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一战的结果,肖天健还是颇为满意的,他们以少胜多,打败的还是官兵,虽然这些官兵也只能算是乌合之众,但是起码他们还是以极小的代价获得了大胜,这一点充分的说明,他的操练还是非常有效的,起码这么做,方向没有错误,这便坚定了肖天健的信心,决心要继续这么操练下去,使他的手下能有更强的战斗力才行,这可是乱世保命的本钱呀!
当肖天健的哨声再一次响起的时候,那些个老部下闻声便丢下了手头的伙计,飞奔着集中到了肖天健的面前,并且迅速的排列成了一列横队,按照肖天健的口令,迅速的向右看齐,先前看,队列倒是比这次出战之前,排列的还要工整一些,速度也快了不少,而且这帮货一个个挺直了胸脯,露出一副精悍的架势,毕竟是正儿八经的上阵见过血的人,在心理上,这些人已经成熟了许多。
而那些新来的赵家堡的男人,疑惑不定,战战兢兢的也凑了过来,但是却不知道该怎么做,一个个弯着腰缩着脖子听候肖天健发号施令。
肖天健用眼神扫视了众人一眼之后,这才大声说道:“前天的事情大家也都亲眼所见了!我肖某对大家伙的操练还是有效果的!所以即便是为了你们自己的身家性命,你们也不能松懈下来!这操练还是要进行下去才成!
至于新来的,你们也都看到了,乱世保命只能凭借抱团,既然你们跟了我肖某,那么就要跟着一起操练,唯有如此,才能活的更长一些!
李麻子的事情我不想多提,但是却也不得不说,临阵月兑逃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一种背叛,如果当天我不杀他的话,任由他跑掉,你们便会大乱,那么现在你们恐怕也不会有几个活着站在这里了!
所以不管怎么样,都不是临阵月兑逃的借口,即便是死,大家伙也要死在一起,少了这个,大家就还是一群乌合之众!都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老大!”那帮老弟兄异口同声的扯着脖子大声叫道,他们的吼声倒是把新来的赵家堡那些个人吓的一哆嗦,不过他们也认同肖天健这话,而且他们也见到了这帮人抱团的结果如何。
接下来肖天健便又兜头给这帮家伙浇了一盆凉水:“是不是前天经过那一战,大家伙觉得咱们就了不起了?以后就能横着走了?”
他这么一问,赵二驴、铁头这帮人还真有点洋洋自得的感觉,虽然没敢直接回答肖天健的这句问话,但是每个人脸上却都显露出了他们的意思。
“你们也不要高兴太早,在我看来,你们那天的表现根本就不值一提!咱们说起来大获全胜,说白了只不过是侥幸罢了!如果不是我阵斩了李麻子的话,我相信还有人会跟他一样,掉头逃走!而且那天你们也都清楚,官兵懈怠,才让我们钻了空子,打他们了个措手不及罢了!如果我们是堂堂正正的推过去的话,给官兵们准备的时间,那么那一战的结果一定也不是这个样子!
长枪手,你们自己想想!那天我下令刺的时候,你们的枪可曾按照我的命令刺出去了吗?我要你们出枪刺杀的时候,结果呢?有人朝左,有人向右,还有人向下,乱的是一塌糊涂,甚至还有人根本吓得无力刺出,只顾着哆嗦了,更是有人腿肚子转筋,连走路都快走不成了!也幸好那群官兵更是乌合之众,就算这样,也被你们打了个屁滚尿流,如若不然的话,就你们这等表现,铁定会被对方所乘,杀你们个片甲不留!不客气的说,你们比起乌合之众,也只是强了那么一点罢了!”肖天健嘴角带着讥讽的冷笑,对这帮家伙们吼道。
听罢了肖天健对他们的评价之后,这帮家伙们顿时都泄了气,原本他们以为自己已经算是不错了,但是回想一下各自那天的表现,还真是如同肖天健所说的那样,绝大多数人在行动的时候,脑子里面都是一片空白,说他们腿肚子转筋,那是抬举他们了,一些人甚至在官兵冲上来的时候,吓的几乎要尿裤子了,之所以他们打赢了,主要还是因为这段时间他们被肖天健的竹子军棍打的有点形成了对口令服从的本能了,出枪的时候还是有人忘了左右,捅出去的时候也软绵绵的没有力气。
想清楚了这一点之后,这帮人还真是有些惭愧,纷纷垮下脸,不敢再和肖天健对视了。
既然操练有用,那么现在他们也不再对这样刻苦的操练有什么抵触情绪了,毕竟这是他们保命的不二法则,不好好操练,结果弄不好什么时候就死翘翘了,所以肖天健在接下来的操练中,也就容易了一些。
而那些新入伙的人,也被他编入到了队伍之中,不过有一个问题,就是这帮人没一点上阵的经验,想要选出几个刀盾手都很难,肖天健索性一股脑把这帮新入伙的人都编成了长枪兵,集体对战的时候,长枪兵行动划一,威力还是相当不错的,这也是一个无奈之举了,只能等这些人以后有了阵战的经验之后,再挑选人充当刀盾手了。
