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换做以往’?你这个词用的还真是微妙啊~~~!那么在撇去‘以往’的‘现在’你打算怎么做?”
“”
沉默代替了回答。而背后的小面包则是高兴的拍着白痴的肩膀出啊呜啊呜的叫声……
胡桃感觉到白痴走了过来满肚子怨气无处泄的她立刻别过头。这时她才注意到自己竟然在这个坏人面前如此没有体面的哭泣连忙偷偷抹去眼角的泪水再次回瞪向他:“你又过来干什么!我讨厌你!我讨厌你!”
白痴居高临下那张冰山脸在背着月光的时候显得更为阴森。刚开始胡桃还能够开骂可等到白痴弯下腰伸出那双还粘着鬣狗血迹的手之时她怕了。
“你……你想干什么?!不准过来!不要……不要啊……!”
第一反映胡桃想到了逃。但她受伤了别说逃就连转身都有些困难。也就是在这一刻白痴的右手抓住了她的脖子而左手伸向她的膝盖。
(完了……我要被他杀掉了!是因为我太过没用总是拖累他所以终于要被他杀掉了吗?!呜呜……不要!你这个坏蛋!我……我就算死掉以后变成幽灵也不会放过你!我……我要整天躲在你身后吓你!我还要……我还要钻进镜子里当你每次照镜子的时候都会看到我的脸!呜…………变成……幽灵?……我……???!!!哇啊——————!!!)
想象着自己变成幽灵的模样胡桃面色一阵苍白被自己的想象吓到了。也就在这时她的身子突然浮空。刚开始这个小女孩真的以为自己已经死掉变成了幽灵。可在大吵大闹了一段时间之后背上和脚弯处的触感终于让她回到了现实。
“啊……啊!”
小公主张开眼而那一眼让她的脸瞬间通红。
白痴的脸依旧居高临下位于她的脸上方大约二十厘米左右的地方。她现自己被横抱着这个最让她讨厌最会惹她生气的男孩子此刻竟然就这么横抱着她漫步在银色的沙漠之中……
从小到大胡桃除了父亲之外还从来没有谁用这种姿势抱过她。即使是她的两个亲哥哥也没有。她看过很多的歌舞剧对于这种抱法她当然有着一种小女孩独有的浪漫想法。
是的她也曾经幻想过在某个洒满玫瑰花的花园中一位英俊潇洒的白马王子就这样横抱着她向她高唱优美的情歌。也幻想过某一天身受重伤而一名受万人崇拜的正义英雄光明骑士就这样抱着她飞奔在高贵的林荫道上。可是她绝对不会想到第一个用这种方法抱自己的不是王子也不是骑士而是这个……乞丐。
很生气。
胡桃的第一反应就是生气。这一幕不应该是这样的!这里不应该是荒凉的沙漠而应该是一座拥有巨大喷泉然后背景是一座高耸的白色城堡的大花园!看看这里这里什么都没有没有花瓣没有喷泉没有城堡更没有五颜六色的色彩!这里只有沙漠一望无际的沙漠银色的沙漠!一望无际的…………银色…………沙漠…………
白痴缓缓走着他背上的小面包已经沉睡。他的度不快但却没有片刻的停顿。他就抱着胡桃走在这片什么都没有但却极为宽广被所有的星辰与月光所铺撒的星之沙上……
渐渐的胡桃的脸变得更红了。
原本应该极为生气的她现在却略有些紧张的缩起身子。她低着头视线不敢再接触面前的白痴却不知应该往什么地方看才好。这时白痴突然一个跳跃从一个沙丘上跳至另一个沙丘。这一颠簸让胡桃冷不丁的紧张了一下连忙伸出双手勾住白痴的脖子。
“………………”
白痴的身子不动了。
胡桃胆怯的张开眼恰好看到那双直视自己的黑色瞳孔。她吓得急忙松开手而等她松开手之后白痴才继续开始前进。
走着……走着。
在星之沙中缓缓走着。
望着远方的地平线胡桃开始学会感受那双承托着自己的双手的力量。这双手真的很有力比起戴劳那双保养的十分好的手这双手感觉起来略带粗糙但却带给她一种更为扎实的安心感……
“喂……”
也不知走了多久在最美的午夜月光之下胡桃突然张开口问了一个问题——
“你……根本就不是我的王子对不对?”
