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凌晨,林成还是半夜起床,头顶着星星月亮,练习腿功,在五点的时候,来到学校小树林。
牛飞和于小伟来的挺早,牛飞是见识了林成在王者酒吧大展神威,而于小伟则是见识了青岛的黑道皇帝聂雷对林成崇拜加敬仰。
两人对林成的崇拜是发自内心的,他们也梦想着有一天能有像林成的这种待遇。
林成第一天也没教两人具体的什么东西,只是让他们练练压腿,练练无极桩。
今年十一月份的天气,雨水不多,林成除了学习练功,就是在宿舍里观察黑猫的种种动作和姿势,参考修正自己的拳法。
林成每天关注天气成了他的必修课,他一直想着许发明跟自己说的打雷的时候去找他,他要给林成讲解什么是虎豹雷音。
抓只猫,也是徐发明给自己的建议,虽然林成有了这只猫以后,拳法身法提高了不少。但是林成总是感觉这种提高不是许发明说的那种提高,他所谓的提高倒更像是副产品。就像提炼原油,主产品是汽油柴油,但是汽油柴油没提炼出来,只是出来些沥青,石蜡等副产品。
林成听预报说今天傍晚有雷阵雨,变提前给许发明打了电话,得知许发明正好在家,于是林成就索性下午请了假,来到许发明的别墅。
林成去的时候,还没开始打雷,许发明老人此时正在院子里静静站着,似在练功,却又不似在练功。
“老人家,我又来打扰你了。”
“呵呵,我正好也没事,怎么样,我看你把你的猫带来了。这段时间你悟出了什么?”许发明顺手接过林成手中的那只黑猫。
林成就详细的把自己这段时间通过黑猫体悟到的拳法原理跟许发明详细说了,许发明一边听一边点头,“呵呵,不错,你的悟性不错。”
林成说着,许发明一只手抱着那只黑猫,一只手慢慢抚着自己胡须。
待林成说完,许发明仍旧抱着那只黑猫,有时候顺着猫脊背捋捋猫身上的毛。“呵呵,所谓的虎豹雷音其实并不是很难理解,但是不点出来的话,要体会的确要耗费不少功夫,你过来抱抱这只猫。”
林成就接过许发明递给自己的这只黑猫。
“虎豹,咱们虽然都见过,但是却没机会接触到,所谓的虎豹雷音,就先说虎豹,其实猫跟虎豹一样,你模着这只猫是不是感觉猫总是哼哼这“嗯”的一股音响个不停?”
许发明这么一说,林成的确是感觉到这只黑猫身上的传来不间断的“嗯,嗯”的声音,不光如此,林成甚至都能感觉到自己抱着猫的两只手也跟随着猫的“嗯嗯”音而轻微震动。
林成听着许发明给自己的这个提点,似乎抓到了什么似的,但是却又好像说不出来。
这时,正巧一道闪电划过天际,随即轰隆的雷声滚滚而来,林成像是抓住了这稍纵即逝的顿悟。
“所谓的雷音,其实并不是指打雷时候的霹雳一声,而是天空中那滚滚而来的雷音,深沉悠远,似有似无,但是仔细听来却又沉闷异常。练拳练到一定程度,骨骼肌肉都已经爽利结实,此时的功夫是在身上,也就是身体表面上,但是要达到化劲并不是只有身上的功夫,而是要练到身体内去,功夫要从身体向内走,也就是要渗入五脏六腑。但是这一步很难,这时候就需要用声音来接引,这个接引就是虎豹雷音。”
林成听的差不多了,也理解了许老的话,“声音由内向外,而劲力是由外而内,里外接引一下,才能达到化劲。”
天空中又传来隐隐的雷声,轰隆隆,林成一惊,放下手中的猫,去感悟这种让人浑身发震的雷音。
林成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并不是思想上被灌顶,而是被天边这滚滚的雷音,给震动了,仿佛有种沟通天地的感觉,林成在一瞬间,似乎明白了什么是化劲。
但是明白是一回事,但是达到又是一回事,林成就在这雷雨中,缓慢打着拳,体会这滚滚的雷音。
林成打完拳,收了功,惊奇的发现许发明老人全身上下竟然没有一滴雨水,衣服也没湿。在许发明的全身上下就好像形成了一层保护罩一般,雨水在距离许发明身体四五公分的时候,雨水根本流不下去,顺着许发明身体外四五公分,形成了一个隐形的保护罩一般。很柔和,雨水只能顺着这保护罩似的真气罩流到地上。
