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的狂风吹进驾驶室。不是从窗户而是从与第二节车厢的连接处。刚刚还近在咫尺的第二节车厢此刻却慢慢的向后退去。那些杀掉所有士兵而打开车门的敌人一个措手不及直接踩空掉下车被疾驰的车轮碾碎。而及时停住脚步的人则对着这迅拉开的距离一筹莫展只能对着蹲在胡桃背后的一个人骂骂咧咧再吃口哨叫来沙斑马。
而那个蹲在车厢断裂处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白痴。他静静的望着那远离的敌人看着他们离开。而胡桃转过头却对眼前的景象大吃一惊。
车厢并不是靠打开连接扣分离的。更像是被一种非常锐利的武器硬生生给切开的!但即使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这种能够把钢铁当作豆腐一般切开的武器那使用者也绝对需要足够的力量!这个白痴……拥有这种力量吗?
白痴回过头他上上下下的打量着胡桃。那冰冷的即使是沙漠酷暑也无法融化的眼神让胡桃冷不丁的打了个冷战。
现在该怎么办?
对她来说这里包括她在内共有四个人(小面包不算)。可在这四个人中其他三个人全都会对她产生威胁!她该怎么办?谁来告诉她……她应该怎么办?
转眼间只有车头的列车冲进了流沙峡谷。那些奔驰的沙斑马不可能挤上布满缝隙的高架铁轨至少可以肯定的是他们已经安全了。
“呼……公主我们安全了。来过来我们这里。”
戴劳依旧在笑笑的很优雅。是因为终于摆月兑困境所以他已经恢复了冷静吗?还是说……
白痴低着头双眼望着地面。面对戴劳对胡桃的游说他没有说什么。他只是站着听着感觉着然后……
拔出暗灭刺向天花板。
鲜血从缝隙中流下接着车顶上传来一阵沙斑马惨叫的声音。随着惨叫声响起的是一只手从窗外伸进来的场景。这只手张开一股黄褐色的烟雾瞬间在驾驶室内蔓延。
这一幕生的太过突然车内的所有人都没能及时屏住呼吸或多或少的吸进了一些气体。尽管这些黄褐色的烟雾立刻就随着飞驰的列车从后面大开的车厢中飘散但戴劳、毒瘤和胡桃还是不由自主的感觉到一阵酥麻感跌倒在地。
“哼!我就不信你这小子真的能够抵抗这种毒!”
麦迪的声音从车窗外响起这个人跳了进来手中已经握好了短剑。可让他万万没有料到的是这里竟然依旧还有一个人站着!不是别人还是刚才那个吸进他的毒雾也依旧没有毒身亡的男孩!
“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你为什么没有死?你早该毒身亡了!就算最不济你也应该像这些人一样(踢了踢昏迷不醒的戴劳)倒在地上才对!”
这个男人很诧异他对于眼前这个孩子始终都不倒地的现象感到十分的不理解。不过这没关系因为很快一只血红色的瞳孔就能告诉他所有的一切……
暗灭长剑重新被握在了手中。血瞳张开凝视着眼前的猎物。车厢摇晃车轮与铁轨摩擦拉出火星。急的列车正以一种不稳定的状态在弯弯曲曲的峡谷中穿行。而在下面则是深不见底的流沙地狱。
朦朦胧胧中胡桃睁开眼。先映入她眼帘的是一双手铐从天而降在结实的木质地板上砸出一个深坑然后掉入峡谷的情景。接着则是一双脚铐和一件黑色的衣服相继被抛入下方。
……
…………
………………
有时候她真的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她梦见一个自己平生最讨厌的人此刻正握着一把让她十分害怕的剑站在她的面前。
可是……
这个人却不是面对着她而是用背部对着她。
在这个人的面前是一个用毒的高手。一个成年人一个就连毒瘤以及戴劳也栽在他手里的成年人。和这样的对手较量这个人不是在自找死路吗?
胡桃在笑自己笑自己傻。
因为她竟然会做到一个如此荒谬的梦。
在这个梦里那个男孩踏上一步用一种她连想象都无法想象出来的度将手中的那把剑插进对手的心脏。结果这个男孩胜利了而那个反抗组织成员名叫麦迪的人却死了。
血喷出。真的死了。
这是一个梦……
一个太过不真实的梦。胡桃闭上眼睛决定不再去想这些有的没的。反正等到一觉睡醒这些荒谬的梦就都会不记得了不是吗?
