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这样戏剧性的开始了与凌天学艺的日子。
虽然他对我并不怎么有耐心,常常动不动就发火,但不得不说,他确实也算是位好老师,最起码,用毒的技术是无可挑剔的。我每天天微亮,便去他的药房帮忙,天黑方回来,不时的还帮他做饭。他则抽出一两个时辰来对我指点一二。经过一个多月的学习,现在我已能无声无息的下毒了,且运用的还算娴熟,往往挥手间,便已将毒药洒出。当然,作为报答,我也不时的给他讲讲现代的一些医学理念与建树,往往会令他瞠目结舌。
现在已是隆冬,再过几日,便要到年关了。
外面此时定是灯火通明,热闹非繁,但在这血楼里,却是一点年味也没有。问过季如风后,我才知,他们是不一起过年的,大家没事可做,便自己随意活动。
我本想举办场宴会,将血楼中的人都聚集在一起,大家热闹一下,但转念一想,又放弃了,我何必出这风头,他们皆是杀手,宛若地狱中的修罗,嗜血而生,定不喜热闹,拥有自己的一方天地。我初来诈到,又怎么能如此不识实务的破坏他们原本的生活呢。
不过,虽是这么想,但年总是要过的,即使是以前在丞相府,没有人理会我,在乎我,可到了年尾,我与小晴也总会去厨房偷些菜,在小院中守岁庆祝的。现在,只有我一个人了,却不知要如何度过。
时间是永远不会因为人而停住脚步的,这一年的最后一天终究还是来了。
血楼果然一切如常,感受不到一丝节日的喜悦。我本以为,我会独自守候着明年的到来,却不曾想到,季如风竟会前来。
我正趴在窗上望着天空对月神伤,脑中像放电影一般过虑着与小晴的过往,季如风却来到窗外,挡住了我的视线。
“你在看什么?”他许是见我一脸悲戚,关心的问道。我静静的看着他,忧伤的吐出几个字:“月亮,小晴,还有,寂寞。”
“寂寞?”他低声重复道。
我点点头,吟诵道:“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望相似。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
皎洁的月光高高的挂在空中,月华落满了一地,也洒在我面前这个清冷俊逸的男子的身上。
他叹了口气,看似随意,却很经心的说道:“生活中不如意之事十有**,你又何必一直耿耿于怀!”
“又不是不相关的人和事,怎能不介怀。”我反驳道。
“与其妄自情伤,到不如将力气用在该用的地方。”他那幽深的眼睛盯着我,却又仿若绕过我看向很远的地方。
我不知他今夜为何会如此多话,只能呆呆的看着他。
他转过身,倚靠在墙上,平静的接着说:我当年若也与你现在这般,现在,我许就不是这般光景了。”
他说的轻风细雨,我却从中感觉到一股淡淡的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