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把握人生,那是一种多么美妙的想法。可在这个世界上,把握人生又何其困难。其实千言万语化成一句——知识改变命运!
赵纬南对于这句话的感触,是颇为深刻的。虽然他接触到的不过是阿米娜带给他的“平民读本”,但里面的知识与他自己本身固有的知识结合之后,迅催生了新的思维方式。所以他完全不会怀疑上面那个论断,甚至此刻他看到的足以证明另外一个论断,知识何止是“改变”命运,它根本就决定了命运。
就像是现在阿拉伯帝国的情况一样,无论他们喜不喜欢赵伏波,面对那无法抵抗的武力的时候,除过臣服之外还有其他选择吗?也正是因为这种变化,赵纬南才可以给哈桑留下信件。
看着师诗,岁月使她从昔年那个带有青葱美丽的少女,变成了一个风韵十足的撩人少妇。看着她在泪水渲染之下,变得近乎明媚的眸子,赵纬南动了动嘴唇。他想诉说自己这些年以来对她的挂念,也想说今后期待她永远留在自己的身边。
没有风的旅行车里,烛光安详的就像是一个抿着嘴的微笑。这种沉浸在烛光之中,相互凝眸的意境是多么的美妙,美妙到两人都不愿意打破。也许千言万语都不必细说,只需要那深深的一次凝眸,一切就全都在不言而喻之中了。
终于,一切的激情随着泪水的流淌而慢慢的归属于平静的时候,师诗惊讶的现,自己放在小几上的手,不知何时落在了赵纬南的手心里。一如她曾经梦想过的那样,温暖而又让人心中安详、甜蜜。
“你……这么多年……为何你不早给我信?十年了……你如何忍得下心呢……”
随着质问,刚刚已经干涸在脸上的泪水痕,又得到了新的泪水的补充。师诗禁止不住内心的挣扎,她拼命的要把自己的手缩回去。就像曾经引起了恨的那些誓言,永远不再给他一丝笑脸,永远不再让他看到自己,永远……。那么多带着永远的誓言,只都在对方顽固的,抓着自己手的一握而瓦解。
“我派过人……可……你与无极……我……!”
别看赵纬南善于平复息的心情,然而这一刻他只是紧紧的抓着师诗的手,不让她再逃开。当师诗听到了赵纬南的话时,如同受到了雷击那样,师诗终于停下了挣扎。她不相信的瞪大自己的眼睛,红唇颤抖着喃喃反问了一句。
“你派过人?你……”
赵纬南望着她轻轻点头,告诉他昔年的整个过程。
“你知道,昔年我碰到娥吉塔妮的时候,并不知道她是圣女。谁知,随后当我娶过她之后……”
一说到昔年的这件事,师诗刚刚平复些的心情,却突然变得愤怒起来。
“怎么,她不让你娶我么?可是你当初却娶了宁馨儿,为何……”
望着师诗眸子之中燃烧起来的火焰,对于赵纬南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悲。喜的是她妒忌说出来是对自己爱,悲的是一时的错过,却让他们蹉跎了10之久。
“宁馨儿的事情,与柏安有关,那不过是障眼法而已。始于娥吉塔妮,她对于这件事没有任何阻碍可惜当她生下伏波之后,作为圣女的游历期限已经届满。倘若不回鹫巢这里的话,只怕就会有刺客前去黄沙城。你知道山中老人的威名,当时的我还是非常在意的。
因此,我们不得不来到这儿。可是谁知道……”
起初赵纬南与山中老人阿剌瓦丁穆罕默德相处甚欢,虽然因为娥吉塔妮圣女的身份,不能提男女之事,但相互之间的结盟与关系,却谈了不少。可是谁知最后,他与娥吉塔妮之间的事情似乎被“山中老人——阿剌瓦丁穆罕默德”猜到。他们从此不得离开鹫巢,否则就杀掉黄沙城所有的人。
倘若说到事情的内里原因,则是因为赵纬南亵渎了圣女,此事与山中老人势力的荣耀有关。倘若被外人知道,那就有大问题了。因此,赵纬南成了国师,并且永远不能再离开这儿。
“既然当时事以至此,我就只好留在这这儿。当我把一切都理出头绪,那已经是几年之后的事情了。然后我派人悄悄回黄沙城,试图去找你。当时如果你愿意来这里陪伴我的话,那么我派的人就会把你悄悄带来。可当我派的到黄沙城的时候,却是无极迎娶你的日子,所以……”
说到这儿,赵纬南说不下去了。现在看起来,那是一种多么可怕的误会。倘若当时自己给派去的人多交待一声,倘若当时给师诗带封信的话,倘若不是顾忌着赵无极的话……
昔年的师诗,在柳苑里固然比不上宁馨儿,但也算是一等一的姑娘。甚至昔年三娘对她也颇为喜欢,否则不会在她嫁给赵无极的时候,风风光光的为她办了嫁娶。可现在回味起来,那风光的婚礼,居然是踏错的第一步,也是最后一步。
“你知道,我不能……”
这时的师诗已经是花容惨淡了,她带着泪痕的脸上却带着最无奈的笑容。那种笑容仿佛在嘲笑,不知道是在嘲笑什么。
“原来是这样,一步踏错就被我自己亲手断送了一生的恩爱……”
说话的当然,师诗抽着自己的手。当她明白了所有的一切时,她知道全都是因为自己昔年的选择,如果自己再多等些时日,如果自己不嫁与赵无极。也许那时先听到了赵纬南的信息。哪怕就在当天的婚礼上,倘若她知道了消息。师诗也肯定,自己肯定早已经到了赵纬南的身边。
明白了一切,昔年的妒忌、愤恨,此刻全都变成了自责。不但自责自己嫁给了赵无极,也自责以后做了那么多的事情。
“你……你放了我!我……我已经是个不洁的女人……我……我不配!”
说到这些的时候,师诗心中的悲愤之情呼之欲出,甚至她已经想要放弃自己这污秽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