肖天健在总结了这一仗的经验之后,还感觉他们存在一个很严重的问题,那就是远程武器的缺失,这一仗之所以胜的轻松,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们打那些官兵了个措手不及,使之根本没有机会放箭,假如这次他们出战的时候,官兵那边有所准备的话,只要几个弓箭手放箭,那么他们逼不到官兵近前,便会因为自身的素质,承受不住损失而自行溃散了。
而解决这个问题有两种办法,一是自己这边也要拥有弓箭手或者是火铳手充当远程压制手段,压制住对方的远程火力,第二个办法就是让所有人披甲,以甲胄来抵御敌方的弓箭的攻击。
可是眼下肖天健还是没有办法做到其中任何一点,这帮溃兵装备水平比起他们说实在的好不到哪儿去,几乎都没有披甲,虽然他们身上破烂的鸳鸯战袄可以提供一点防御力,但是那也仅限于防御弓箭,当面对长枪大刀的时候,仅凭这破烂鸳鸯战袄,根本就起不了多少作用,只有那个为首的把总身上穿了一件棉甲,不过这身棉甲被缴获之后,也只能提供给肖天健披挂使用,根本满足不了其他人的需要。
肖天健对这个时代的盔甲很感兴趣,缴获了这套棉甲之后,便仔细的观察了一番,搞明白了这种棉甲的防御能力,这个时代的棉甲其实就是用粗布夹着棉花制成的,听赵家堡的铁匠说,在粗布缝好棉花之后,还要用水浸透,铺在地上用力踏实,然后晒干,好一些的棉甲里面还缀有铁片,以铜钉钉在棉甲上,增强防御力,可以有效的防御远距离箭矢和火枪的攻击,冬天的时候还有一定的防寒作用。
而他们缴获来的这副棉甲已经相当陈旧了,外面的红布都已经严重退色,也不知道是什么年头制作的,里面虽然夹了一些铁片,但是显然也是偷工减料的制品,只在要害部位钉了几片铁片,就连有限的铁片也锈蚀的厉害,就这还缺失了几片,鬼知道能不能有效的提供防护,实在谈不上是好东西,充其量只比没有强一点罢了。
对于操练方面的事情,有了以前的经验之后,肖天健做起来也轻车熟路了许多,反正现在他有了不少的粮食,可以供这帮家伙吃饱,所以现在根本不需要这帮人生产劳作什么,只需要可劲的操练他们,让他们尽快的形成一定的战斗力既可。
有了吃饱的基础之后,体能训练也就可以保证了,除了每天早晚两次五公里越野之外,便是队列的操练,棍棒教育的效果远比口头训斥要来的有效许多,肖天健当然是手下毫不容情,只要做错,便是一顿棒子,反正也不怕这帮人不服,直打得这帮家伙哭爹喊娘,叫苦不迭,不过效果却还是不错的,挨打多了自然记性就好了,很快这帮人便知道了如何列队,如何齐步走、如何转换队形了。
加上有前面那帮老弟兄带头,一个人负责带一个新来的,操练起来比起第一次快了许多,几天时间这帮新来的家伙们便可以跟以前的家伙们排出比较整齐的队列了。
接着便是刺杀的动作训练,肖天健也没多少本事,唯一能教给他们的便是直来直去的刺杀,只要求他们听令出手的时候整齐划一,动作要尽可能的快,而且要用足力气,毫无花哨可言,还严格要求不许带有其它动作,每天这样的刺杀动作,每个人至少要做上千次,这样一来,操练的速度倒是很快,不足十天时间,这帮新老家伙们便把刺杀动作练的有模有样了许多。
不过人比人还是有差距的,虽然新来的人之中有些人练这个有些糊糊涂涂的,但是不得不承认,也有些人似乎天生就能干这个,起码在新来的人之中,有一个叫李栓柱的人,便很是出众。
这个李栓柱以前是个外乡的铁匠,是近年才迁到赵家堡来的,有可能是从小便练打铁的缘故,他的腰力臂力都十分出众,在操练刺杀动作的时候,胳膊很稳,枪杆一点不颤,每次刺杀的动作都很到位,而且力道十足,这才几天时间,他练的刺杀动作便很是有些模样了!甚至比起大多数已经操练了一段时间的老弟兄的动作,还要规范许多,就连赵二驴也不得不摇头叹息,说这人比人真是气死人!
虽然这种训练很是辛苦单调,但是老兵们却已经尝到了这种训练带给他们的甜头,所以在进行操练的时候,很是用心,而那些新人们也看到了他们这么做的厉害,虽然棍棒交加,打得他们苦不堪言,但是这帮人也只能强忍下来,毕竟在这里虽然苦,但是掌盘子却毫不吝啬的让他们吃的很饱,这世道为了这口饱饭,受点苦挨些揍也算是值了。
特别是当这帮新人看到老兵们每个人还发了二两银子的奖赏之后,更是干劲十足了起来,往常他们种田的时候,一年一家也不见得能攒下来这么多钱,而现在看着他们一战便能发这么多赏钱,这种事对这些常年见不到几个钱的农民来说,实在是一个巨大的诱惑,加上肖天健确确实实的救了他们,替他们报了血仇,所以即便是被肖天健操练的苦不堪言,这些新加入的人们也还是咬牙坚持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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