白痴没有停下脚步但他却看着她漆黑的瞳孔中没有片刻的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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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续不断的行走似乎就连这块号称死亡之海的沙漠也被下水沟老鼠的求生意志所感动。五天以后地平线的末端开始出现一条细细的褐色线条。随着距离的越来越近那条褐线也开始放大变得高耸起来。很快胡桃就看出了那到底是什么。
那是用来隔绝死亡沙漠与一座城市的壁障。而在那壁障之后就是雄鹿帝国的都——风吹沙!
临近家园胡桃心里一直吊着的心终于松了下来。可一方面她是放心了另一方面内心深处也有些留恋的感觉。她搞不清楚这种感觉是什么但是当两天前她现自己的脚好了可以自由行动白痴来抱她之时她却下意识的依旧维持着一副腿脚不好的样子任由他抱起来。
就连胡桃自己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照理说这个浑身衣服脏兮兮头乱蓬蓬一点也没有王子或骑士的潇洒与温柔的家伙还想来碰自己自己应该立刻推开他才是。可是理性是这样告诉她的她的身体却偏偏和她开了这么个小玩笑。不过没关系她也有自己的一套理由来解释这个玩笑。
“这样……我就可以少走一点路了!反正他是负责照顾我的我多利用利用他也是应该的!”
这两天来胡桃一直用这个理由来告诉自己。久而久之她也就将这个理由强行作为自己那么做的理由心安理得了下来。
“呼~~~小爸爸你说再过几天我们就到了?”
“小爸爸”这个称呼胡桃已经叫得熟了当她觉白痴对这个称呼没有任何的反驳意见之后就和“白痴”、“矮子”并列成为她叫他的第三种方式。
月亮西斜太阳快要升起。白痴做好露宿的准备后抬头看了看那似乎近在咫尺其实还是有一段距离的悬崖峭壁。
“还有两天。”
“两天?!那么说还有两天我们就可以回去了?!”胡桃高兴的叫了起来但同时心里也稍稍有了些失落。
“…………嗯。还有两天。”白痴背着面包拿着杯子走开一边走一边说道“还有两天我就可以拿报酬了。”
也许是言者无心但听者有意。胡桃正为自己的心情烦闷呢这种酸溜溜又带些小兴奋和小激动的心情让她感觉很舒服可冷不丁的听到白痴丢下这么一句话心中对他的不满再次升了起来。
“你——!”
白痴走得远了他要去那边张着几株仙人掌的地方准备食物和水份。即使距离获救只有两天即使他的包囊里塞着的鬣狗肉还没有吃完水也没有喝光但凡事做好充分的准备永远是保证自己活下去的有力保障。
看到白痴走开了胡桃想骂人他又不在身边心中一气干脆重重的哼了一声。她钻进沙坑闭上眼打算等会儿那个白痴进来之后再好好的给他一些脸色看。
“白痴真的是大——白——痴——!等到回去之后看我好好的收拾你。我要告诉父王你一路上对我做的坏事!等到那个时候……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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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胡桃预备睡了。白痴在那边切开仙人掌准备食物。可是他们是否忘了什么?忘了沙漠始终都是那么的善变忘了这个世界总是那么的风云莫测?
距离胡桃扎营地点的不远处的一个沙丘后渐渐传来一阵马蹄声。随着太阳逐渐的升高马蹄声也越来越清晰。不消片刻四匹沙斑马走了过来。而为的那匹沙斑马上坐着的人是个秃子右脑门顶上长着一颗硕大的瘤。里面的肉茎清晰可见甚至还能看到一些青筋在那里跳动。
死门监狱监狱长毒瘤。在搜寻了差不多三个月未果之后他终于带着自己这支已经被沙漠吞噬了三百多人的部队极为狼狈的回来了。
毒瘤没有说话他那双眼睛死死的盯着正前方。而他身后的三名手下也没有说话因为他们知道此刻说话就是触碰了毒瘤的死穴。
三个月损失三百人只剩下四个人活着回来。耗费财力物力无数却遍寻未果。现在回去等待着自己的到底是什么?哼不用想也猜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