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籁般的海豚音发自蓝凤萍口中,这绝对超出蓝凤菲意料之外,原本是想帮她克服掉害羞的毛病顺便让她提前了解一下这行的残酷。哪知道歪打正着,蓝凤菲嘴角弯了起来,等她一句唱完站起身拼命拍手毫不吝啬自己的掌声。
蓝凤萍得到蓝凤菲的掌声高兴地蹦过去,刚开始的不愉快完全不记得了,双手搂住蓝凤菲手臂摇晃起来。“唱得很好吗?”“很好,非常好。”蓝凤菲说完不忘重重点头。
“真的吗?”蓝凤萍眼珠子转了转,装作不信的样子得到自家妹妹再一次夸赞后才笑道:“我唱得那么棒,那是不是有宵夜做奖励呢?”
“宵夜是,行,回家我亲自煮给你吃。”蓝凤菲扶了扶眼镜,无情击碎了蓝凤菲的小算盘。那些大牌挡小吃除去面粥类,很多都是爆炒小食,鲜辣食物不少,想过嘴瘾怎么也得等到唱完决赛以后再说。
蓝凤萍一跺脚暗恨蓝凤菲太聪明,这么一点小心思她都猜得到。无奈之下挽着她的手臂双双回了家。等一锅甜汤搁在桌上,蓝凤萍的嘴还是噘着的。
蓝凤菲用汤匙搅动了一下甜汤,待凉了一点她停了动作说道:“想做大歌星就要忌得了口。”“女孩子啰啰嗦嗦将来嫁不出去。”蓝凤萍把那句话丢还给了她后心里舒服了一点,抄起甜汤开心的喝了起来。
“忘记问了,报名歌唱比赛的人多不多?”蓝凤菲吃完一碗已经开始盛第二碗,蓝凤萍见状也不顾什么淑女不淑女一口气喝干净也把碗递了过去。“不知道,应该不少。还有八天就要初赛了,等到那天你跟我一起去不就知道有多少人了。”
“答应陪你去一定会去的。”蓝凤菲将碗塞进她手里叮嘱喝完这碗就不能再喝了,免得第二天早上起来眼睛浮肿。
俩姐妹又笑闹了一会儿蓝母回来了,蓝凤萍贴心的盛了一碗甜汤送了过去,蓝母接过想自己喝,蓝凤萍撒娇非要喂她喝。蓝母犹豫地看了一眼蓝凤菲,只见小女儿低头喝着自己那份,再看看大女儿已经舀了一匙喂了过来只能张口接了。
“乖了,乖了,妈妈自己喝。”第二碗蓝母说什么都不让蓝凤萍再喂了,偷偷看了一眼蓝凤菲已经拿着空碗起身去了厨房。蓝母放下碗拉着蓝凤萍的手问道:“你们两个怎么那么晚还不睡啊?你是不是又烦凤菲了?”
蓝凤萍心虚的低下头,比赛唱歌什么根本不敢告诉妈妈,妹妹也说先不要告诉妈妈,等进入决赛以后再说也不迟。
蓝母见她这默认的样子叹了一口气,她抚模着大女儿的手背语重心长道:“凤萍啊,你已经长大了,凤菲还小,你这个做姐姐要多照顾妹妹一点,凡事都要谦让着她一点知道吗?”蓝凤萍垂着头闻言只是轻轻点了一下。知道女儿听进去了蓝母又开口道:“唉,这么多年来你爸爸身体总不见好,我平时只顾着伺候他没怎么照顾过你们,说句不吉利的,如果你爸爸要是真…,唯一和凤菲有血缘关系就是你了,你要加倍对妹妹好知道吗?”
“知道,你放心。我什么都听妹妹的,不逆她的意思。”蓝凤萍红了眼眶哽咽起来,她持起蓝母粗糙的手背放在自己脸上摩梭着,心里悲哀自己的出生,也更心疼妹妹一出生没多久就失了生母疼爱,如今爸爸也要…
蓝凤萍一哭,蓝母心里也发酸,她原本只想叮咛大女儿多照顾小女儿,不知道哪句话说错惹得她难过了。蓝母抽回手改为抚模蓝凤萍的发梢,“凤菲生母的事情你可一个字都不能漏,知道吗?”“放心,我们不说妹妹不会知道的,我们就是她最嫡亲的亲人。”
“好了,我们快把眼泪擦了,凤菲出来看见我们这样会起疑的。”
俩母亲慌忙擦掉眼泪,几分钟后蓝凤菲慢吞吞走进客厅,她扶了扶眼镜对着坐在方桌前眼眶依旧微红的蓝母和蓝凤萍说道:“太晚了,都早点睡。”
蓝母拍拍蓝凤萍的手示意她赶快去睡觉,“去睡,碗我会自己洗的。”“嗯。”蓝凤萍点点头跟进了内屋。
在俩姐妹的小卧房里,蓝凤菲坐在梳妆台前对镜梳理着长发,这是她每晚睡觉前必做的。蓝风萍走到衣柜旁拿出一套白色睡衣换上后,她拿了自己的枕头抱在怀里坐在床边看着蓝凤菲梳头。摘了眼镜,露出光洁的额头,眼波流转,顾盼生辉,贴身的睡衣勾勒出美好的身段。也只有这个时候蓝凤萍才能近距离欣赏到旁人看不到美丽风情。
“天天看不腻吗?”蓝凤菲放下梳子,扭转身子挑眉看向自家姐姐,这一动作脑后发丝一并垂到背后,乌黑的长发衬着那张娇艳自信的脸蛋儿,蓝凤萍不知怎么想到了“野玫瑰”这个词儿。
“拜托,一天24个小时我也只有睡前这么一会儿工夫才能看到小美人的庐山真面目,多给我看一下你少块肉啊。”
“凉茶西施担心我抢你的风头?”
八爪章鱼一般黏上蓝凤菲把她拉上床瘙痒起来,蓝凤菲一边尖叫一边笑,平时天不怕地不怕,唯独这招是她的死穴。
“停手,停手,女侠饶命,小的以后不敢了。”蓝凤菲躲不过就拼命求饶,蓝凤萍已经得手哪里肯依,趁机要求她也献唱一曲,而自己过过当评委的瘾。
被蓝凤萍闹得没有办法同意唱了,蓝凤萍赶紧钻进被子里一副准备听睡前歌的样子。蓝凤菲思索一番决定唱了一首《虫儿飞》。
黑黑的天空低垂
亮亮的繁星相随
虫儿飞虫儿飞
你在思念谁
天上的星星流泪
地上的玫瑰枯萎
冷风吹冷风吹
只要有你陪
虫儿飞花儿睡
一双又一对才美
不怕天黑只怕心碎
不管累不累
也不管东南西北
一遍又一遍吟唱直到蓝凤萍闭目含笑睡去,而蓝凤菲却看着天花板发呆。她窝在便宜老妈肚子里,当年那对母女受到什么非人的虐待她知道得一清二楚,罚跪挨饿什么都是小意思。蓝凤萍当时年纪小加上家里没有便宜老妈的相片可能记不清长相,可她相信蓝母到死都不会也不敢忘记。她今年十九岁,长得和便宜老妈有八、九分相像,小时候只有几分相像时每回蓝母见到她就开始不自觉的哆嗦,这也是为什么她度数不深却一直戴着眼镜的原因之一。她现在在等,等蓝母什么时候真正放下心结接纳她,不急的,日子还长,慢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