岚溪自然不想和尚那么快挂掉,但这不等于没有人希望他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半个小时不到,青石大街上,那吃亏的胖子带着整整六马车的人杀气腾腾地杀奔淑女院而来。
五十几号身强力壮的大汉跳下大马车,带着明晃晃的兵器,吆喝着来到淑女院。他们的目的很清楚:将和尚撕碎,剁成肉酱!
柯姨一看,脸色发白,慌了手脚,不知该如何应付。
胖子站在街中高喝:伙计们!给我上!杀了那个和尚!然后给我*了那个不要脸的邀月国婊子!
和尚看到这么一大伙人出现在淑女院的门口时,尽管有思想准备,也是吓了一跳,这并不是说他害怕这些人,他只是觉得那胖子太有能耐,为何如此短的时间内纠集如此多的人来报复!
但既然人家来了,自个也不能当孙子,关键时刻更不能掉链子。对于这些牛高马大的恶汉,他也不想多説,从屋里抽出一根碗口粗细的木棍,挥舞着,冲出门口,如一道黑色闪电冲到这些家伙的中间,犹如秋风扫落叶般,将那些大汉打的落花流水,那可怕的肢脚断裂之声不时响起。
而这些闹事者则根本无法靠近他,他们只感到眼前之人太过于恐怖,恐怖的就像一个黑色幽灵,快如风,狠如煞,很多人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觉得眼前一晃,就被对手放到。
不消片刻,这些人就急急地搀扶着断胳膊,断腿者一哄而散。
这世上既然有逃跑者,当然也有胜利者。此刻,淑女院一楼的客厅里,和尚顿时成了桃红院的英雄!满楼的小姐一窝蜂的围着他,问这问那,个个脸上充满了向往之色,只不过,和尚想早早的开溜,他实在受不了,那些刺鼻的劣质香水味和那难闻的骚味。
夜已深,闹了大半夜的淑女院终于安静下来。和尚坐在妓院的门口,他也等了大半夜,再也不见胖子带人再过来寻仇。喝了一口茶,除了留下来过夜的嫖客外,已经没有什么人进来了。
和尚默默地站起身,关好了大门,吹灭了蜡烛,是到了打烊的时候了。
他回到自己在一楼的房间,找出一块黑布,将黑布蒙在了自己的脸上,恶狠狠一声自语道:“该死的肥猪!*的话你也说的出口?”
第二天上午,苦娲镇发生了一件大事情,苦娲镇最富有,最有身份的达卡被人杀死了,他死在了自己的卧室!当女仆人打开他的房间门的时候,发现达卡倒在了床前,更恐怖的是,他被凶手拦腰砍成了两段,鲜血流的整个房间都是,女仆当时就吓晕过去!
对于这样的事件,苦娲镇顿时炸开了锅一样,茶楼食肆,大街小巷尽是一片议论之声,在这些议论声中,绝大多数都是兴高采烈,扬眉吐气的赞叹声,他们甚至翘起了大拇指,高声表扬了那个可敬可爱的凶手!看得出,那达卡平时绝对是苦娲镇的一恶霸!如今他已死,那些受他欺凌之人哪会不高兴?真是大快人心!
当然,达卡的死也肯定会惊动官府,很多人以为,官府必定会定会大动干戈,全城缉拿凶手!毕竟,达卡的来头太大了!
然而,奇怪的是,那个叫窟奇的治安官,也就是柯姨的外甥,却没有放出什么太大的动静,他只是例行公事般,第二天在城里虚张声势地搜寻了一番,抓了一些可疑之人,随便审讯了一顿之后,刚好审出两个流窜盗窃犯,也该着两个家伙倒霉,不由他们辩解,立刻便被拉去砍头示众,事情就这样不了了之。这实在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在那些被审讯的可疑人物中,和尚自然也在其中。因为他那天和达卡他们发生了冲突,嫌疑最大。不过,当年轻的窟奇治安官亲自来审讯室审讯他的时候,他瞪着一对贼亮贼亮,闪着野狼般的小眼,叉着下巴,盯着和尚看了足足有一分钟。
和尚虽然不惧,但也被他看的心中发毛,不过,当治安官收起自己那吃人的眼神后,却用一种非常古怪的笑脸,只説了四个字:‘不要多事。’。便叫他离开,再无后话。
这混蛋到底想搞什么?和尚已经判断,这个柯姨的外甥必然知道杀人凶手就是他!
结果却出人意料。
昨晚和尚知道,这段时间也不是杀人的时候,他的本意是将达卡好好修理一顿!顺便弄点零花钱用用!当他将一大袋金币弄到手就要离开的时候,那达卡竟然要喊人求救,不得已之下,他狠狠一挥手,将达卡劈成两段。
从达卡的家回来后,和尚就想着对策,他对自己的安慰倒不是担心!他甚至想:哼,就凭我现在的本事,还有谁能将我怎么样?
