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旸的空间天旋地转,脑海内外一片空白,然而嘴唇传递的感受却丰富得无以复加,只可惜整个过程短暂无比,他还来不及记住,吻已经无情地终止了!米小影放开了他,目光中带着不敢相信,或许对自己的行为,或许是别的什么。
“我、我去做饭。”张旸慌乱、紧张,在米小影面前总是这样。
下了米,张旸重新走回客厅,开始着手收拾,把杯子果盘之类捡回厨房,毛巾放盘子里拿回厕所。然后把地扫了一遍,拖干净,再然后去洗毛巾。他知道米小影一直默默在背后看着他做这一切,还知道米小影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可她就是一句话不说。
做完饭已经九点半,张旸把一盘番茄蛋摆在米小影面前,米小影说:“谢谢。”
“我以为你哑巴了!”
米小影笑,延伸到整个吃饭过程都在笑,而且她只挑番茄吃,蛋都留给张旸。
把盘子洗干净,厨房卫生搞了一遍,又帮米小影又擦了一遍药酒,弄完这一切已经十一点多,张旸虽然心里并不那么舍得,但他知道自己该走了:“走,扶你回房间,然后你该休息了,我该走了……”
米小影摇头:“不要。”
“你要休息。”
米小影不说话。
张旸坐到米小影傍边,她靠在张旸怀里,很自然的感觉。
遥控坏了,只能看一个频道,卖了一整晚广告,无聊透顶。不过米小影看得津津有味,张旸就一直陪她看到凌晨十二点多,才再次说:“我该走了!”
“一定要走吗?”
“不走留在这里干什么?”张旸心如鹿撞,心率又开始大幅不正常,他不傻,看出来了,米小影要留他,这个女人还真奇怪,要么毫无表示,表示出来则一鸣惊人。
米小影没说话,靠在张旸怀里,安静的犹如一只小猫,张旸喜欢这种无声胜有声的缠绵,她让张旸觉得她温柔似水、似水柔情。张旸不喜欢吵,讨厌吵吵闹闹,有人说不吵不闹的生活缺乏激情,淡而无味,久而久之问题丛生,他不那么认为,他认为至少要以个人性格做判论,不能一概而定。
“我想要毛巾。”怀里的米小影忽然对张旸说,张旸飞快去拿毛巾,还打了盘热水,然后转过脸,米小影又说:“做什么?”
“你不是擦身吗?我转过脸不看还错了?”
“谁告诉你我要擦身?”米小影笑,“自作多情。”
张旸转回来,傻笑,他错了,米小影确实不是擦身,只是稍微擦了擦脸。
“下午洗过澡了。”
“那……要不,你赶紧睡觉去吧。”已经一点多,张旸知道如果自己不主动提出,米小影肯定不会先说。当然他心里绝对没抱任何不良企图,只是看她精神欠佳,而且他自己也犯困。况且米小影脚有伤,这种情况下他都动她,与禽兽有何区别?可是……不动,貌似又禽兽不如……
“你,我……”
“我扶你回去。”
张旸把米小影扶回房间,帮她盖过被子,准备到客厅睡沙发,米小影抓住他的手不放,她眼神清澈,没有丝毫可以让张旸证实自己内心对这个信号的想法的蛛丝马迹,张旸不确定她怎么想,所以不敢轻举妄动,就那么傻傻愣愣站着,最后被米小影拉了下去,由站变成坐。
张旸发现自己总是被动,但他也无力控制,紧张异常,只对米小影一个人紧张,思维就好像堵厕所一样堵塞,不畅通,什么都慢几拍。
“外面,电视没关。”
米小影放开张旸,张旸往厅里走,期间米小影说了句快回来,这简直是张旸听过最动听的话了,他用最快速度把客厅的电视关闭,灯关闭,回到房间半躺在床上,米小影枕着他一条手臂,不说话,眨巴眨巴眼睛看他,手指在他脖子里划来划去,痒痒的,划到他心里熊熊大火。
“这是什么?”
“烟。”
米小影把手伸进张旸裤兜,把烟拿出来,笑了下,抽出一根塞进张旸的嘴巴,帮张旸点燃。刚刚米小影手伸进他裤兜时,他几乎崩溃了,米小影几乎碰到了他那里,那短短两秒的过程,他整个都是僵直的,差点没忍住要申吟出来……
“好抽吗?”米小影嗅了一下,她对烟草味不抗拒。
“好,很好。”
“我抽一口尝尝。”
“说真的?”
“我看你抽的挺滋味。”
“你傻,我很久没抽了,所以……有点过于兴奋。”
“哦。”米小影把烟抢了,放进水杯里,把水也弄脏了,“不让你兴奋。”
“哇,莫非你有让我更兴奋的方式?”
