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旸,进来,立即。”刚上班一会儿,冷罗刹就打开自己办公室的门往外大吼。张旸严重鄙视这种在安静肃穆的地方大吼大叫的不文明行为,明明有秘书,直接按内线让秘书传达不行?难不成吼两声感觉爽一些?
进了冷罗刹的办公室,张旸像大爷一样翘腿坐在椅子上。
“当我办公室什么地方?坐正规点。”冷罗刹横了张旸一眼,开始说正事,“这几天李昌必定会时刻盯住你,找些事情试探你。”
“哦,然后呢?”
“我们要相对布置……”
“行了,要怎么做直说,不用拐弯抹角。”
“你什么态度跟我说话?”冷罗刹再次横了张旸一眼,“李昌一直对我手上销售部的核心销售链虎视眈眈,这对他来说无疑非常重要,一但得到就可以背着我与对方达成某种对我不利的共识。这么说吧,核心文件是一件重要武器,谁得到了谁就可以在公司称雄称霸、屹立不倒……”
“什么乱七八糟,核心销售链是什么东东?”
“销售链是国外的销售线。”冷罗刹很认为的语气,“我要你把核心文件吐露出去。”
“你不是说……”
“文件可以伪造,几张纸而已!李昌会让你偷。”
“再然后你就故意让我偷到,其实根本是假的……”
“你不需要知道那么清楚,你只要按计划行事就可以,李昌最后得到的只是几张废纸,而你取得他的信任,事情就这么简单。”冷罗刹已经摆好一个局,要弄死李昌。
“这么机密的文件能随便偷到?而且你凭什么认定李昌会让我偷?”
“这些问题你不需要考虑。”
“是我偷耶,我不考虑……反正我认为随便能偷到显得太假。假的文件纵然一时不被李昌发现,可是时间长了一样穿帮,你连如此简单显浅的道理都不懂?”
“我再说一遍,这些问题你不需要考虑,你只要执行。”
“我有病,我犯贱,我他妈很喜欢替别人考虑问题。”张旸也不知道自己那儿来的一股邪火,大概听了冷罗刹那句“你只要执行”吧,感觉冷罗刹……把自己当狗对待。
“发泄完没有?”
“完了,适可而止是种美德。”
“滚。”冷罗刹说。
张旸没有滚,而是道:“你对我的举动了若指掌是不是安排了什么卧底?监视李昌,同时也监视我?”
“你不需要知道。”冷罗刹顿了顿,补充道,“要知道自己猜。出去。”
废话之中的废话,能猜出来用问你?张旸心里说。其实张旸不是没猜过,卧底一定在李昌身边那帮阴人之中,可到底是谁呢?张旸觉得保安部长嫌疑最大,不过那人看上去太老实,而且从不拍李昌的马屁。
盼爹盼娘终于盼到发粮饷,张旸工资卡里果然多出了两万块,他心里那个喜悦,给家里汇了一万六,取出两千块塞钱包,刚离开银行苏然的电话打了进来,要聚一聚,张旸爽快答应了,想了想决定带上何巧儿。
去汇合了何巧儿,和何巧儿一路走往闹市,过马路时何巧儿很自然挽着张旸的臂膀,没有难为情,更没有尴尬,挽自己爱人一般。倒是张旸尴尬,因为随着走路姿势他明显感觉到自己身体某部份与何巧儿的胸产生亲密接触,刺激之余又充满了罪恶感,他还故意蹭了几下,他觉得自己挺变态,别人狠下心肠投怀送抱时自己不为所动,到头来想方设法吃人家的豆腐。
“就这里!”何巧儿指了指面前的一家大排挡。
张旸发晕,这什么地方,周遭乱脏脏,何巧儿要在这里解决晚餐?
“你是不是看不上这种地方?”
