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情过后,倪薇晓在纪朗修的身下微微地喘着粗气,本来就酸痛不已地身|体现在更像是散了架一般,连动一下指尖的力气都没有。
纪朗修冷漠地抽|离她的身|体,捞过去西装,把钱包里的现钞全都掏出来,扔在倪薇晓的身上,十几张鲜红的钞票顿时四散开来。又在钱包里翻了翻,纪朗修皱了下眉,把脖子里带着的银色项链摘下来,抛到她的枕边:“拿着这条链子来纪氏找吴绯云秘|书,开个价,她会赎回来。”
说完,他神色漠然地进入与客房相连的浴|室,砰地一声关上了门,就像是关上了他们之间唯一的一点儿关联。
倪薇晓的脸色已经因为他一连串的动作变得一片惨白,听见那声震碎心扉的关门声之后,她抱着被子挣扎着爬起来,颤|抖地把那条项链拿到手中,隐忍了一个清晨的眼泪,终于控|制不住地倾泻而出。
狭小却十分整洁的房间里,隐隐飘荡着一阵若有似无的啜泣声。
一方原木色的柜子上摆着一个相框,尽管照片上的老婆婆笑容慈祥,但照片跟前的香炉与冉冉的烟火证明,这位婆婆早已经驾鹤西归。
啜泣声就在瘫坐在地板上的女孩口|中传来,此刻,她的头发纷乱地披散在背后,无助地眼神紧紧地盯着手里拿着的验孕棒……
“女乃女乃,薇晓该怎么办?呜呜……”一声呜咽又从她的嘴里逸出,她的脑子已经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打击得乱作一团。
一个多月之前的那天,她趁纪朗修在浴|室里清洗,忍痛套|上前一天的内|衣跟伴娘礼服,在梁家下人鄙夷的眼神中蹒跚着离去。
那大概是她这辈子最最丢脸最最狼狈的一天,她原本以为自己可以拥有一个幸福浪漫的初|夜回忆,没想到,最后却还是惨淡收场。
这种结果仿佛是老天给她的教训,让她认清自己的身份,让她明白不要有那些不符实际的妄想。
是啊,就她这种平凡的长相,如果不是纪朗修喝醉酒,估计连碰都懒得碰一下,也难怪他会误会她的初衷。
但即使这样,那一夜两人耳鬓厮|磨的甜|蜜记忆,还是常常让倪薇晓觉得心荡神怡。纪朗修的狂|热与温柔仿佛在她的脑子里扎了根,让她对他更难以忘怀。
是的,即使被纪朗修那么毫无道理的侮辱过之后,倪薇晓非但没有对他产生愤|恨,对他的感情反而更细腻深厚了起来。
不管是不是因为初|夜情结,这么死心塌地地爱着一个看不起自己的男人真的是一件很没有骨气的事情。倪薇晓自嘲地笑了笑,心底未歇的痛楚仿佛要把她吞没。
那天之后,倪薇晓本来想让一切恢复正轨,她继续做一个每天好好上课、辛苦打工的高中生,可是,今天翻到被她放在床头柜子里的卫生巾,倪薇晓才猛然察觉,距离上一次大姨|妈|的造访,竟然已经快满两个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