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没来吃饭这么一件小事,引了难以想象的关注……
“行了,行了,都别吃了,别喝了!不弃不见了,大家立刻带人,各个方向去找!包括东街和西街-_”任瓶儿高声令。
“什么?不会,兴许是……”还有人意犹未尽,自顾自的揣测着,质疑命令。
不过,一句话就打消了他们的侥幸:“不弃他说过会来吃饭,但没来。”
“什么?不弃说过了!”听者纷纷跃起,就好像任瓶儿一般,从醉中醒来。
一大帮子,过百人,乌央乌央的从露天的筵席中奔出,敲锣打鼓开始招呼手下人。
手下人再招呼手下人,很快的,整个丹枫寨本寨都惊动了……
火光、人群,映照着一张张焦急的脸孔,四面八方的扩散出去。
黑夜中俯瞰,犹如从一点燃烧起来的纸张,泛着红光的边缘不断的向四方扩散。
筵席中间,言射公子瞠目结舌,目瞪口呆,看着一切变化。
任瓶儿转向了林拓:“真是不好意思啊,龙套兄弟,事突然,不得不……”
“不碍的,不碍的。”林拓挥手,“不弃那孩子我见过的,算是极熟了,我跟你们一起去找。”
长身而起,眼睛却瞥着呆坐座中的言射公子。
自己被绑,支朵朵也被绑,现在又是辛不弃……
这当中,是不是有什么串联,假如是的话,这厮的目的,又究竟是什么呢?
若说除掉任瓶儿、易虎胆这种丹枫寨里有名有姓的,倒还好理解。
自己?支朵朵?辛不弃?
多了少了,丹枫寨一样转的……
一眼盯着言射,一眼跟随任瓶儿,与她、栗桔还有支朵朵一起,登上了筵席近处的祭坛。
一路上,支朵朵饶有兴致的打量着林拓,大眼睛一眨一眨,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敬天礼地,尊道崇法!”站到祭坛中间,栗桔毫不犹豫动了自己的神通。
就如同吹起的肥皂,以祭坛为中心,一个大大的光圈,飞的扩张起来。
一息间笼罩了祭坛,两息间笼罩了街道,三息之间,便将整个丹枫寨主寨尽数笼住。
还在源源不断的扩张着……
与疯狂扩张的神通圈相比,与之形成性命对比的,是栗桔的脸色。
飞快的变的血色全无,煞白如纸。
这就是官家神通。
丹枫寨已经在此敬天、礼地,建了天地七坛,那么对这片土地,便拥有了自己的主权。
这种主权平常时候不显,到了这种紧要关头,却是能有大用的。
天地山川河岳皆有神灵,生活于此间的人们,对它们进行了礼拜,则需要它们的时候,便能得到反馈。
飞扩散的光圈中,时不时能见一些虚幻如海市蜃般的影像……
有动物,有人形,有虚无缥缈的惊鸿流云,有闪烁波荡的霞光长虹。
被这光圈一罩,处于光圈范围内的每个人,都受影响。
属于丹枫寨,确认了户籍的,能够得到一定程度的实力加强;
不属于丹枫寨的,实力立刻受到抑制。
一出一入的,差距就十分明显了……
就好像修真大宗才有的护山大阵一般,不过这阵建立的方式,耗费的材料,与护山大阵相比,就不值一提了!
神通者与修真者,从古至今战斗到如今,不分轩轾,这是很重要的一个因素。
修真者一身修为在身上,来去自如不受拘束,正所谓“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擅长打游击。
而神通者恰恰相反,他们的一身神通在于天地,在于人望,防御强于进攻。
在隐日谷时,林拓月兑逃,楚蔷薇等人也是可以动诸如此类的神通的。
只不过,林拓预先防备,破坏了最重要的鼎器,这才安然逃月兑。
天地大禁一罩,整个丹枫寨都有感应,迟钝的人还在呼呼大睡,敏感的人已经惊觉起身,探查动静。
浩大的声音,透过天地大禁传遍四方:“所有人听好,主寨走失了一位头领,现在进行逐户排查。”
“大家最好待在家中,等待检查。假若随意出行,后果自负!”
相同的话连续重复三遍,就好像锁魔岭修真管制的时候一样。
头领?
没错,辛不弃的确算得上一位头领的,丹枫寨童子军的统帅。
平日带着半大不小的孩子各种厮混……
整个丹枫寨都轰动了,胆小怕事的就缩在家中不出来了,胆子大些、自恃能耐,跟前头的筑基期修真者们存了同样心思的。
屋子里面冒出来,顿时被紧张的丹枫寨中人一顿爆锤,先从这些人家中搜查起。
丹枫寨民风本就彪悍,天地大禁的削减,足以让他们面对一般人占尽上风了。
再加上人群中间,必有受任瓶儿加持的寨中强者,轻而易举控制了整个局面。
所有不服者被一体擒获,就从这些人家中搜起!
许多人胆子不小,但也并不鲁莽,皆透过门缝,看着外边的战事呢……
待看到所有反抗者没什么还手之力就被凶神恶煞的寨众收拾了,顿时也老实了,缩回家中,洗洗睡了。
还有极少数几个,真实力强横到了一定程度的,仁者无敌数人联手竟然也拿不下来的。
必有一道火光,从主寨中飞出,半空中划出很不客气的曲线,精准的打在此人身上。
震耳欲聋的炮响之后,便是一身焦黑,皮开肉绽……
这是易二哥特意手下留情了,放了空炮,假若是有炮弹的,城头外面散做烟尘的筑基期就是最好的例子了。
如是者几次三番,终于,所有人都放弃了抵抗之念。
而且,他们也都看到了,丹枫寨众冲进一户人家,凶神恶煞的乱翻一通。
多是两手空空的出来了,再过一会儿,可以听到被搜查的人家中气十足的叫骂。
不抢劫财物,也不伤人性命,似乎……真的只是搜查而已。
没有犯事的渐渐老实下来,有人敲门的话,开始主动配合。
情况渐渐受到了控制,嘈杂的声音低落下来。
操持大阵的栗桔突然叹息了一声:“唉,只可惜,我是儒墨双俢,若是法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