“不是,我觉得这种地方配不上你。”
“我又不是什么千金大小姐。”何巧儿把张旸拉进去,占了一个空位子。
拿着菜单研究了几分钟,他们要了一盘水煮鱼、一盘饺子、一碟牛肉丸、一份青菜,另外还要了两个纸盒装的王老吉。刚放下菜单,张旸的手机响了起来,是苏然:“找到地方没有?我现在过去。”
“找到了!”张旸报了地址。
在苏然到来前,张旸和何巧儿点的食物已经陆续端了上来,只是服务员不小心碰倒了茶杯洒的张旸整个裤裆湿漉漉的。幸好茶水不热,否则张旸的性福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张旸用纸巾擦了好几遍都感觉不舒服,只能到对面马路上厕所。洗完出来,背部忽然被硬物袭击,他回头那么一看,心里暗叫糟糕。身后站了四个汉子,每个手里各抓一根木棍,一脸凶神恶煞,恨不得活活剐了他的模样。
“往死里打……”其中一个喊了声。
四个汉子疾步向张旸走去,首先一个举起木棍就砸,张旸抬起手臂去挡,木棍砸中小臂,疼痛直穿心肺,张旸不由自主发出一声痛呼。何巧儿听见了,冲出去看清楚状况后,随手抄起大排挡用来拉铁闸的铁钩挥舞着奔过去救张旸。只是,弱质芊芊的她能有多大战斗力?侥幸在其中一个汉子肩膀敲了一下,下一秒已经被那个汉子回身一脚踢翻……
妈的,敢打我家巧儿?
张旸火了,硬着又挡了一棍,飞快窜起一头撞向袭击自己那个汉子的下月复,趁机抱住他的腰身使出柔道绝技拦腰抱摔。那个汉子瞬间失去战斗力,但张旸也不好过,脚瓜被砸一棍,左臂也中了一棍。
就在最要命的关头,一辆出租飞快停下,苏然到了,他跳了下车,搬起傍边的垃圾桶就砸过去,砸中一个反应稍慢的汉子,只是杀伤力不强,那个汉子几个踉跄又站立起来,挥起木棍攻击苏然。
张旸大腿又挨了一棍,这一棍把他的战斗精神唤醒了,他一脚把那汉子踢飞,撇下他一步步逼近踢何巧儿那汉子身边,避过他锋芒的一棍起脚踢他裤裆,那汉子立马软倒。张旸捡起地上的木棍认准他踢何巧儿那只脚就狠狠的砸,边砸边骂:“妈的,让你踢老子的女人……”
张旸砸累了,回过身,苏然已把另两个汉子解决掉,四个汉子全部失去战斗力,趴地上鬼嚎狼吼,弄的大排挡里看热闹那些无聊人看魔鬼似的看他们。
张旸扔掉手中的木棍一拐一拐走向何巧儿。他心里害怕之极,因为何巧儿被踢翻后就完全没了反应,扑在地面上一动不动。
走到了,张旸屏住呼吸,心里不停祈祷,然后小心翼翼翻过何巧儿,扶着她的脑袋,发现头发湿漉漉的,一看,全是血,张旸捂住何巧儿流血的部位冲苏然大吼,“苏然,叫救护车,快。”
苏然闻言慌乱地掏出手机拨打起来。挂断电话后,他蹭蹭蹭冲过去捡起地上的木棍火爆地往踢何巧儿那汉子身上乱砸,那汉子原本已经被张旸砸昏,现在又被砸醒,那一声声惨叫凄厉无比、惨绝人寰……
听到警铃声音,苏然飞快丢掉木棍,不一会儿,警车到了,三名警察走下车,其中一名大声问,“怎么回事?谁打架?”
“没人打架,我们被人打。”苏然喘着粗气回答,“我们在吃东西,这四个家伙突然窜出来袭击我们……”
“袭击你们?”那名警察半信半疑扫了那四个汉子一眼,“怎么他们反倒受伤?”
“大概没吃饭吧!”苏然吐了口带血丝的口水,“我也受伤。”
“你很能打啊。”警察不阴不阳的语调,“到派出所说去。”
“没看见有人受伤?我可以跟你去。”苏然指了指张旸,“他不行,跟他无关。”
警察瞄了张旸一眼,然后给苏然上拷子,接着示意另外两名警察把苏然带上警车。随即救护车也到了,救护人员把何巧儿抬上车,张旸跟着上。
在救护车里,看着救护人员忙前扑后为何巧儿止血、输氧,张旸心提到了嗓子眼,担心何巧儿从此香消于陨,同时又担心苏然蹲号子。最后,不知道怎么的就给冷罗刹打了个电话……
到了医院,何巧儿被送进急诊室,张旸无力地坐在门外地上,心乱如麻,一团糟糕。刚才那几个汉子是张旸的仇人,也是苏然的仇人,一个多月前在酒吧里他和苏然把人家打的满地找牙,现在报应来了,报在何巧儿身上。张旸觉得对不起已故的何母,更对不起何巧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