“没。”米小影脸红,“睡觉。”
确实是睡觉,张旸抱着米小影睡,米小影睡的很沉,枕住他左臂,睡梦中挂着淡淡笑意。张旸睡不着,他混身上下那那都在兴奋,尤其某部份,蹦来蹦去乱跳跃,怀里抱个软绵绵的美人,能睡着才见鬼。
其实张旸算人品不错了,没有实施实际行动,换了是苏然那种混蛋之中的极品,大概早把人家扒光做研究了……,不过此刻他却在想:女乃女乃的,光有色心没色胆不是办法啊,要不要当一回苏然?
经过一番天人交战,张旸的右手慢慢伸向了米小影的胸前,在他的手指与米小影的敏感部位距离只剩几公分的时候,他开始害怕起来,害怕米小影忽然睁开眼从而发现了他的龌龊歹念,然后用没受伤那只脚一脚把他踢下地狱,从此永不录用。同时,他脑海里忽然出现苏然曾经对他说过的一番话:你这么干只会得到一次的快乐,得不到永久的消魂。
有时候女人与男人同样贱,你越不上她越想你上,一个念头在脑子里转久了就会质变,扩散那个念头的意义,往许多方面蔓延,然后不停重复,慢慢就开始接受一些事情,之后所发生的一些你心里想的脏事情都变的顺其自然。
苏然说得对,这种事情忌操之无道、忌操之过急,至少等她脚好了吧?都已经到嘴边还怕飞走?即便飞走……说得文绉点,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心里想通透,张旸的某部份坚强逐渐返回软弱,随即困意来袭。
朦朦胧胧睡到大半夜,张旸被一脚踢了下床,额头与地板来了个亲密接触,他脑袋晕晕的,还来不及爬起来,就看见米小影从床上扎起、下床,脚踩在他手背上,他啊了一声,米小影却没有任何反应,无动于衷的从他身上跨过,开门,出了房间……
张旸心里思疑,爬起来跟出去,看着米小影沿客厅走了一圈,最后坐在沙发上直视前方。他站在远处不敢惊动她,之前已经遇过一次,他怀疑米小影有梦游症,听说梦游不能受惊吓,弄不好一吓就会神经错乱。
坐了十分钟左右,米小影回房间倒在床堆继续睡,张旸睡不着了,搬了把椅子坐在床边,陷入思考,当初米小影否认自己有梦游症,难道她自己真的不知道?按理说这不可能,总会有人告诉她吧?除非梦游症有突发性,米小影近来才患上,只有这个解释合理。甚至想想,她老公会不会就因为这个而和她离婚?可如果是这样,米小影自己更应该知道。
想着,看着熟睡以后米小影那张既冰冷又可爱的脸容,张旸深心隐隐作痛。
第二天早上,张旸感觉脸上皮肤痕痒无比,睁开眼,发现米小影撑起脑袋眨巴眨巴着眼睛看他,手不停抚摩他的脸侧,一副温柔似水的神情。
“醒了?”米小影展颜一笑,让张旸觉得接下来是一个美妙的日子。
“嗯。”
“你黑眼好大,是不是睡不习惯?”
“没关系,睡多几次就会习惯。”张旸在考虑要不要与米小影谈谈昨晚的事情,想想还是放弃了,貌似不合适,所以他说了句很影响气氛的话,“饿吗?我起来给你做早餐。”
米小影点头,脸色菲红,这种状况……看来她真可以睡多几次啊,他心里不禁爽歪歪:等着吧我的爱人,你下次就要**于我了!
“你躺一会,做好了喊你。”张旸下床,走出房间,进了厨房,他一边煎蛋、一边熬粥,弄到一半,米小影拐着走进厨房,他问,“你怎么出来了?”
“你电话响。”米小影把手机递给张旸,“一个叫何巧的。”
何巧?星期天耶,找他干什么?不会出什么事吧?
揣着不安,张旸回拨了过去,果然有事,何巧用悲哀的语调告诉他,他们的十几家店面遭到恶意破坏,卷闸门的钥匙孔要么被堵,要么直接被铁枝焊上,店里水电亦受到一定程度破坏,现在各个店面的店长聚集在总部会议室,因为他们同时收到匿名恐吓短信,何巧建议他回去处理。
看张旸有点不太对劲,米小影轻轻问:“有事吗?”
“公司出了点小事。”张旸特不愿意说下一句,但必须说,“我要走了!”
米小影从后搂住张旸的腰,然后把张旸摆过来吻向他,这大概算是吻别。
张旸开着自己的配车离开,等红灯时给何巧发了条短信,告诉她自己正在赶回公司的途中,很快有短信回复,他以为是何巧,却是米小影:谢谢你,我赌对了,你是个好男人。
一整晚都在痛苦挣扎,何来之好?张旸苦笑,快速按回复,四个字:你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