是的这位小公主闭上了眼睛。也就是在此时列车转过一个弯。在离心力的作用下最靠近后方车门的胡桃就这样被甩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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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
闻到血腥气戴劳不由得醒转。张开来的第一眼看到的场面就是胡桃的身体好像破纸片似的飞向车外!他其实可以伸出手只要他伸出手就一定可以拉住胡桃的胳膊!而且由于各种各样的原因他也绝对不能让这位小公主死。
尤其是在自己信誓旦旦承诺可以保护住她的情况下!
不用犹豫了戴劳迅伸……
(狂风呼啸!卷着气流朝车外拽。)
………………手没有伸出。戴劳只是趴在地上身边没有任何的支撑点。在那一瞬间他的脑海中已经分析好什么才是对什么才是错。什么样的举动才能更好的保护住自己对自己来说什么才是最重要的东西。
是胡桃公主?还是…………自己的命?
眼睁睁的他就看着胡桃被卷出车外成为狂风中的一粒沙粒向峡谷的下方坠去……
“完了。”
说出这句话后戴劳闭上眼。虽然他的内心很懊悔自己这次的旅程却并不反悔自己刚才的举动。在****的作用下他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幸好接下来也没有什么大的弯要拐那么就睡吧。用睡眠来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办怎么向那位国王交代吧。
光明骑士放弃了准备接受帝王的惩罚。可事实上他闭眼闭的稍稍有些早。如果他再晚上一秒钟闭眼的话那恐怕就会看到一个让他这一辈子都痛恨终生的场面。因为那个场面中一个人做出了原本应该由他来作出的举动而且事后他才知道那个人不仅做了这一个举动而且还活着将胡桃平平安安的带回了风吹沙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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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雪不经意的取代了沙尘。月兑去束缚的白痴以一种可怕的度跳出列车扑向那位在空中随风漂泊的小公主。他轻轻拍了拍背后的面包小面包就闭上眼蜷缩着身子。感受到小面包做好准备之后他迅俯冲到胡桃的身旁张开双手将她一把抱住。同时又抽出手中的暗灭狠狠刺进高架铁轨的支撑柱在刺啦刺啦的钢铁断裂声中白痴抱着胡桃以等同于自由下坠的度向峡谷的下方坠去。
谷内的风很大大的将胡桃再次吹醒。睁开眼睛后她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白痴那张冰冷的脸庞以及耳边不断吹来的风声。下一刻她终于明白了自己如今的处境面色再次化为苍白尖叫了一声。
转眼间谷底就要抵达。仔细看那里面并不是实地而是从高处往低处铺满了沙子!快要到底之时白痴猛地抽出暗灭抬起脚在残余的支柱上狠狠一蹬整个人立刻横向飞出看准沙地张开双脚踩住。只可怜那座高高的铁轨经过白痴这么从上往下的劈斩之后立刻失去支撑摧枯拉朽的倒掉了一半。
“喂!怎么是你?呜哇啊啊啊啊~~~~~!”
这位小公主还没等问完话就觉得自己刚刚停顿的身子再次移动起来。她慌了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勾住白痴的脖子闭上眼不敢再看。
其实这是因为白痴此刻踩着的沙地是由十分细滑的沙粒所组成再加上有高低差只要轻轻一踩沙面就会滑动将人卷进里面。白痴不敢怠慢立刻凭借他通过束缚锻炼出来的平衡感巧妙的转移着双脚的位置向峡谷的下方滑去。
流沙滑动白痴不停调整姿势他的双脚踩在滚烫而丝毫都不结实的沙面上这些整天暴露在烈焰之下吸收了大量热量的沙子就隔着这一层小小的布片触碰着他的脚底板。但他的表情却没有丝毫滚烫或痛苦的表情如同乘着云一般滑过。
流沙峡谷非常的长白痴抱着胡桃连续滑了大约四五个小时。在这期间胡桃好几次都被灼热的太阳晒的晕过去又好几次因为白痴的身子晃抖而惊醒。直到流沙峡谷的末端峡谷渐渐变得开旷重新进入沙漠之时才停下脚步。而此时西方的太阳也渐渐落下隐入沙漠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