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程好打不平,听到这儿沉不住气了:“什么?这世上还有这样的渣男啊?这么冷的天他叫你跳下去,一点不关心你的安危,这种男人送我都不要。”
程程口气说的有点重了,喻悠悠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丁凝好象不在意,苦笑道,“这里面的情况很复杂,不是一两句话讲的清的,其实我和他是政治联姻,在此之前我和他一面都没见到。”
婚姻可是女人一辈子的大事,想不到丁凝也会遭遇这样的困境,喻悠悠不禁感同身受,曾经她也是现在的丁凝,古代的富家千金婚姻大事不能做主,现代官宦世家的子女与那时候又有什么分别。门当户对在中国人骨子里已经存在了几千年,根深蒂固,很难改变。
“不说这些了,聊点别的吧。”丁凝大概也觉得气氛有点沉重,转移话题道。
****
在去看华路的公交车上,程程用肩碰了碰喻悠悠,“以前我挺羡慕那些父母当官的同龄人,上学的时候没人敢欺负,工作了有人撑腰,人生一帆风顺,不用为生计发愁。现在我想想还不如没有呢,跟一个不认识的人结婚,不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活着就是个憋屈。”
喻悠悠一只耳朵里塞着MP3的耳机,听到了却没搭话,现实与理想总是有差距,那时候妈妈逼她嫁人的时候她怎么都无法理解,现在过去了五年,想想妈妈当时的话虽然现实了点,但其中的苦衷不难看出。时代变了,物价飞涨,房价高的吓人,借机抬高了二手房和租房市场,像她们这些没背景没家世的年轻人身上背的包袱有多重,每个人都有切身体会。看,早上出门的时候房东就在门上贴了催缴下一季度房租的纸条,又是一大笔支出。
“悠悠,你参演的这部戏片酬开价多少?”程程悄悄打听起来。
喻悠悠稍稍一愣,程程问了一个关键的问题,合同上写着一集一万,貌似一共有四十集,也就是四十万,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因为到现在她的帐上还没有收到这笔钱茆。
所以不知道怎么回答,笑了笑。
程程只当她不愿意说,也就没再问。
去看病人照例得买点水果什么的,总不能空手,喻悠悠主动抢在程程前面付钱,两个人提了两只大果篮来到华路家。华路是本地人,住在一幢老旧的楼房里,家里墙上挂了很多一家人的老照片,其中有一半是父母年轻的时候。
华路招呼他们喝水,喻悠悠留意到墙上的泛黄照片,想起了石阳朔那帮人中不是有个叫华荣的吗,华荣,华路,他们会不会有什么联系,难道是一家人?不对,石阳朔那帮人都是官二代,华路家看上去只是普通人家,搭不上边。
“你喜欢吃苹果,我给你削一个去。”程程从果篮里挖出苹果,进厨房给华路清洗去了。
华路看喻悠悠盯着墙上的照片看,说道,“难得有人对咱家这些老照片感兴趣,我看了二十多年,看都看厌了,几次要我爸收起来,他还不干。蚊”
“挺好的,上面带着时代气息,现在可看不到。”喻悠悠在密密麻麻的照片中找到,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证实华荣和华路是一家人,好象这么做只是下意识的行为。
“你在看什么?”
“不知道你认不认识华荣?”喻悠悠下意识的问道,眼睛看的都累了,也没找到任何华荣的影子,想想自己的行为挺幼稚的,就算他们有血缘关系又怎样,她和华荣又不熟,顶多是见过两面,搭过两句话而已。
“华荣……是不是光荣的荣?”华路略一思考。
喻悠悠点点头,感觉华路好象认识。
“那就对了,华荣是我的一个远房堂哥,小时候我见过他一面。不过他家和咱们家不可同日而语,他父母在部队里都是大领导,我爸就是国有企业的普通工人,因为没背景,十多年前差点下岗,后来我爸想办法联系上了他们家,不到两天我爸的事就解决了,不仅下岗名单没我爸,还在后来的几年把我爸提升到车间主任的位置上去,单位分房也第一个落在我爸的头上,可以说是他们家帮了咱家一个大忙。”
的确上头有人就好办事,无论放在哪个时代都管用,喻悠悠没有再问下去,下一秒突然想起一个问题,华路和华荣是堂兄弟,虽然是远房的,但是华荣家帮过华路家一个大忙,而华荣又是席英彦从小长大的哥们,会不会当中有什么阴谋,那天他们在火锅店会不会……
不,喻悠悠甩了甩头,华路看上去不是这种人,更何况那件事是冷麟布的局,记者也是冷麟安排好的,用来引席英彦上钩的,席英彦是被攻击的一方,怎么可能会……
还是不对,倘若火锅店的记者是冷麟安排的话,记者应该是尾随他们进的火锅店,是后到的一方,据她的记忆当时他们去的时候火锅店的位子满了,只有他们那一桌的客人刚结账,他们坐下的时候隔壁是有人坐的,而且已经开吃了,也就是说记者比他们先到,点了东西,菜上来了吃了一会他们才到。
越想越肯定这个推测,越想越觉得这件事迷雾重重,如果再把那天她和席英彦通话的内容回想一下就能听得出来,席英彦的口气似乎早就知道了什么。
怎么会这样?背脊上爬出森凉,喻悠悠一阵后怕,以为那件事已经过去了,想不到当中还隐藏了这么多污秽,一个更明确的答案浮出来:华路是奸细!
太可怕了,席英彦太可怕了,他明明远在千里之外的北京,为什么所有事都被他操纵在手里,要不是她今天无意中联系到一起,有可能这辈子都被蒙在鼓里。
他到底要干什么?处心积虑安排华路在她身边,他到底又要干什么肮脏的坏事?
====
下面还有一更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