此,还带着一个女子到处瞎逛,这是何道理。
立刻,有个自认为是智者的老茶客训斥曰:佛祖自在心,何必常念经?至于那个女子,人家八成也想出家,你见过那么漂亮的女子听一个和尚讲经论道!?那和尚的道行必定高的离谱!人家才会听他的!高人正在教诲于人,你们休得胡言乱语!
于是,赞同此说法的人对和尚又多了一份崇敬仰拜之情。
高僧?听到旁人对自己偶然的议论,到了现在这个阶段,和尚不知是该糊涂,还是该相信。
对于和尚的一些血腥行为,岚溪自然有自己的见解,问和尚:你打恶霸,我理解,人家的老小可没有得罪你,冰天雪地,为何将他们赶出城?
和尚一时找不到理由,勉强笑答:“放心吧,我不会乱来,我这样做,不等于提高我的知名度?等簖赫一出山,不用我们找他,他自己都会找到我们。对不对?
岚溪一听,不再详细问,然而,和尚却发现岚溪看自己的眼神越来越复杂,和尚知道,岚溪已经开始读不懂他了,她的眼神在告诉他:和尚,你究竟是谁?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和尚的心情何尝不是变得跟岚溪眼神一般,愈发混乱不堪。
一般出家之人皆怀大慈大悲之心,常抱普世济民之德。每当见到街面上那些孤苦无助的流浪小孩,以及衣衫褴褛,拄着拐杖的乞讨老人,他都会有一种同情,心酸的感觉。同时,他也会买些吃的东西来给那些需要帮助之人。因此,和尚他具备了出家人最起码的条件。
然而,如果他是个出家人,那他为什么有时却如此心狠手辣?
每当做那些见不得人的活,和尚没有任何的犹豫,他只知道,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这是规矩,既然是规矩,就不能随意改动。就如同给簖赫护镖一样,虽然柯夷给他的工钱不多,每个月包吃住只有区区一百个金币。要知道,如果去找一个风尘女乐乐,一次都要五十个金币,尽管如此,和尚却还是实打实的完成柯夷交给他的事,这还不提柯姨想对他下毒手之事。
对于他的近似盲目的果敢行动,和尚有时自己都觉得纳闷。为何自己会如此行事?难道就因为失去了记忆就可以率性而为,无法无天?
簖赫说,他至少是个将军级别的人物,那如果那样推算,那他应该有良好的修养才对,但和尚发觉把自己称作一个痞子应该更贴切些。
自从自己在霸御城醒来的这天起,和尚就一直在想这个问题,他竭尽全力尽全力的想,可他始终觉得整个脑袋一半是面粉,一半是水,只要一想东西就会黏住在一起,根本想不到什么头绪。
目前他能想到的,只有如烟雾般,飘渺的,遥远的,模糊的,少的可怜的,一闪而过的零零星星的琐碎记忆。而那些屈指可数的可怜记忆更像某个物体在一弯清湖荡漾中的倒影,朦朦胧胧,想看,却怎么也看不清楚。
如今,岚溪的问话令他再一次头疼。
好一刻,和尚用大手擦了擦自己的脸,道:“在你的心中,你觉得我是什么人?”
岚溪沉吟半响,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凭良心説,你是个是个正直,勇敢,有同情心,办事讲原则的这么个人。”
和尚听罢苦笑道:‘谢谢你的夸奖,但我还有虚伪,圆滑,爱耍小聪明的劣质本质。还有,肮脏,阴毒,卑鄙,下流用到我身上也不为过。”
“不,你是个很开朗的人。”
“谢谢,你不觉得我这个人还有些阴冷,孤僻?”
“不觉得,我觉得你是个”
“心情好时就是个和尚,不高兴时却如毒蛇。对不对?”和尚接过岚溪的话。
岚溪老老实实的点点头。
“这样的心态,和神经病差不多!我现在变得和疯子都差不多了,你还想往我身边靠?”
“我愿意!因为你是我的贴身保镖,有你在身边,我觉得安全!”
和尚听到这,没说话,他望着岚溪,好一阵道:“你知道贴身保镖的意思吗?我那天和杨裂说贴身保镖只不过是玩笑之词。”
“不知道,我只知道,当你在阴变山抱着我的时候,我就觉得那应该是贴身保镖的意思。”岚溪说完,两朵红云忽地飞上了脸颊。
和尚听完,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