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悠悠静静听着,以前的韩央对席英彦了解甚少,一直到结婚当天她的消息都是封闭的,妈妈只告诉她要嫁的人叫什么名字,多少岁,是干什么的,至于其它的根本就没提,她当时抵触心很重,根本不关心这些。听丁凝这么一说她才知道原来在他准备娶韩央的前面还有这样一段离奇的故事。
丁凝停了停,又讲道:“警方马上着手调查,没有发现谋杀的可能,于是结了案,冷家人也没有再追究。按理这件事到此结束,没人再提。
可有一个人念念不忘,那就是冷麟,他找到了席英彦,说席英彦杀了他妹妹,席英彦当然不承认,两个人打起来,那一次闹得很凶,冷麟走的时候放下狠话,要席英彦还他妹妹的命,否则誓不罢休。从那以后两个人就结下了仇怨,处处作对,无论是女人还是事业,谁也不让谁。”
听到这里喻悠悠心中的谜团终于解开了,原来冷麟与席英彦的仇是从冷梦梃的死结下的。
“席冷两家在京城有头有脸,新娘当天无故死亡成为了全城百姓茶余饭后议论的话题,有人说席家风水不好,有人说席家男人都是克妻的命,谁嫁了谁见阎王,要不然席长剑怎么会连死两个老婆,现在又轮到了席英彦身上。席家人被推到风口浪尖上,自然面上无光。为了挽回声誉,事隔一年后席家又开始张罗婚事,这一次也是门当户对的官宦人家,姓韩……”
听到韩这个字,喻悠悠直觉不想听下去,因为她知道下面的版本,比任何外人都知道的清清楚楚茆。
丁凝没有看到喻悠悠不自然的脸色,自顾自讲下去:“婚礼举办的很隆重,保安措施也做得很好,席家人憋了一股气,要办的风风光光,以证明席家男人没有克妻的命。然而戏剧的事再一次发生了,就在所有人到达婚礼现场,准备开始的时候,新娘……”
“她也死了。”喻悠悠无法再听下去,抢先说道。
“是他讲给你听的?”
喻悠悠敷衍的点点头,快要举行婚礼的时候新娘不见了,跟人私奔了,为了顾及脸面,席家人总不能把这个消息公布出去,只能和韩家联手宣布新娘猝死的消息,于是,席英彦的两任新娘在婚礼当天死亡的消息不胫而走,变成了不是事实的事实。
“所以外面的流言更盛了,人们对席家男人克妻的事更加深信不疑,加上席英彦是个爱沾花惹草的少爷,久而久之,外面的人就送了一个外号给他——‘克妻恶少’。”
喻悠悠撇撇唇,忍不住要佩服给姓席的起这个外号的人,实在是太有才了,“恶少”这两个字的确与禽兽很配蚊。
“那么,你怎么敢嫁给他?”喻悠悠直接问道,“你不怕被他克死?”
“有什么好怕的?我从不信命。”丁凝是新时代女性,对这些封建思想不屑一顾,“一切不过是巧合罢了,他虽然爱玩,但不至于会害人。”
喻悠悠禁不住试探,“看来你是京城中唯一一个不怕被他克死的女孩,你很爱他?”
丁凝抿了抿咖啡,长长吐出一口气,看着窗外,脸上有丝无奈,“爱又怎样,不爱又怎样?”
“你既不信命,为什么……”喻悠悠很想问下去,但大脑里的理智同时告诉她丁凝不想说,她再追问也没意思,再说探人**,追根究底也不是她的个性。
丁凝不肯再说话,气氛陷入凝重,喻悠悠喝完水,准备起身告辞,丁凝抬起头,突然按住她的手,“再坐会儿吧。”
喻悠悠模不准丁凝是怎么想的,席英彦的前两任妻子都是家里包办的婚姻,丁凝看上去是个有理想有原则的知识女青年,不是个肯乖乖就范的人,为什么会从北京一路追到这儿,难道仅仅是被家里催的吗?还有上次跳河事件,席英彦就说了句跳下去就娶你,丁凝竟然毫不犹豫。
可以肯定丁凝爱他,不肯承认有可能是别的原因,比如他不爱她,或是压根不想娶这门亲,一直在抵触丁凝。
细细一想,这个可能性很大,这段时间席英彦借着报纸大肆抄和她的绯闻,恨不得弄得所有人都知道,很明显怀有目的性,而这个目的据现在分析应该是做给席家人和丁家人看的,就是想让两家人难堪,进而吹掉这门婚事。
“我……”丁凝内心仿佛在做最激烈的挣扎,迟疑而认真的开口,“我很爱他,我表白过的,他那个人你知道的,一直跟我嬉皮笑脸,心思让人捉模不透,一会说我身材不好,一会说我长得不漂亮,不会打扮。他说他的女朋友起码要一米七以上,起码要模特身材,起码要有凹凸的曲线,起码要肌肤胜雪。这些我都努力在改,以前我不会化妆,为了他我报了美容班,努力学化妆,学礼仪,学打扮。我知道我很傻,很天真,在没认识他以前我从来不相信爱情,认识他以后我信了,我爱的一塌糊涂,快失了自我。我想改的,我想从这泥沼中走出去,但我身不由己,我越陷越深。哪怕他一个看我的眼神有时候我都能快乐上半天,悠悠,你说我要怎么做?我明明知道他是情场浪子,明明知道他喜欢流连花丛,明知道就算我如愿嫁给了他,这辈子有可能要整天活在被别的女人一同分享他的日子里,可是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我感觉自己没救了,我每天起码问十遍自己,要退婚吗,要嫁给这个男人吗,要过那种日子吗?然后又有无数个声音告诉我,不要退婚,我要嫁给这个男人,只要能做他的妻子,就算过那种日子我也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