可他想到了哀婉的苏凝,这件事如果查到自己头上,他可以拍拍走人,可苏凝咋办?万一被人逮住,那可就大大不妙!
和尚万万没想到的是,苦娲镇的治安官压根儿就没有难为他,更不说难为苏凝。于是和尚认为,这肯定是柯姨在里面说了好话。然而事实上,真正令得治安官没有动他的原因是:那达卡凭着他的显赫地位,窟奇在他眼里连一条狗都算不上!窟奇对达卡早就一肚子气,只是他官小地微,奈何不得达卡,这下有人杀之,他快活还来不及呢!
第三天的深夜。
和尚探头朝门外看了看,街上已经是漆黑一片,他贼笑了一下,出了了桃红院的大门。如幽灵般,偷偷模模地来到一大街边的一棵大树下,一纵身,像只猴子般爬到树顶,取下一个大布袋,里面叮当作响,不用説,那是一大袋子的金币!那是他昨天晚上藏在树上的金币。
他再次回到了淑女院。
‘哒哒哒’,三楼最北边的一间房里,这里因为连着杂物房,人少,显得很安静。苏凝正准备睡觉。
‘这么晚了,谁敲门?’她皱眉想了想,举起了蜡烛来到房门前,打开了门。
门外,只见和尚正微笑着拎着一个布袋,站在她的门口。
“大师,你这是?”苏凝疑惑的问道。
“能让我进去吗?”和尚笑问。苏凝咬了咬嘴唇,迟疑了片刻,朝四周看了看,没有人发现他俩。于是,她闪身一边,让他进了屋子。苏凝的屋子里,简单却又温馨,除了一张床,一梳妆台,一个陈旧的木箱,就没有什么像样的东西了。
关起了房门,苏凝小心,轻轻问道:“大师,这么晚了,有何贵干?”
和尚夜半三更的突然来访,苏凝此刻有些紧张,直直地看着和尚。
和尚微顿片刻,忽觉得一下不知道説什么,好一会,笑问:“苏姑娘,你説的初夜权都是真的?”
“嗯,是真的!”苏凝没有犹豫,眼神静静的看着他回答道。
“为什么你要这么做?”问到这,地蚯觉得自己嘴太笨,这不是废话嘛?
“我们逃难到了这里,母亲病重,我是没办法才这样做。”説道母亲的病,苏凝的口气明显的伤心起来。
“那这些够吗?”易龙递上了那一大袋子金币。苏凝迟疑了片刻,一手接过沉重的袋子,一手直直地看着地蚯的眼睛。
“这太多了,我只要一千!其余的你拿回去去吧!”苏凝看了看布袋里的金币道。
“这么説,你真的愿意出售你的初夜权?”地蚯还是微笑着问道。
“是的,我愿意!你不是和尚吗?”苏凝低着头,她的脸上忽然没了紧张,只剩桃花一片,她轻轻的説道。
“和尚?我已经还俗了!你会不会嫌弃我这样的和尚吧?”和尚大大咧咧的回答着。
“不会,只要你有金币,而且是邀月国之人,我不会反悔。不过你得告诉我,达卡,是不是你杀的?”她低着的头突然扬起问道。
“没错!是我杀的,你会去告密吗?”和尚笑答。
“你説呢?”
苏凝用一种奇怪的口吻説完这句后,几步走到了床边,等着和尚过去。
没有过多的寒暄,没有太多的感情交流,仿佛这就是一桩交易,可事实上,这本来就是一场不道德的交易。眼看着,眼前一个漂亮的大姑娘的初夜就要献给自己,和尚的心跳不免加速起来,但是,他看得出,苏凝也确实是被*无奈才会出此下策,她也迫不及待的需要这笔钱。和尚虽然很想那么做,可此刻,美色可及,他却犹豫了,他的本意是给苏凝送钱。
正当他犹豫的时候,苏凝却抬起了头,深吸口气,咬了咬嘴唇,开始解自己的衣服。
“不,这个,这个,我不是这个意思。’和尚语无伦次。
“你是不是后悔了?”苏凝有些惊慌的停止了动作。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
“既然你拿定了主意,这是你情我愿的事情,你也就不必难为情。”苏凝説完,她已经月兑去了外套,除掉那的红色外套后,以及两件厚衣物,苏凝的上身只剩下一件银白色亵衣,和尚再要阻止,他已经説不出口,他只觉得喉咙不停的发出咕咚声,干燥的要死。
当苏凝红着脸除去亵衣,在烛灯的映照下,影现在他面前的是一个白的耀眼的细女敕躯体,以及一对随着呼吸急剧起伏,充满诱惑的傲人丰满双峰。易龙突然感觉自己的心脏在加速跳动。
‘上还是不上?’和尚心中翻江倒海般的不停地想着。
前几天,他和岚溪的*未成,给憋了个半死!而今,如论身体本能,他早就扑上去了!可是他知道,这是绝对的趁人之危,这样做,不能算是个真正男人。
他呆呆地看着苏凝的玉体,半响,也没有进行下一步动作。
苏凝躺在床上,红着脸,却不见和尚扑上来,感觉奇怪,睁开眼却发现眼前的这个傻呆呆的和尚正站在床边看着她。
“你,你怎么了?是不是我不够漂亮?”苏凝一边説一边用衣服遮住了自己的上身。
“不,不,你真的很漂亮,真的!”和尚结结巴巴的道。
“既然漂亮,那你为什么还犹豫?”
