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渐的笼罩了大地,庄墙上面燃起了一个个火把,在火把照耀下,庄墙上人影重重,显然范家堡的人也做好了夜间防御的准备,看来是不打算给外面的杆子留什么机会了。
而范家堡庄外也燃起了一堆堆的篝火,这时候虽然已经到了春末,白天气温已经比较高了,但是因为这个时代正是小冰河时期,到了晚上之后,气温却还是会急剧降低,像他们这些杆子,出来做事是不可能装备什么帐篷之类的东西的,所以所有人只能围在篝火旁边取暖了。
至于那些被集中看押的佃户们,就惨了许多,没人给他们吃的,只是让他们升起了几堆篝火,能够取暖罢了,一些小孩儿饿得嗷嗷直哭,但是王天龙的手下根本就不闻不问。
因为这些佃户是归王天龙手下看管的,肖天健这边的人插不上手,虽然有些不忍,但是也不便多言。
肖天健可怜这些人,最终还是让手下的伙夫熬了一大锅粥,派人给那些佃户们送了过去,至于他们会不会感激自己,肖天健倒是也没指望什么。
和王天龙一伙儿不同的是,肖天健这边的人在决定宿营之后,便立即用现有的材料,在他们营地周围布置下了简单的御守设施,显然是要防备被人晚上偷袭的,而且肖天健按照习惯,还在营地安排了值哨之人,石冉等几个斥候,则轮流负责监视庄里面的行动。
而王天龙显然就没这心性了,在他看来肖天健这么谨慎简直就是月兑裤子放屁多此一举,他们人多势众,难不成还会怕庄里面的人发疯出来夜间袭击他们吗?所以王天龙、根本就不安排这些事情,自己让人给他搭了个帐篷,自己吃饱喝足之后,便钻进去舒服去了。
肖天健可没这闲情逸致,他入夜之后吃饭的时候坐在篝火旁边,召集手下的人围拢在一起,对他们边吃边说道:“今天的仗,大家也都亲眼看到了,你们可曾看出点什么吗?”
这样的学习的好机会,肖天健无论如何都是不能放过的,这帮手下眼下还没有形成总结经验的习惯,他要带着这帮人逐步的学会这种好习惯,不单单要从自身的行动中总结经验,而且也尽量要从别人那里学习经验才行!
“王天龙够狠!居然会拿佃户去填壕,这一招可谓是够歹毒的!想必这一次事情结束之后,不管打不打得下范家堡,恐怕这些佃户也都冷了心了,谁他娘的还会给范家干活呀!姓范的这次算是把所有佃户给得罪到死了!等着瞧!”赵二驴扭头看了看佃户集中的地方,马上便开口说道。
“用骑兵对付吊桥的办法我看不错,用来突然袭击很管用!而且王天龙第一步还是干的相当不错的,圈住外围的佃户,让他们没办法逃入庄子,这便大大的削弱了范家堡的人力,这范家堡是聪明过头了,结果现在肯定是傻眼了!”冯狗子对范家老财有些幸灾乐祸,一边嚼着一块饼子一边说道。
“王天龙本事也就这了!手下也都是一群乌合之众!他不拿手下的命当命使唤,哪儿跟咱们掌盘子一样,把咱们弟兄当兄弟看待!不比不知道,今儿个这一看,才知道咱掌盘子比起他王天龙简直就是活菩萨!”李栓柱大大咧咧的说道,脸上还带着一脸的感慨。
阎重喜低着头想了一阵,现在他虽然还是刀盾手,但是已经顶了一个教头的名头,所以这里也有他说话的份:“王天龙手下虽多,但是却根本没有配合可言,一切都是乱哄哄的,仅凭一腔之勇,想要打范家堡,恐怕不容易!而且我看范家堡里面可能会有个懂行的人指挥,要不然的话,今天王天龙很可能会灌进去!我看过了,今天范家堡打得是中规中距,配合的还是相当不错的,这说明在庄里面是有内行在调度,看来这一次打范家堡,会很麻烦!”
肖天健对阎重喜的话还是很重视的,本来他也有些怀疑这件事,现在阎重喜一说,他更加可以确定,范家堡里面是有能人的!
“我也大致说一些看法!今天大家都看过了,纪律这东西对于咱们的重要性,虽然我们也损失了几个人手,但是比起王天龙那边来说,咱们的损失要小很多,这跟咱们的纪律性有分不开的关系!
另外一个是组织性,王天龙那边的人严重缺乏组织,士气高就一拥而上,士气低就一哄而散,而且相互之间更是缺乏配合,否则的话他们的损失肯定会小很多!即便是庄丁反击的猛烈,今天起码拆了吊桥是没问题的!