“呵呵,年轻人学东西还真快。”许发明感叹,以许发明的身手,当然能一眼就能看清楚林成的根底。“一会在我这里吃点饭,然后你在消化消化今天的感悟。”
“呵呵,好。”林成对于许发明有种感激,是一种授业恩师般的感觉。
许发明给林成讲了很多自己练功的感悟,这个感悟是非常珍贵的,练功到什么层次有什么样的反应表现?拳法之路虽说有统一的路径层次,但是各人的情况不同,表现也都不同。每个人都有适应自己的拳法,化劲高手不是大白菜一抓一大把,他们的练功感悟非常珍贵,能指导人少走很多弯路。
从许发明家回去后的林成,就在海边找了个地方,感悟今天的虎豹雷音。不知不觉,打拳,打坐就到了凌晨。
林成又遇到了胡菲菲,在这片沙滩,胡菲菲那是那种清爽的打扮,蓝色立领运动装,马尾辫。
林成一共遇到过胡菲菲两次,一次是在这片沙滩,第二次是在一个韩国烤肉饭店,这是第三次。
第三次见面的两人没有什么生涩感,仿佛就是熟人一般,林成在慢慢打着拳,胡菲菲就是盘腿静坐。两人彼此都感觉到了对方的存在,但是没有一个人说话。
胡菲菲打坐一会,就开始摆出左右开弓的姿势,时而两手托天,时而摇头摆尾,时而怒目攒拳。
林成不打拳了,就看着胡菲菲这奇异的练功姿势。两手托天仿佛宝塔李天王一般的气势,摇头摆尾却似充满了战斗力蓄势待发的猛兽,这种奇异的练功方式,既显得温和,又好像充满了力量感。温和和力量是两个极端,但是却都能在胡菲菲身上看到。
“想切磋下吗?”胡菲菲看到林成看自己练功。
“呵呵,好。”
林成第一次看到胡菲菲也是在这片海滩,那时两人第一次切磋,胡菲菲的身法胜自己颇多,而自己的打法也让胡菲菲有些无可奈何,现在看到胡菲菲的这种奇异的练功方式,而自己昨晚又向着化劲有了突破,所以林成也希望找个对手切磋下,看看昨晚的感悟能否融入到拳里。
胡菲菲的身法还是依旧的难以捉模,林成的眼睛似乎有些不够用的。但是林成自己能感觉自己的身法速度快了很多,身体各部分的协调性更好了,这次真正的有种随心所欲的感觉,虽然眼睛有些跟不上胡菲菲的身法挪移,但是意念还有身体的触觉却是大幅度上升。
林成都不用看,就能感受到胡菲菲看似轻飘飘的一掌中所蕴含的力量,能感受胡菲菲掌所要击打的部位。
不得不说,林成昨晚的感觉确实让他的拳法有了突破。拳法的突破不是立竿见影的,而是通晓原理,循序渐进的。
在胡菲菲的眼里,也就一个多月没看到林成,没想到林成的功夫竟然突飞猛进,自己使尽全身解数竟然无法奈何他。以前自己不说能击败林成,起码以自己的身法能保持不败,而且自己是游刃有余,而现在的林成,身法虽然不如自己的身法敏捷,变化多,但是如果单纯的要论身法的速度,那跟自己已经不相上下了。
拳法修炼一途,没有突飞猛进之说,有的只是长年累月坚持不懈的积累,积累才能量变,林成的拳法修炼已经出了胡菲菲的认知,变的她所无法理解。
林成的打法是由师傅了尘传下的,而林成发现胡菲菲的打法也有古拳法的痕迹,招式虽然看上去轻轻柔柔,但是却是招招凶险。稍有不慎,被击中一招,就可能一败涂地。
而在胡菲菲的心中,更是要小心应付林成的拳,林成拳中蕴含的真劲,没有亲身体验的,绝对不知道其凶狠程度。
林成本来就是以打法出名,林成的功力不如太极拳研究会的郝重郝会长,但是在打法上却能弥补功力的差距。在生死相搏中练出的拳法,跟在和平时代练出的拳法大不一样。可以说有天上地下那么大的差距。
“不打了,不打了,”胡菲菲喊了两声,跳出了圈外。
林成看胡菲菲收了手,也就收手。林成有种意犹未尽的感觉,和功力相若的人比斗,那种酣畅淋漓是没法用言语表述的。尤其是比斗的人功力相若,还略微较自己为低,这样的比斗最好,最让人有成就感。
功力相若,痛快淋漓。如果高过自己,那是被虐。比自己稍低,那最是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