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竹紧紧的跟着歆妍,不敢做声,连大气都不敢出。王爷要赶走夫人,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难道王爷平日对夫人的宠爱都是假的吗?画竹完全不知道这件事情该怎么办了,夫人这一走,自己要到哪里去呢?自己哪里也去不了,只有继续呆在府了做丫头。而这即将进入的王妃,还没有来,就已经搅的王府所有人不安宁了,她的气势已经把所有的人震慑住了。今后的日子一定不好过了,画竹第一次感觉从偏厅回到屋子的路,是这么的漫长,长得都要看不到尽头似的。
“画竹,你想跟着我走吗?”歆妍忽然问到。
“夫人要带我走?”
“你不愿意?”
“当然不是。如果夫人要带我走,画竹我就是修来的福气!”画竹毫不犹豫的说。
“那就这样。我们回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带走的,收拾一下,不要等到别人赶我们了才慌忙的走,那样很掉分的。”
“夫人,你真的就这样走了?”
“那还要怎么样?别人都提出了分手,难道我要像祥夫人她们那样哭哭啼啼的被赶走?就是走我也要走的腰杆直直的!”
“可是王爷他……”
“不要说了,爱情这样的事情是两情相愿,当然,或许我跟他没有爱。一个买的女人,顶多算是个高级妓女!”然后,一滴晶莹的泪从眼角溢出,然后随风飞走。
回到屋里,到处还散发着上官逊之的气息。歆妍闭上眼,坐在床边,想起了刚进府的时候傻傻的等着洞房,想起上官逊之在屋子里背着她转圈,想起两人肌肤相亲的时刻,想起两人的热吻。而这一切,都已经是过去了,留下歆妍一个人在这里,过几天,歆妍也会离开这里了,这里,就是一间屋子而已。
画竹一个人在屋子里忙来忙去,仔细的盘算着带些什么东西出门的好。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
“夫人,我们收拾什么好呢?我去把你的首饰都装起来,以后好用。”
“去!把衣服装上久可以了。那些东西还是不要了,上官逊之给的钱也不少了,我想我们姐妹两用应该是足够了。以后你嫁人的时候也有陪嫁了。”
“夫人!”画竹哭了起来“画竹我这辈子只跟着夫人了。我也不要嫁人了,王爷对夫人这么好的都要把夫人休了,天下的男人都是靠不住的,我不要嫁人!”
“傻瓜,不要哭了,你也不要叫我夫人了,以后出门你再叫我夫人,我哪儿还能再嫁呢?你就叫我姐姐好了”
“是的,姐姐!”歆妍替画竹搽干了眼泪,画竹也笑了起来
“以后你找个平凡的人家,找个只对你一个人好的男人,两个人自食其力,这样的生活,才会安稳。”
“嗯!”画竹蹲在歆妍的旁边,使劲的点着头。“姐姐有什么打算?”
“要不我们先四处走走,看看。要是遇到有可以过神仙般日子的世外桃源,我们就留下来,你说好不好?”
“好,我都听姐姐的。”
“那等着上官逊之把钱我们两了,我们就走,我们先朝东走。上次我听上官逊之说东面有很多俊美的地方。”
这时,门被推开了。上官逊之满脸憔悴的进来了,看着坐在床边的歆妍。画竹看上官逊之来了,自己赶紧以去准备晚饭为由,把这间屋子留给了他们二人。
偌大的房间,没有一点声音,只有火盆偶尔炸响一个,本来微弱的声音在这个时候是这么的响。
歆妍扭过头,不看上官逊之。她不想见到他,要走就这样走,自己不是一直想离开这里吗,现在机会来了,就干干脆脆的走。但是上官逊之一来,歆妍觉得自己的心好痛,像是有人用刀在自己的心上面划开一道道的口子,然后无限的把伤口拉大,撕裂。眼泪就这样不争气的流出来了。
上官逊之走到歆妍的面前,用手捧起歆妍的脸,歆妍倔强的把头扭开,不让上官逊之碰她,她不要这样的男人,不要。
“看着我!”上官逊之的声音竟然也是沙哑的。
“不!”
“看着我!听我说!”
“不!”歆妍的眼泪好不争气,不停的流。
上官逊之忽然很粗暴的将歆妍拉起来,然后紧紧的抱进自己的怀里,很大的力气,似乎想把歆妍揉碎了,然后揉进自己的身体。“对不起!对不起!”
歆妍自己也控制不住了,整整一天了,一天的时间,歆妍都强迫自己不要伤心,不要难过,不要想上官逊之,现在,他来了,就在自己的眼前,就在和他相拥。歆妍哭了起来,放声的哭起来。
“对不起,歆妍,对不起!”上官逊之能说的,也只有这句对不起。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既然你爱敏茹,你就不要对我好,你早就应该放我走,不要等到我爱你的时候,然后就这样赶我走!”