你们都记住了,吃一堑要长一智,任何时候都要记住,咱们做事是一个整体,必须要相互关照才行!绝不能学王天龙那边的人!否则的话咱们就跟他们一样了,那样下去长久不了不说,自己的性命很可能就这么白搭进去了!
我们这次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这一次打范家堡算是咱们第一次做这个,全当练手也罢!要是明天还这样的话,咱们就走,犯不着跟着他们在这里死磕!我不能拿弟兄们的命去填!你们也都小心一些!”肖天健说罢之后,端起碗一口把碗里面的粥给喝光,摆手让众人早点休息,养精蓄锐等待天亮之后再看情况。
夜里面本来应该很寂静,但是当这么多人聚集在范家堡这里之后,夜晚便再也静不下来了。
黄昏之前那一次攻击,王天龙以失败而告终,死者还有一些受重伤的人被他们丢在了庄墙下面,一时间这些伤者又死不了,只能呜呼哀号,在庄墙下面发出着无助的惨叫声和哀求声。
但是王天龙没兴趣去关心他们,在他看来,受了重伤的人跟死人基本上就一样了,即便是救回来也没用了,所以便用不着再去关心他们。
所以这些伤者便这样被他抛弃了,王天龙不管,他手下的人自然也就没人去管,任凭那几个没死的伤者在哪儿凄厉的惨嚎和申吟,让许多人听的心中一阵阵的发寒。
肖天健的手下听着这些人的惨嚎声,久久不能入睡,和这些人相比,他们真是够幸运的了!虽然下午的时候,他们也有人战死或者受伤,但是肖天健却还是将所有伤亡的弟兄都抢了回来,死者很快便挖坑掩埋了,而且还记下了他们的名字,也没有剥去他们的衣服!回去之后肯定是要祭奠他们的!
伤者就更不用说了,回来之后有吕郎中给他们救治,除了一个伤重者死了之外,其余的伤者都得到了细心的照料和包扎,性命肯定是没问题了,而且肖天健入夜之后,还去一个个的慰问他们,每个人还都好吃好喝的伺候着,跟王天龙手下一比,他们这些人真的是非常幸运了。
所以每个人即便是不说,也都对肖天健很是感激,跟着肖天健做事的心也更是坚定了许多,一些人暗想,跟着这样的掌盘子,即便有一天真的死了,只能怪自己运气不好,起码在这年景里,他们也好吃好喝过了些日子,比起那些饿死在道旁的流民来说,他们也算是值了。
就在众人刚刚迷迷糊糊想要入睡的时候,突然间在集中看押的佃户那里,又是一阵大乱,接着便传来了一阵女人和男人们哭叫和哀求的声音,于是众人纷纷直起头朝着那边望去。
结果众人借着篝火的光线看到佃户那边的人群中人影重重,有几个王天龙的手下狞笑着大骂着,从这些佃户之中,拖出了几个年轻女人,然后还用手中的刀柄和木棍使劲的打那些试图阻止他们的男人,甚至还拖出一个反抗最激烈的男人,就当着所有佃户的面,一刀将他砍死在了那些佃户面前,顿时让那些佃户们安静了许多,只剩下那几个被拖出来的女人还在放声大哭。
“不想死的话,都给老子老实一点,大爷看上你们是你们的福气,陪着大爷乐呵乐呵,明天让你们好好吃一顿!”一个声音传了过来,有人立即听出这个人乃是王天龙手下的一个头目。
很快这几个年轻女人便被这些个王天龙的手下拖到了他们的营地里面,不多时便听到王天龙营地里面发出了一阵阵的婬笑声,而且连王天龙那顶帐篷里面,也被送进去了一个女人,而那些女人则发出了痛苦的哭叫声。
佃户人群之中又是一阵骚动,但是马上有一些王天龙的手下喝骂着,用皮鞭和棍子压制住了他们的骚动。
“他女乃女乃的,这帮混账还算是人吗?有这么祸害人的吗?老子找他们理论去!”一个肖天健的手下实在是看不过眼了,于是怒骂一声便站了起来。
“坐下!这事儿有我处理,你们都给我躺下休息!铁头,跟我走一趟去!”肖天健看到自己手下这种反应之后,立即喝令到。
那些个跃跃欲试的手下于是只得坐回了地上,气哼哼的朝着王天龙一伙人的位置望去。
铁头二话不说,抓起了腰刀挂在了腰间,并且立即又点了阎重喜等几个刀盾手立即跟着肖天健便朝着王天龙那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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