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博城出来走济博高速在济源下路口下车,然后转道走下路国道经过一道黄河大桥之后,方浩诚便中途下来把驾驶座让给了方浩伟。
考驾照的事情原本就已经提上了日程,尤其在看到李富诚和百里一峰二人好几次都开车在他面前得瑟,方浩伟那股子劲头就更足了。
“他妈妈的,等老子也有驾照、买车了,要你们两个熊货好看”
再跑了一个小时的路程,海陵庄已经是遥遥在望到了这时,不知道怎么的,方浩诚神情有些恍惚,眼睛也一直看着窗外,像是在走神。
方浩伟不明所以,不过也暗自庆幸,还好是他开车,要是大哥开车还这么个状态,那指不定今天要把小命给交代了。
从北边看到庄子的大路上赶到家门口停下车时,也只是用了四分钟多一点,晌午的太阳火辣辣的照射着,道路上很多孩子都月兑光了上身疯狂的玩跑着,有的身上干脆晒出来两条怪异的条纹,与周围的皮肤相比,条纹呈现白色。
看着一切,方浩伟都觉得很是熟悉,依稀记的小时候他也曾这样过,那一会儿,穿着光的,撅着白生生的小,赤#果着上身,有时还光脚丫驰骋于村庄的每一个角落。
玩耍的孩子们看到车停下来后都围了上来,眼睛里带着一抹新奇,二三人一组成团围着车转着,又胆大的会伸着自己的沾满了泥土的脏手模一模撤身。
“哎呀,好烫,这就是门门吧,我在电视上看到过,不过比电视上的门门大”有一个个字稍微高点儿的男孩子挺着能看出排骨的小胸脯说道。
他显得非常傲气,说完后就等着其他人用崇拜的目光看他,然后说一些让他心理满足的话,果然他达成了自己的愿望。
对于这一切,方浩伟和方浩诚哥俩相互看了一眼,呵呵一笑,也没说什么,关好车门之后便回了家。
方梦涵正和几个同学在院子里玩,好不容易忙碌完整个初三,中考完之后彻底的放松下来,方梦涵就像个疯丫头一样,每天都逮着两三个同学陪着,这也就是农村里孩子多、大点的、小点儿的都能够玩到一块去。
看着方浩伟和方浩诚进来后,尤其是看着方浩诚,方梦涵绰绰了好久,才喊道“诚哥,你是诚哥,爸,妈,诚哥回来了……”
那一刻,方浩诚听着只觉得无比心酸,自家妹妹见到自个儿回来都这么大呼小叫的,一副激动无比的模样,多少年的离家苦,多少年的闯荡路,在听着方梦涵的叫喊声时,方浩诚有那么一瞬间迷茫了。
艰苦生活的苦苦挣扎,到如今这幅局面,究竟是为了什么,或者说又得到了什么哪?
方浩伟也有些难过,记忆中从他小刚记事起,大堂哥和二堂哥就跟着离了婚的大爷在外漂泊不定,那时候听着其他同龄的小孩子说我叔谁谁谁、我大爷谁谁谁,我堂哥谁谁谁……他也很想跟着说一句我大爷是谁,我堂哥是谁,可那一切都吐到嘴边的时候才觉得是那么的陌生。
当时自己的心里感受岂不正是眼前这一出吗?恍惚中,方浩伟有些明白了,为什么刚才快到家的时候,大堂哥看着窗外,情绪很不对劲,大抵应该是近乡情怯了吧!
黄静馨正在屋里包水饺,听到女儿的呼喊声时,第一个跑了出来,以至于她手上还沾满了面粉,左手上更是拿着一个还没有捏紧的水饺。
“诚,是浩诚,你回来了,大哥哪,还有浩哲哪?在院里站着干什么,快进来”黄静馨是实诚的庄家人,看着大侄子回来,她情绪直接显露与外,眼睛都开始泛红起来。
方浩诚依然站在那里,没动,下一刻他动了,速度很快,“啪’”的一声直接跪在了地上,声音里呆着沉闷的哭腔“婶,走了七年了,七年也没顾得上回来看看你,侄儿不孝啊”
方浩诚有他哭的理由,小时候父母离婚的早,那时他和弟弟才几岁,二叔和婶婶刚结婚,家里生活很不好,可依然没忘记过他们兄弟俩,那时有什么不穿的衣服都会亲自改了给他们兄弟穿,或者有什么好吃的都留给他们兄弟。
母爱或许早已经模糊了,可二婶对于他们的关心那确是刻骨铭心的,是烙印在灵魂里的。
“你这孩子,这是干什么,快起来”黄静馨呆了片刻,下一刻她直接扔掉了手里还未完成的水饺,几步买过来就要拉起方浩诚来,可她哪里拉得动,看着方浩伟还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就大喝了几声“你还愣着干什么,快把你哥拉起来啊”
“哦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