“我只爱你!”
“你骗我,骗我!”歆妍挣月兑上官逊之的怀抱,使劲的用拳头在上官逊之的胸前敲打。打在上官逊之的胸前,上官逊之感觉不到一丝的疼痛,但是他的心,确实这样的痛。比歆妍打他痛上千倍万倍。他爱歆妍,爱这个小妖精一样的女人,爱这个花钱买来的女人。自己在聚鲜里喝了一杯又一杯的酒,他只想忘记又要和歆妍分开这件事情,他希望这就是一场梦,等他醒来,看到的是歆妍那种笑颜,冲着他调皮的笑着的脸。可是醒来,就看到刘总管那张苦瓜脸。刘总管说只有妍夫人同意离开王府,唯一的要求就是安抚金翻倍。
翻倍,不要说翻倍,就是歆妍要整个王府,他也没有意见。可是现在,却连歆妍的人都不能留下,上官逊之想告诉歆妍这一切,想告诉他,他也是被牺牲的人,这关系了整个南衡国的安危。
歆妍哭着,就在上官逊之的怀里哭着,她真的是爱上官逊之,为他忍受了和很多女人分享自己的爱人,就真的像个小妾一样的生活着,也都承受了。现在,却连这样卑微的爱一个人的权力也被另外一个强势的女人夺取了,而自己爱的这个男人,毫不犹豫的就把自己赶出了自己的世界。
“歆妍,歆妍,你等着我,等着我好不好。你去萍聚别院等着我。我会来找你的。”上官逊之的声音带着恳求
“不好,我不去萍聚别院。我就一个小妾,现在连小妾的资格也被剥夺了,难道还要降级为外室吗?”
“你听我说,听我说。这一切都不是我愿意的,如果说让瑞琴她们走,我或许不会难过,但是,我不能失去你,我说过我要陪着你一直到老的。”
“你不愿意,再不愿意这一切也发生了,不愿意你也答应了敏茹了。是我不对,我没有敏茹的家势,没有敏茹的才貌,没有敏茹和你的一见钟情,我就那么傻的去喜欢一个高不可攀的王爷,我想我是疯了,真的疯了。”
“你等着我好不好,等我把事情都处理好了,我就来接你。”上官逊之恳求着
“怎么算处理好了?求得敏茹的同意吗?然后我就卑微的回来,随时被你的正妃打骂?”歆妍的语言里充满着怨恨了。
“歆妍!不要这样好不好。我知道你怪我,我知道你恨我,但是,你要相信我,在我心里,有你,只有你!”
“算了,不说了。”歆妍恢复了镇定,她想,没有漂亮的开始,也要有个华丽的结束。“妙谛师太不是已经告诉过我们了吗,缘来缘去不由人,何必一念执着呢。没有永久的将来,也有深刻的过去”
“难道师太早就知道这一切了?难道师太已经算到了我们的分开?”上官逊之喃喃的说,然后拉着歆妍就往外走。
“干什么?去哪儿”歆妍没有想到上官逊之会忽然拉着她往外跑。
“我们去找妙谛师太。我们去找妙谛师太,我们去问她,怎么办。”上官逊之也开始语无伦次了。
上官逊之骑着马,抱着歆妍,在寒风中奔向了无量庵。烈烈的寒风在耳边刮着,两人也浑然不觉了。跑到无量庵的时候,歆妍的小脸蛋已经红红的了,手也冻的像冰棍。
“冷吗?我给你揉揉”上官逊之握起歆妍的手,凑到嘴边呵气
“你也冷坏了。”歆妍看着上官逊之红红的鼻头,有点心疼他。
“没事,走!”上官逊之拉起歆妍的手,很是慎重的走进无量庵,慎重到似乎这个事情已经有点神圣了。
无量庵的院子里冷冷清清的,没有一个人,枝头上的梅花还在怒放这,院子里一片清香。两人站在院子里,扑鼻的梅花香在寒风中使他们的头脑清醒起来。莫莲听到声音了,赶紧跑到院子来看。一见是上官逊之二人,赶紧上前来请安。
“师太呢?”上官逊之直截了当的问。
“师傅远游了,不知道何时才能回来。”
“妙谛师太远游了!”二人惊讶到
“师傅说如果二位到这里来,就让我把这个给二位。”莫莲说完,就把一个锦囊递给了上官逊之。上官逊之打开一看,里面只有有一张纸条,写着“有缘则圆”四个字,其他什么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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