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烨打了个呵欠,“很好,你考虑得很周全。啊——好困啊!阿啾!”连续三了六个喷嚏,“不是吧?那个混蛋天刚亮就来找我的麻烦?”边说边走回房间,想倒头到破床上睡的,一看!床板没了,只剩下床骨架,那就躺地板上吧!反正嗑睡那么浓,站着都快睡着了,硬板床和地板能有多大区别?
“哪个混蛋?”
“还有哪个混蛋?”
“小姐,你该不会是受了露水,感冒了吧?”小如探头朝房门外看了看,“哪有王爷的影子哦!”
阿啾!谢烨伸手使劲捏了捏鼻子,但还是打了二个喷嚏,“唉!该来的不来,不该来的却来了!”说罢,躺在地板上,摊开四肢,像一只瞅着飞舞蚊虫的壁虎。
小如关门。
“你的意思是本王不该来?”一个阴冷的男声,在房门外突兀地响起,“那该来的是谁?驯蛇师吗?”
嘣!
房间被人从外面猛地踹开,毫无防备的小如飞出二米多远。
谢烨睡意全无,噌地从地面上蹦起来,一把抱起嘴角流血的小如,紧张地问:“小如,你不要紧吧?”
“你还是祈求菩萨保佑你自己吧!”齐文轩一个箭步冲上前,将谢烨拎了起来,二话不说,朝谢烨粉女敕的脸庞啪啪扇了两掌。
谢烨的小脸登时红肿起来。
小如扑到齐文轩的脚下,死死抱住他的双腿,“小姐!你别管小如了,快走吧!快走吧!”
齐文轩稍为用力,抽出一条腿,朝小如弱小的身体整个勾起来,抛到二米开外的墙壁上撞去。
谢烨连忙扑过去,当了小如的床垫,小如整个身体,砰的压在谢烨娇弱的身躯上,痛得她咬牙切齿,泪花闪动,“哎哟!妈呀!小如你的骨头怎么这么硬呢?撞得我痛死了,哎哟~”
齐文轩一个纵跃,跳在谢烨面前,拎起谢烨,质问:“该来的是谁?是谁?!”
谢烨凄然一笑,“我从来不知道王爷有偷窥的嗜好……”
“本王带了大帮人,刚从朝阳宫光明正大的过来,没有偷窥!”
谢烨与小如对视一眼,还好他刚过来,要是早了那么一点点,不但计划功亏于溃,只怕连小命都丢了。
“就算没有偷窥,那也是偷听!”
“本王不想听,你偏要大声嚷嚷!”
“话听一半,就是偷听!”
“本王就听到这一句!”
“拜托王爷!以后不要凭一句话就断人生死,好吗?”
“你这话什么意思?说本王糊涂武断吗?”齐文轩将谢烨的身体扭过来,正视着她笑得弯弯的桃花眼,问:“本王再问你一次,谁来的是谁?不该来的又是谁?”
阿啾!谢烨趁齐文轩没注意,捏两根发丝刺进鼻孔,适时打起个喷嚏,“该来的是王爷,不该来的是流感!阿啾……”
“小姐,看来你真的是感冒了。”小如走到房门口,回头说:“我去义庄附近挖些姜来煮水给你喝。”闪身出房门,顺手将房门关上了。
谢烨看着小如离去的身影,窃笑,傻丫头,你弄两根头发到鼻孔里搅几下,也会打喷嚏的!阿啾!
“你说的是真的?”齐文轩冷漠的眼里闪过一丝欣慰。
“若骗王爷,我天……”谢烨伸手起誓。
齐文轩连忙伸手捂住谢烨的嘴,“本王姑且信你。”
谢烨眼珠动了动,其实刚才只是想说天晴无雷而已,既然不让说,那更好。
齐文轩伸手轻抚谢烨微微红肿的粉脸,像刚喝过酒一样陀红,像初次在自己身下颤抖的女子羞红,像黄昏天边的晚霞般殷红……心里隐隐地有些疼,低低柔柔地说了声,“还痛吗?”
“当然痛了,下手那么狠!”
“带你离开搁浅宫,算是给你赔罪,怎么样?”昨夜,齐文轩扑向每名女子,心里想的,脑海里现的,口里念的,全是林妙晴(谢烨)。原本折腾到大半夜,以为泡澡以后能够睡着,不曾想,竟然失眠了!闭上眼,全是林妙晴,或哭或笑,或做鬼脸,或骑马,或画画,或吹笛子……天刚刚蒙亮,带了几十个铠甲带刀卫士,便奔搁浅宫的方向来了。
刚到林妙晴房门口,便听到她说该来的没来,不该来的竟然来了!气得差点掉头就走,越想越生气,于是冲进来,不知怎么的,就打了林妙晴两巴掌。
现听谢烨说疼,借坡赶驴下,不知怎么地,就把想了一夜之后总结出来的话,当着谢烨的面说了出来,还柔情万丈,深情款款。一点都没有觉察自己是在向某人讨好、低头、致歉,更没有觉得这样很丢王爷的面子。
“谢谢王爷的好意。”谢烨朝齐文轩假意作了个揖,“不过,自从我进了搁浅宫,就已经深深地喜欢上了这里……”
“不可能!没有任何一名女子会喜欢住在搁浅宫的!”齐文轩做梦都没有想到,居然她会这样回绝,她肯定是口是心非。
“嘻嘻!自从我进来以后,这个可能就产生了。我是真的喜欢住在搁浅宫,真的,真的,我是说真的!”谢烨嘴里这么说,心里却说我辛辛苦苦开了一扇“门”,本来就打算长期住这里的。住这里多好,很多人有事没事当我是老大。最重要的是,远离了你这个瘟神,不用担心受虐。若晚上睡不着时,可以从那个洞口钻出去溜哒,多自由啊!
“你必须离开搁浅宫!”
“为什么?三天处罚期还没有满!王爷该不会是想出尔反尔吧?”
“本王说满了,就是满了!”
“哦?这么说来,从现在开始,我就有东西吃了?”
“是的。”
“呵呵,那就更不用走了。”谢烨搬过凳子,坐下,望着横眉怒目的齐文轩,调皮的笑。伸手不打笑脸人嘛,你越是想我哭,我偏笑。你若是想我求饶,我偏不求饶。从计划开辟那扇“门”开始,便再没想过求饶。
“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齐文轩明显怒了。
“我根本没想过要喝酒。连肚子都吃不饱了,谁还能想到酒啊?”