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养”这个词像块烧红的烙铁在席英彦心中咝咝冒起烟,烙得他眼冒火光,从来没人敢在他面前提“教养”二字,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敬酒不吃偏要吃罚酒!
忍无可忍的怒气上涌,瞳孔猛的一缩,席英彦刀削般的薄唇勾起,一手抓住一团湿发,她的整个人便被拽了起来,重重甩了出去。
身体撞上桌椅的闷响声,椅子翻倒的移动声四起,配合着外面的暴雨、咆哮的狂风,和那张怒极笑意更盛的脸,仿佛昭告这是一个颠倒的世界。
喻悠悠躺倒在地上,席英彦阴晴不定的立在与她有五米的地方,这个男人翻脸简直比翻书还快,显然她刚刚把他惹火了,可他仍能保持微笑,不动声色维持面上的平静,不得不称他是自控极强的高手。
他在渐渐逼近,蹲,高高在上的俯看地上的女人,钳住她两边的下颚,巨手象在扳鱼嘴一样冷酷无情,“禽shòu当然得做禽shòu之事,不然怎么配得上你给的这个头衔,浪费了你的心意,你说是不是?”
她直视着他,一言不发,表情沉静。气息却异常混乱,心在胸腔中狂跳不已,犹如受惊的小鹿,无论怎么按捺它依然四处乱撞。不是没见过比这更可怕的场面,手脚全没了反抗的力气。
“瞧瞧你,怎么脸色这么难看,摔疼了吧,来,我帮你。”他温柔的把她抱了起来,放到刚刚她坐过的位置上,转而回到对面的座位上去,恢复成风度翩翩的贵公子,仿佛刚刚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切不过是幻觉。
喻悠悠咬唇没有说话,她对冷的感觉一向迟钝,可是他用双臂抱她的时候,她冷的厉害,一股寒意侵入她的四肢,冻得她整个人开始发抖,狠狠的咬住嘴唇也无济于事。
她从来不曾害怕过,这一刻她脑子里很清楚,这个男人让她感到了怕,这怕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阴寒。
这种时候,她居然看到他面色如常的拿起刀叉,切割起盘子中的牛排来,那渗血的牛肉被送进薄唇中,一缕血丝挂在唇角,恍惚看上去象个吸血鬼。
喻悠悠胃里翻涌。
服务生上菜,挡住了视线,等服务生离开对面的身影已经消失了,只留下桌上一滩雨水。
那缕嘴边的血丝被优雅的动作抹掉,席英彦放下餐巾,幽魅的眸细细的眯起,像一头隐身于草丛中盯紧猎物的恶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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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程端着一碗粥敲开喻悠悠房间的门,“悠悠,不是我说你,平常就见你穿得很少,这下好了,感冒了吧……你可真是怪胎啊,明明皮包里带了伞,居然半夜淋雨回来,我说你脑子是不是进水了……”
喻悠悠缩在被窝里咳嗽,头痛欲裂的听着唠叨,半夜回来她洗完澡睡觉,到了早上被程程摇醒了,说她夜里一直在咳嗽,隔壁都能听见,然后一模她脑门,宣布她感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