“这个”和尚不知该如何回答。
望着吞吞吐吐的和尚,苏凝虽然伤心,但也没问,只好起身穿好衣服后道:“大师,你的心情我理解。你花了这么多金币,还冒了那么大的风险,当然希望物有所值,我不怪你,既然你觉得不值,就请你将你的金币取回吧!”
苏凝尽管説得很平淡,但和尚已经看到了她眼角晶莹的泪花。
“不,不,不,你理解错了,我今天真不是那个意思,这些金币都归你,反正我现在也用不着。你赶快拿着这些钱去给你母亲治病吧。”他説完,将那袋子里的金币统统塞给了苏凝。
“算了吧!大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我知道,万一你要了我之后,恐怕活不过明日,我太自私了,只顾得自己。大师能活着,兴许能帮助更多的人。”
“你为什么认为我怕死?”和尚问。
“难道大师你能得逃过邀月国的万年恶咒?”
“万年恶咒?你说的是邀月国一碰女人就死翘翘的咒语吧?”
“你既然知道,大师,你就不要拿苏凝开玩笑,夜已深,大师,您请回吧?”苏凝冷冷的将桌上的金币袋推给了和尚,下了逐客令。
和尚顿时难堪不已,本想进门时来句玩笑话缓和一下气氛,谁知却弄成这样。
“你怎样才能收了这些金币?你的母亲不等着要钱治病吗?”和尚将金币推回。
“大师,我苏凝虽为一弱女子,可我懂得无功不受禄的理,而今,我能收金币的唯一条件,就是你要了我,我用我的身体换取金币!我母亲病了是不假,但苏凝绝不会向别人祈求不属于的我的金币!”
和尚听罢,牙根一咬,抱起苏凝扔到了床上,恼道:“我真他妈命苦!再不展现一下,我他娘的真成短命的和尚了!”
那苏凝,料不到和尚突然变得如此粗鲁,吓了一跳,正要说话,却被和尚用喘着粗气的嘴巴堵住。惊吓与欣喜之下,她如同树藤一样紧紧的缠住了和尚的腰身。
眼瞅着,和尚就要大发神威,节骨眼上,猛听得,门外传来了急促敲门声!和尚听得。大骂:“你个死杨裂,存心来搅事的,是吧?你他娘的给我死远点!死远点!”这回,和尚打算,就是天塌下来,也得把活给做了。
连骂几句,门外并无杨裂的回答,奇怪的还是,传来了一女人的抽泣声。
和尚天不怕地不怕,最怕听到女人哭鼻子,一听到外边又女人在自个门前大哭,气急不已,跳出被窝,径直冲到房门前,狠命拉开大门,便举起了拳头:他想看看究竟是哪个大胆的女人敢在这里坏他的好事!
然而,和尚看清门口所站之人时,他扬起的拳头,软软的垂下。因为,这哭泣之人不是别人,却是岚溪。
“你你你,你这个坏女人!和尚是属于我的,我的!你不许碰他!”岚溪这边哭着,这边却冲到苏凝面前,扬起了拳头。
“你干嘛,你干嘛?”和尚急忙将岚溪拉倒了一边,他们三人这么一闹,弄得整栋楼的小姐都出来看热闹。
这晚,是和尚最丧气的一晚,这晚,也是和尚最最烦恼的一晚!他夹在两个女人中间,里外不是人。
柯姨不愧是调停风流韵事的好手,在她的斡旋之下,岚溪回房休息了,苏凝也不再叹气,众小姐则继续回各自的房间睡觉,而和尚早就溜之大吉。
一切,都平静下下来,淑女院终于又进入了安静的时刻。
苏凝坐闺房中的桌边托着下巴,凝望着孤灯,以及桌上的那一袋子金币,整夜没睡,当然淑女院还有睡不着的还有两人:和尚与岚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